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翔一看陸詩月和警察站在那裡,不由腿一軟,他感覺事情不妙,趕緊往旁邊退了幾步。
“阮公子這是要去哪兒啊?不是正在送老朋友登機嗎?這灰溜溜的是要逃了?”陸詩月慢慢轉頭,眸子裡盛滿了嘲諷和戲謔。
阮清翔被她盯得有些惱火,急匆匆的上前,指着陸詩月的鼻子大聲道,“陸詩月,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哦,我哪裡是在送朋友,這兩個人我根本就不認識。還有,我沒有做錯任何事,爲什麼要逃?”
陸詩月看着阮清翔一副急赤白賴的樣子,心裡泛起陣陣冷笑,她走到胡老大和胡海娟的面前,指着他們,轉身問阮清翔,“阮公子說的是這兩人?我好像只說你在送老朋友,並沒有說是誰啊,這裡這麼多登機的人,你怎麼偏偏就說是他們兩個呢?”
阮清翔吃癟,恨恨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胡老大見狀況不對,拉着胡海娟就要跑,陸詩月的聲音卻不緊不慢的響起,“胡老大你真的以爲拿了錢,帶着你的妹妹離開,就可以萬事大吉,逍遙法外了嗎?你真的以爲阮清翔是按照了你的吩咐去做事的嗎?”
胡老大的腳步戛然而止,他疑惑的看着陸詩月,不知道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陸詩月哈哈笑出聲來,眼神裡的嘲諷彷彿一把把鋒利的小刀直直的刺向胡老大。
“把一張不知道是哪家超市的打折券裝進檔案袋裡,來冒充一百萬美金的支票,這樣的陰招可只有我們阮公子可以想到,也只有胡老大你這樣的笨蛋纔會完全相信他。”
胡老大一聽,目光一冽,猛地看了看一旁的阮清翔,發現他臉色不對,趕緊放下行李箱,將剛纔的檔案袋拿出來,打開一看,果真是某超市的打折券,什麼百萬美金,裡面壓根兒沒有一毛錢。
“阮清翔,你這個狗雜種,居然敢騙我。”
胡老大罵着就要上前去打阮清翔,一邊的胡海娟昂金上前想要阻攔,陸詩月的聲音又悠然響起,“胡海娟小姐看上去似乎很憔悴啊,不知道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這懷孕五六個月了,又不小心流產,對身體的傷害的確是很大的,胡海娟小姐還是要小心保重啊。”
陸詩月的話讓胡海娟的臉色驟然難堪,她不可思議的看着陸詩月,哆哆嗦嗦的問她,“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是怎麼知道的?那自然要歸功於她找來的那位私家偵探琉璃了,別看這位琉璃小姐話多,又有些不靠譜,可是調查起事情來卻獨有一套手段。
琉璃調查出阮清翔隔三差五就會偷偷去一趟華泰醫院的婦產科,就是爲了去看胡海娟。胡海娟是胡老大的親生妹妹,也是胡老大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胡老大整日穿梭在各大賭場,酒吧,有一次無意中胡老大認識了阮清翔,還介紹了胡海娟給他認識。可沒想到胡海娟對阮清翔一見鍾情,難捨難忘,死乞白賴的非要做阮清翔的女朋友。阮清翔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對於女人從來都是來者不拒,更別說長相頗好,身材火辣的胡海娟了。
不過阮清翔知道胡老大就是個地痞無賴,一直都是偷偷和胡海娟交往。胡老大這些年壞事沒少做,仇人自然也沒少結。去年的時候他就被仇人追殺,倉惶而逃,走的時候連胡海娟都沒有來得及帶走。
胡海娟本想去找哥哥,可是卻發現自己懷孕了,孩子是阮清翔的。
阮清翔害怕她影響了自己的名聲,就先把她安頓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胡海娟一心想着把孩子生下來,然後等哥哥回來了,她就嫁給阮清翔。可是沒想到在胡海娟懷孕五個多月的時候,竟然意外流產了。這件事情對她身體上和精神上的打擊都很大,阮清翔就將她送到了華泰醫院。
陸詩月挑了挑眉梢,走近胡海娟,她低頭看着胡海娟的臉,目光中浮現一絲憐憫。“你是打心底裡喜歡阮清翔的,也是一心想把那個孩子生下來的,可是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你的飯菜裡下了流產藥,將你肚子裡的孩子殺死的,就是你一直深深愛着的男人,孩子的親生父親,阮清翔。他口口聲聲說愛着你,說想要和你在一起,不過都是騙你的,阮清翔就是一哥狠心又齷齪的男人,只要他想做的事情,他不會計較後果,也不會計較傷害別人的程度。”
胡海娟猛地擡頭,像是見了鬼一般看着陸詩月。
阮清翔也吃了一驚,瞪着陸詩月大喊,“陸詩月,你到底胡說八道什麼?胡海娟的孩子是因爲她自己不小心流掉的,和我,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要是再在這裡胡說八道,我真的會對你不客氣。別看你是女人,我也不會手軟的。”
陸詩月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有些惋惜的看着胡海娟,”到底有沒有關係,我想胡海娟小姐還是有能力判斷事情的真相的。“胡海娟彷彿想到了什麼,然後又心頭一痛,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
剛纔支票的事情胡老大就已經怒火中燒了,現在一聽自己的妹妹居然被阮清翔害的這麼慘,怒目一瞪,一拳狠狠的砸在他的臉上。
“你這個混蛋。”胡老大的聲音歇斯底里。
“是啊,他就是個混蛋,利用了你,還如此害苦了你的妹妹,可是你卻還在爲他保守秘密,爲他承擔風險,胡老大,你當真是最糊塗的。阮清翔這樣的人,真的值得你爲他做這麼多嗎?他是怎麼樣的人你現在還沒有看清楚嗎?”陸詩月眯眯眼睛看着他,話裡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胡老大恨恨的看看阮清翔,又轉頭看看自己哭成了淚人的妹妹,目光復雜閃爍了半天,終於轉頭看向陸詩月。
“我說,我都說。我要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再也不會幫着阮清翔保守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