徐州境內彭城國中,曹軍呂縣大營,十萬兵馬連營,可謂是人頭攢動。不大的呂縣已經被軍中肅殺的氣息給充斥得滿滿的,百姓紛紛閉門不出。不知道徐州接下來的命運到底會如何。
劉備素有賢明,百姓當然最希望玄德公入主徐州。兩次征伐徐州都是樑誠爲主,也沒有了歷史上曹操屠城而引起徐州軍民的牴觸。第二個嘛,自然是希望曹操能夠入主徐州。
曹操可是許都天子親封的司空,車騎將軍,名正言順。至於,三姓家奴呂布,名聲不好。但他是天下第一武將,天下第一可不是隨便吹吹的,在這個亂世中。武力可是保障生命的第一要素,至少呂布入住徐州,徐州的百姓有安全感。
然後,最後的袁術,不說僞帝一事,勝了就是真龍天子,敗了就是僞帝。就說,袁術本身的治下都民不聊生,徐州百姓當然不會希望這樣的人入主徐州了。不過,這些都不是老百姓能夠左右的。關鍵還在徐州大戰…
縣衙之內,夏侯淵一身魚鱗甲,走起路來叮叮噹噹的響。頻繁的腳步顯得十分的煩躁,樑誠不解的看了一眼在大堂上走來走去的夏侯淵。沒有韻律的聲音,那個就叫噪音,聽得人一陣心煩。
“我的夏侯大將軍,你不要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了…”
夏侯淵聞言,唰的一下轉過頭,死死的盯着樑誠,一臉急色,大聲道。
“我的樑大軍師,你怎麼一點兒都不着急呢?元讓、奉孝他們都已經打到了豫州腹地去了。怕是過不了幾日,連袁術的老窩壽春都給端了。我們到現在都還在彭城國,什麼事兒都沒有幹呢!”
樑誠莫名其妙,夏侯惇和郭嘉打到哪兒去了,關我們什麼事兒?徐州如今四方會戰,拼得不僅僅是單純的武力,兵力了。更多的是智計,棋差一步,就可能與勝利失之交臂。
首戰徐州的那次,樑誠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被周瑜那個小子給陰了一把。雖然,已經報仇了…
“不用急,我們只需要按兵不動…”
啪!
夏侯淵大步走到樑誠身邊,雙手重重的按在桌子上,瞪大虎目,打斷了樑誠,道。
“不行,我們不能再等了!元讓雖然是我族兄,但是我可不想輸給他!君親,你可得幫我啊!”
原來重點在這裡,夏侯淵深知夏侯惇有郭嘉相助,若是想要比對方先勝一場,亦或是率先攻下徐州。沒有樑誠,光憑他夏侯淵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樑誠悠哉悠哉的不出主意,夏侯淵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好在樑誠反應快,看見夏侯淵過來了,連忙拉起袖口擋在臉前,不然還不被噴的一臉的口水!
“妙才,既然你手癢的話。我們不妨拿下取慮縣,做出一副要攻打童縣的模樣。”
等到夏侯淵說完,樑誠順勢側開身子,站了起來,走到地圖前,遙指地圖上的一處,平靜的說道。
夏侯淵一見樑誠終於肯說話,心裡別提有多開心了。手癢?別逗了,手中都快長蝨子了…
同時,看到樑誠一如既往的平靜,眼中波瀾不驚,即使面對三路諸侯二十多萬的人馬,一絲漣漪都不曾掀起。夏侯淵也暗暗告誡自己,爲將者,需要做到處變不驚,這些還需要向樑誠多多學習。
“君親,打下了取慮縣,下一步是不是要把童縣也給打下來?然後直搗黃龍,端了袁術的淮南郡?”
聞言,樑誠嘴角一抽,這傢伙怎麼老想着端人家老窩呢?他搖了搖頭,背對着夏侯淵,淡淡道。
“取慮縣靠近彭城國,我們拿下,徐州對持的三方不會說什麼,也不敢說什麼。但是童縣就不一樣了,童縣是袁術的大後方,他日袁術得勝或者戰敗如果要走陸路的話,必經童縣。先不說童縣肯定是重兵把守,取之不易。我就問你,如果你是袁術,你的後路被人斷了,你會怎麼做?”
夏侯淵毫不遲疑,當即答道。
“肯定是和對方拼命,奪回童縣了…君親,我明白了…”
說罷,夏侯淵也不等樑誠開口,奪路而出,急急忙忙的準備兵馬,要去攻打取慮縣了。
樑誠面無表情的望着如風似火的夏侯淵,果然是神速啊!不過,轉念一想,這傢伙多半沒有明白。偌大的殿堂內,只聽見樑誠的聲音喃喃的響起。
“拿下取慮縣,佯攻童縣,就是想做出一副斷袁術後路的樣子。逼迫他和呂布、劉備決戰。不然,這徐州戰場一直拖着也不是個事兒啊!”
話說回來,童縣是徐州境內袁術退回淮南的後路。那麼譙郡,竹邑、蒙城、利辛一線以東便是袁術在豫州境內的退路。
因此,儘管郭嘉八萬人馬攻打譙郡,強勢入主,一路上順風順水,不過是還沒有到達袁術重點防禦的地方而已。
樑誠若是沒有想錯的話,一旦豫州的曹軍進逼到竹邑、蒙城、利辛一線的時候。纔是真正開戰的時候,竹邑、蒙城、利辛一線以東,不足百里外正好就有譙郡中的兩座大城,蘄縣和龍亢城。
四月中旬,曹軍大將夏侯淵親領五萬兵馬進攻一個巴掌大點兒的小縣城,取慮。隨後,重兵駐紮,不僅僅是調來了趙雲和五千虎豹騎,就連曹軍東征軍的軍師樑誠也是親到了取慮。
取慮不過一個小城,毗鄰彭城國,袁術現在面對三方諸侯已經力不從心了。曹軍二十萬的兵馬一加入,他更加應接不暇。哪有工夫去搭理那個巴掌大點兒的小縣城。現在的袁術還沒有明白樑誠的用意,所以,不加理會。
即使他此刻明白了樑誠究竟想要做什麼,也沒有多餘的人馬去抵擋曹軍五萬兵馬,如鯁在喉啊…
取慮小縣,駐兵不過兩千老弱殘兵,哪裡見過五萬軍容整齊的大軍。還是精壯的青州精兵,幾乎在夏侯淵兵臨城下的那一刻,縣令就開門獻降了。
樑誠一如既往的淡笑,隨即拍馬進城,然而夏侯淵可就不爽了。贏是贏了,可是這仗都還沒有打呢!就好比一個吃貨餓了兩頓,正坐在桌前準備大吃特吃的時候。揭開盤子一看,只有一個小豆角!
取慮縣,西門下,夏侯淵手上猛的一提繮繩,緊追樑誠而去。
“君親,君親!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