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靖州微微皺眉,“是小維做的?她報什麼仇?”
這是否認了?路與濃忍不住諷笑,“我又沒對她做過什麼,她報什麼仇,我怎麼知道?齊先生,你好像問錯了對象。”
“我並不知道小維會……”
“齊先生。”路與濃淡淡地打斷他將要出口的道歉,“我並不想聽無謂的解釋,你只需要說,你將我的照片放在皮夾裡,是不是故意的?”
齊靖州沉默。
路與濃說:“既然這是事實,又有什麼好解釋的?如今你所沒有預料到的,不就是你表妹這場報復嗎?這是你和別人之間要解決的問題,你的心上人隱瞞了什麼,你又因此有多生氣,都和我沒什麼關係。我就想問問,我替人背鍋,受這場無妄之災,你要怎麼補償我?”
齊靖州沉默了許久,而後問道:“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你不會給我。”路與濃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視線,“齊先生該問問自己,你能給我什麼。”
齊靖州倏爾一笑:“你怎麼就知道你想要的我不會給?”
他走到她面前,很認真地望着她,“說吧,你想要什麼補償?”
“不敢奢求什麼,只希望這次選秀節目過後,齊先生能給我一個職位。”頓了頓,她說:“我只是想找一個工作的地方,齊先生若是怕我偷竊你公司的機密,可以給我一個虛職,只要不要忘了給我發工資就好。”
齊靖州有些詫異地挑眉,“就只有這個?”
“只有這個。”其餘的不敢指望。
正說着,路與濃忽然響了起來,拿過來一看,是常阿姨打來的電話。
路與濃還掛着點滴,不好走動,看了站旁邊的人一眼,齊靖州卻全然沒有要走開的自覺。
想到齊靖州不是不知道路雲羅的存在,已經沒什麼好遮掩的,路與濃就直接接了電話。
“阿姨。”
“與濃啊,不是說要過來嗎?怎麼還沒來?不來了?還是東西還沒買好?”
路與濃正欲回話,忽然聽到電話那邊傳來年輕女子的聲音:“寶寶,雲羅,你往這邊爬啊。”
路與濃耳朵有些遲鈍,講電話喜歡將音量調大一些,聽見熟悉的女聲從裡傳來,齊靖州的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跳。
“阿姨,新保姆怎麼樣?”路與濃還沒見過新保姆,剛纔聽到那聲音,出乎意料的年輕,有些詫異。
“這回這個不錯!”常阿姨聲音帶着喜氣,“名字叫阿漫,性格好,帶孩子也有經驗,聽說她自己就有個娃,只是現在被孩子她爸照顧着,所以她纔想着出來找個工作。我看讓她帶雲羅沒問題,我就想着,與濃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就回來看一眼,覺得可以的話,我就暫時將雲羅交給阿漫帶。”
路與濃向來信任常阿姨,聽常阿姨對新保姆那麼推崇,她也就放了心,說道:“過幾天我會回去看看,但是今天突然有急事,我恐怕是不能過去了,這幾天就暫時麻煩阿姨了。”
掛掉電話,路與濃一擡頭,就看見齊靖州臉色有些微妙。
還沒開口,齊靖州就一把奪過她,迅速往上面存了一個號碼,然後說:“這是家裡司機的號碼,待會兒你要是想回家,可以讓他來接你,要是想住院,就給給你找個護工。我有急事,先離開了。”
路與濃沒指望齊靖州會關心她,可是這樣敷衍的態度,還是讓她心涼,“有事你就先走吧。”
齊靖州走出醫院,立即就撥通了林阿漫的電話,“阿漫,你現在在哪?晚上我帶你去吃飯。”
“今天可能不行啊,靖州。”林阿漫語氣幽怨,“我應聘保姆成功了,但是現在還在考察期呢。剛上班就請假,主人家肯定會不高興。”
齊靖州語氣有些愧疚地問道:“之前太忙,忽略了你,能跟我說說你主人家的情況嗎?人好不好?會不會爲難你?要是情況不如意的話,就換個工作吧,我幫你,肯定幫你找個喜歡的工作。”
林阿漫語氣甜蜜起來:“不用啦,主人家我還沒見過,但是她阿姨脾氣好,聽說主人家是個年紀不大的姑娘,她丈夫好像不在她身邊,留給孩子的就一張照片,遭遇和我倒是有點像。就算是同病相憐,她應該也不會爲難我的吧?”
“我還是不放心。”齊靖州說,“你找個時間帶我過去,我要親自看看情況。”
林阿漫被男人的關心弄得心裡一片柔軟,忍不住就說了許多“主人家”的情況,想要讓他放心。
掛斷電話後,齊靖州去了柏小維家。
路與濃一個人待在醫院裡,盯着通訊錄中“路錦時”三個字發了好久的呆,終於還是忍不住點了下去。
電話接通,那邊久久沒有人說話。
路與濃問:“你還好嗎?”
“沒事。”少年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兩個字出口,又過了許久,他說:“房子我會自己找,我們會盡快搬出去的。”
路與濃忍不住露出愕然的神情,然而還沒等她問什麼,電話就已經被掛斷。
忍不住搖了搖頭,路君君和汪雅貝不是善茬,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搬出去?雖然之前跟路君君那樣說,但是路與濃對這件事並不抱希望。
在醫院休養了將近一星期,路與濃終於出院。而等她走出醫院,才知道選秀節目已經開始了,期間沒有任何人通知她,齊靖州自那天離開後,也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電話也從沒打過,好像忘了她的存在一樣。
路與濃一點不生氣,她看着上那個特殊號碼發過來的,影帝席緒寧的資料以及當前行蹤,揚脣笑了笑,就近找了間化妝室將自己收拾了下,然後站在路邊招了輛的士。
“去瑟蘭迪酒吧。”
司機無意間一回頭,看見路與濃的模樣,先是驚豔了一番,然後就有些擔心,“這位女士,你的臉色好像很不好……”
路與濃笑了笑,“沒事。”她這幾天雖然一直在醫院,但精神並不差,司機看到的都是妝後效果——特意爲席緒寧化的妝。
齊靖州在路與濃出院的時候,就接到了護士的通知,他親自吩咐司機去接人,然而司機去了沒多久就回電話說,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