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侯,且慢!”
就在這時,坐鎮中軍的高順忽然一臉嚴肅 趕了上來。
呂布笑道:“訓義,怎麼了?”
高順正色道:“窮寇莫追,況且李郭二賊大軍已經南下,數量足足有三萬之衆,溫侯雖然驍勇善戰,但是恐怕也不一定能夠戰而勝之吧?”
魏續不滿道:“高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溫侯戰無不勝,區區李郭二賊又算的了什麼?”
高順眉頭一皺,還是嚴肅道:“某不是擔心溫侯戰敗,只是敵軍勢大,況且還並非只有李郭二賊的大軍,呼廚泉被我軍所擒,說明南匈奴大軍已經南下,若是兩軍聯合,難道溫侯還能獲勝麼?”
呂布眉頭一皺,卻沒有說話。
宋憲大笑道:“項王能以三萬楚軍九戰九捷,擊滅二十萬秦軍,溫侯難道做不到麼?”
高順嘆了口氣,轉頭對呂布道:“溫侯,車騎將軍大軍就在白波谷,如今正在傾力北上,我軍應該等到與車騎將軍合流之後再行北上,如此一來大軍數量增多,而且糧草方面也有了保障,畢竟幷州人口少,出產不多……”
“好了!”呂布面色一沉,打斷了高順的話。
高順表情錯愕:“溫侯……”
“不過區區數萬人,又算的了什麼?況且兵貴神速,只要我軍迅速北上到馬邑,一戰擊潰李郭二賊大軍,如此一來南匈奴孤立無援,到時候我軍攜帶得勝之威與於夫羅交手,豈有不勝之理?”
“溫侯,我看還是……”高順並不甘心,還想要繼續勸諫呂布,但是見到呂布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只好嘆了口氣。
“好了,我意已決,立刻追擊,不要放跑了敵軍。”呂布一揮手,轉過身來,用力一拉繮繩,赤兔寶馬長嘶一聲,飛奔向前,大紅披風隨風飄揚。
這個高順,什麼都好,就是說話太耿直,不會挑別人喜歡的去說。
呂布也不是不知道高順是個忠臣,對於一名武將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兵權,而呂布因爲有一次對高順不耐煩,所以解除了他的兵權,交給了小舅子魏續,而高順也是一言不發。
忠言逆耳,這個高順又非要說,每次都搞的呂布騎虎難下,因此呂布很不樂意和高順多說話。
“哎……”
見到呂布縱馬而去,高順嘆了口氣,不過還是暗下決定,給車騎將軍劉燁寫一封書信,請他加快行軍速度,儘快北上與幷州軍回師。
去卑領軍與呂布交戰,戰不多時便主動逃跑,一戰折損兩千餘人,而幷州軍的傷亡則是不到百人。去卑不敢再與呂布交戰,而是望風而逃,此後去卑一直逃跑,不主動與呂布軍交戰,而呂布則是並不肯放過去卑,而是一路銜尾追擊,去卑所部傷亡數字直線上升,等到馬邑城之時,傷亡人數已經超過三千人。
“馬邑,這是文遠的故鄉吧?”呂布遠遠的看着馬邑城,心生感慨道。
“正是,先前馬邑爲李郭二賊控制,不過剛纔斥候入城查看,馬邑城中似乎並沒有駐軍。”成廉一旁開口道。
“恩,不必入內了,李傕郭汜麾下多是騎兵,若是想要與我軍交戰,絕不可能固守城內,而是進行野戰,我們繼續追擊匈奴人吧!”
呂布一聲令下,一萬五千幷州鐵騎繼續馬不停蹄的追擊匈奴人,一路往北,從馬邑城追到定襄郡的中陵,又追到雲中郡,再往北則是一望無垠的大草原。
“快逃!”去卑根本不敢回頭看,只是一個勁沒命的奔逃,只要一想起呂布,去卑的心中立刻就感覺到了巨大的恐懼。
“訓義,前面到什麼地界?”呂布轉身對高順問道。
“溫侯,前方就要到庫勒山了。”高順看着手中的輿圖,大聲回道。
“好!就在庫勒山之前,徹底擊潰敵軍!”
呂布大喝一聲,隨後催動赤兔寶馬,彷彿一團奔騰的烈焰一般馳了出去,一萬五千幷州鐵騎策馬奔騰,而去卑氣勢洶洶而來的一萬控弦之士此時只剩下了六千人,還不到幷州鐵騎的一半,強弱之勢不言自明。
幷州鐵騎緩緩張開,成一面巨大的扇形向前方幅散而出,要從左右將去卑的六千殘兵給包圍起來,隨後左右分割,徹底吞下這六千人。
不過這時,呂布卻是眉頭一皺。
“全軍慢行!”
風馳電掣一般的赤兔寶馬緩緩停了下來,而一萬五千幷州鐵騎同樣放緩了速度。
“是單于!”去卑如同見到了救星,當即歡呼一聲,隨後則是帶領大軍向前奔馳而去。
“單于,屬下無能,折損了四千控弦之士。”去卑單騎奔到於夫羅身前,低頭認罪。
在數萬大軍拱衛之中的於夫羅面色冷峻,輕哼一聲:“等到擊敗呂布,某再跟你算賬,現在入列。”
“是!”去卑乖乖的領着六千控弦之士入列,與幷州鐵騎對立而望。
呂布軍一萬五千幷州鐵騎左右展開,成一把巨大的扇形。
而對面的南匈奴鐵騎則是足足有三萬六千之衆,是幷州軍的兩倍還多,匈奴人手中握着彎刀,對幷州軍怒目而視,跨下的戰馬則是用蹄子刨動地面,打着響鼻。
“去卑,你與呂布交手,感覺如何?”於夫羅並未着急發動進攻,而是對一旁的去卑問道。
去卑恭敬道:“單于,呂布此人驍勇善戰,他麾下的幷州鐵騎同樣是百戰之師,若是我軍數量與幷州軍數量等同,恐怕難以戰勝。不過如今單于親自領軍,我軍兵力明顯多於敵軍,此戰必勝。”
這一戰把去卑心中的傲氣打沒了一半,於夫羅滿意的點了點頭。
“打了敗仗也好,搓搓你的銳氣,不過你只能變的小心謹慎卻不能因此變得膽怯起來,待會兒你做先鋒,知道麼?”於夫羅吩咐道。
去卑面色一變,一想到呂布那威武的身影他就手掌發顫,不過見到於夫羅銳利的眼神,只好咬牙道:“請單于放心,某必定奮戰。”
“恩,不要着急,時機未到。”於夫羅滿意的點了點頭,意味深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