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燒了兩張符紙,都在眼看着成功的關鍵時刻,花想容有點兒泄氣,她還沒畫更難的符籙,單單是烈靈火符就真的這麼難麼?
“容容,你還是別折騰了。天很晚了,咱們還是睡吧哈!”
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她覺得,一定是自己太過緊張纔會是成了這樣。深呼吸一下,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面前的符紙上。
靈力緩緩地集中在手中的符筆上,想着六長老常時制符籙時候的樣子,合起雙眼,她屏息凝神,下筆之前心念着:這一次我要是再不成功,以後就再也不下廚做雞肉了!我發誓!
花想容總是覺得以自己的虔誠,沒道理不成功的。所以,聶魄不在這兒,她覺得影響了自己的,一定是小狐狸。
不錯,她剛纔的話就是說給小狐狸的,她倒是要看看,是不是那個小傢伙暗中妨礙她的好事。
就在她符筆筆尖要落下的一瞬,小狐狸忽然放話了:“哎——那個容容,其實吧!不是你的筆法不夠熟練,是因爲……”
聽見小狐狸欲言又止的聲音,花想容忽然明白是自己錯怪人家了。不過錯怪不錯怪的沒關係,主要是,他能給她指條明路。
“有話快說,流光你也是知道的我性格的。我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發誓要做到的事,我可是一樣都不會落下!”
“容容,你身懷變異靈根,所居的屬性是冰風雷。”
“那又怎樣?”
小狐狸的話雖然是在提示,可是她並沒有聽懂,靈力就是靈力,靈力是靈氣在體內轉化而成,那和她畫制符籙有什麼關係?
“你的靈根是暗屬性,它們分別歸屬於金木水。你今天所吸入的靈氣也僅是木之靈,你剛纔,剛纔又把今天吸收的靈氣轉化成的靈力消耗盡了……”
“呼——流光,你能說人話麼?我聽着好累。”
“也就是說,你和正常制符的人體質不同,不能依照他們的常規制符。而且你今日並沒有吸入火之靈,就算你再畫一百張,符紙也還是會燃盡的!”
“那流光,我上次吸入的靈氣是藍色的,所以應該是水之靈對不?”
“我的容容真聰明!等等!你要幹什麼?”
驕傲地迴應了花想容以後,小狐狸馬上察覺她的聰明意味着什麼。
幹什麼?
花想容揚起一邊嘴角,她是個很會變通的人。既然她家流光說她沒吸入火之靈,制不成烈靈火符,那麼同理可證,她體內現在所剩不多的靈力,應該適合畫制淵瀾水符!
再次執起符筆,淵瀾水符的圖紋,已經在她的腦海裡深深印刻,誰能想到她不但命比別人的硬,就連制個符籙也不能依循常理呢?
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剩下的符籙都灌注進自己手中的符筆,筆走龍蛇。硃砂鮮紅的顏色,被她彎彎曲曲地連接着淵瀾水符的圖紋附着在符紙上。筆尖擡起的一瞬,那血紅的顏色忽然一變。
花想容心懸地盯着面前的符紙,就在她以爲符紙會燃燒的一瞬,那殷紅的顏色驀然間變成了深藍色。
“下品淵瀾水符?我的天吶!一次就成功?老天這不是和我對着幹麼?容容,流光拜託你不要做什麼事都這麼認真好不好,難道你都不累麼?”
小狐狸面上這麼說,其實心裡的訝異更大。他只對花想容說她和正常制符師不一樣,可是他還有不能言明的。
尋常制符師都知道,畫制符籙是要灌注自身的靈力在符筆裡,然後繪製符籙。而別人施用符籙的時候,也要灌注靈力進符籙,那便是爲什麼雖是一樣的符籙,所迸發出的威力卻又有一些詫異。
小狐狸沒有告訴花想容的事,是曠古爍今,加上他在母親腹中孕育的那千年,像是花想容這樣的制符師,他只見過一位。
就是因爲那個制符師,有孕在身的母親被打傷。而母親曾撫着肚子對他說,再遇見這樣的制符師一定要躲開。爲什麼呢?
全是由於這樣的人太過可怕,他們可以劃分吸入體內的五行靈氣選擇性制符。
而他們隨便製出一張下品符籙,可以輕而易舉將一隻二階妖獸打傷甚至致死。可怕之處還不全在這裡,他們可怕在於,這些制符師製出的符籙,只任聽制符者的施用,而且一旦製成,施用時候,就不再需要灌注靈力了。
這種制符師,因爲靈氣進入體內還能將靈力純化成某一種。所以,即便他們僅僅製出一張下品符籙,也能拿來與尋常制符師的中品相較。每一個品階高上一等,到了他們的極品,便能堪比神品。
翌日清晨,花想容睡得飽飽的,嘚嘚瑟瑟的起身,打開暗示機關,冷不防見到一個人打坐在自己面前,嚇了一跳,差點兒沒直接從地道的臺階上滾下去。
“聶魄你幹嘛呢?你該不會是…你個晚上都坐在這兒吧?”被聶魄拉了一把,花想容勉強站穩跟着他上揚的手上到地面。
“不然呢?你說你長點腦袋沒有?我要是不在這,別人發現你不在,怎麼解釋?”
“我說你長點腦袋沒有?我呆在地穴裡又不會怎麼樣?你回去睡一覺,天亮了再來接我不也是一樣的麼?何必寒冬數九的在這個地方挨凍?”
“……”
遇到花想容的事,聶魄就竟然犯一根筋的毛病,不管他自己這麼覺得不,反正花想容是這麼覺得的。本來要挨訓的人,訓了人。
她上來之前明明是想着要和聶魄打好“羣衆關係”的,可無奈老天都不給她平易近人的機會!哈哈!
去廚房混過早飯,二人在去往長春堂的路上。
“喂!正常人,要是修真的話。多久修習完煉氣期纔是應該?”花想容跟在聶魄的身邊,此時的她有點像小跟班。
沒辦法,她家流光也不曉得是不是鬧牀氣,一大早上起來就發脾氣不理人。所以,她想知道的事情,都得問聶魄。要是連聶魄也不告訴她,她可就孤家寡人了。
“這個因人而異,修爲越高,提升越慢。”
“那快的,就拿你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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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十歲開始跟着哥哥們,不到二十歲就是築基後期的修爲,自從哥哥們在妖獸嶺…我就不太願意修習。渾渾噩噩的,這些年小境界都沒突破幾個,就更別說是大境界了。”
“十…十年…那你…她怎麼會在這?”
起初,花想容沒有發現他們兩個人腳程比之以往快了不少,直到她側目望見長春堂的匾額,平視院中見到通往“春之處”的院門口,有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