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上前,長矛手準備!”
“一定要頂住,誰敢退後,一律當場斬首!”
而曹軍的各個中低級軍官,則是在第二道陣勢之後,大聲呼喝着,指揮着前線的曹軍,調動士氣,準備全力抵抗西涼軍的入侵。
突破了曹軍的第一重陣線之後,李嚴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而這時不遠處一騎則是飛奔而來,頭盔上則是一根赤紅的羽毛,乃是中軍哨騎。
“李校尉,張鎮南有令!命令李校尉率領所部繼續衝擊曹軍第二道陣線!”
李嚴大聲道:“明白!”
看來這一次,張將軍是打算一鼓作氣攻破曹仁的營寨了,李嚴心中想到。
“全軍集結,修整一刻鐘,立刻對第二道敵陣發起猛攻!”
既然張頜的將令已經下達,那無論如何也得做到不可,李嚴當即號令麾下將士集合,將死屍和傷兵擡到後面,然後重新整編,準備對曹仁的第二重陣勢再次發起猛攻。
經過了一刻鐘的修整之後,西涼軍重新整編,將那些已經被打殘的建制重新進行編織,整合成了一支氣勢洶洶的大軍。
“進攻!”李嚴大手一揮。
“殺啊!”
轟!整合而成的西涼軍威勢更強,成千上萬的西涼軍戰士踏着沉重的步伐,轟隆隆的行走在地面之上,就好像是雷神的戰車駛過大地,要把人間踏平。
“放箭!”
隨着西涼軍的洪流進入到了曹軍面前的一箭之地範圍當中,曹軍數千弓箭手早就已經蓄勢待發,一時之間箭雨如飛,數千只箭矢頓時落進了密集的西涼軍中,不斷的有西涼兵中箭倒下。
而西涼軍自然是不甘示弱,軍中同樣也有大量的弓箭手,他們半跪在地上,張弓搭箭,對準了陣線之後的曹軍,便是一道道箭矢飛射而出。只見得空中兩軍箭雨來回不斷,西涼兵和曹兵都在不斷的倒下,他們的生命在這一刻是如此的脆弱,就好像倒伏的麥子,被狂風暴雨一吹,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不過不管是西涼軍還是曹軍都是身經百戰的隊伍,這點兒小小的挫折還嚇不倒他們,一箭之地終於衝了過去,西涼軍當即對第二重陣勢發動了猛攻,數以千計的西涼兵一擁而上。
曹軍的弓箭手自然是迅速退卻,鹿角和拒馬槍之後頓時多出了一道空白,但是曹軍的長矛手很快就涌上前去,佔據了這一道空白,準備對抗衝上來的西涼軍。
轟!
聲勢浩大的西涼軍便如同衝破大堤的洪水,攜帶着無可阻擋之勢,狠狠的衝擊在了曹軍第二道陣線之上。
不過這一次在第二道陣線之後的曹軍數量增加了一倍,因爲之前從第一道陣線上退卻下來的曹軍匯聚到了第二道陣線之後,因此集結在鹿角之後的曹軍密度大爲增加,反擊力度自然也隨之增強。
兩軍圍繞着鹿角和拒馬槍展開了慘烈的廝殺,這一道長長的陣線此刻瀰漫成了一條血路,曹軍都明白這是營寨之外的最後一道陣線,一旦突破,便只能夠固守營寨之外,所以他們都死戰不肯退卻,再加上人數很多,因此硬生生將西涼兵的攻勢擋在了第二道陣線之外。
“給我殺!”
李嚴見到始終無法突破第二道陣線,不由得面色一沉,親自站到了西涼軍身後,手按佩劍,親自督戰。
見到李嚴親自督戰,西涼兵自然是鬥志大增,一個個好似狂暴的野獸,如同洪水一般衝擊着曹軍的陣線,饒是曹軍人數不少,可是陣線一時之間也是搖搖欲墜。
“該死!”
曹泰見狀不由得大怒,之前四面陣線同時遭到猛攻,他是第一個退卻到第二道陣線之後的。因爲曹泰率先退到了第一道陣線之後,因此導致其他三面的曹軍暴露在了西涼軍的攻擊範圍之中,只好同時撤退,否則萬一遭到西涼軍的合圍,被前後夾擊,自然難以支撐。
因爲此事,曹仁派人嚴厲斥責了曹泰,直言他要是丟了第二道陣線,他就親手斬了他!
“上前,隨本將上前,絕對不能讓敵軍突破陣線!”
曹仁是正兒八經的嚴父,曹泰平常對自己這位父親也是敬畏有加,他說要殺了自己絕對不是開玩笑,父親對丞相忠心耿耿,自己必須得抵擋住才行。
沒辦法,曹泰只好領着自己的五百親兵壓了上去。
“殺!”
而這時,有一處西涼兵在李嚴的調度之下聚衆猛攻,眼看着就要將曹軍的一處陣線攻破,而此時其他的曹軍同時受到敵軍猛攻,也抽不出人手。
“跟本將殺上去,快!”
曹泰暗道不好,急忙帶着五百親兵衝了上去,而這時西涼兵已經涌了進來。
“給我殺!”
曹泰大怒之下親自殺出,手中一扇板門大刀橫斬而出,頓時便將一名西涼兵從中斷爲兩截,鮮血和腸子撒了一地。
曹泰面上滿是鮮血,卻怒吼道:“給我殺,殺退敵軍!”
曹泰乃是曹仁之子,身邊的五百親兵自然都是曹仁挑出來保護他的精兵,這五百曹兵見到曹泰身先士卒,自然是大驚失色,急忙一擁而上,將曹泰保護起來,與從缺口中殺進來的西涼兵戰成一處。
西涼軍雖然在曹軍第二道陣線之上打開了一道缺口,但是能夠涌入其中的西涼軍的兵馬並不多,而曹泰的五百親兵則是一擁而上,自然是將這個缺口給堵上,阻擋住了西涼軍的攻勢。
曹泰乃是主帥曹仁之子,就連曹泰都開始玩命了,曹軍自然是大受鼓舞,一個個奮勇與西涼兵作戰,竟然反而將西涼軍的攻勢給壓制了下去。
“該死。”李嚴眉頭一皺,他一時之間,同樣也是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