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香香甜甜香乳與美臀的問題
幫主老大揚手拋出哈叭，小狗一溜煙往前竄，狗鼻子貼着雪地一路飛奔，走不上兩丈遠，小狗哈叭橫過身子，掉頭向東急走。殺豬幫三人眼利，只見那隻精靈古怪的小狗用鼻尖悄悄在那兒畫出一條直線。殺豬幫三人心裡偷樂，估計那條直線之外大有名堂，無疑被黑領會佈置了什麼機關陷阱。
殺豬幫三人哈哈大笑，大步向前，走到那條直線前齊齊站定，再也不肯走半步。
書金光和贏德多眼巴巴地看着殺豬幫三人，見他們停足不前又叫道：“來呀！有種的就來呀！小爺我正手癢，拿你們幾個小毛猴開練，舒筋活血，幫助消化腹中積食，益壽延年，好處多多。來來來！有膽量就快來，不來的是小烏龜王八蛋！”
希裡花和陳谷待他們住口，立即接口唱道：“來呀！有種的就來呀！……”內容與書金光贏德多喊的完全相同，一字不差，只不過唱的比說的好聽多了，有音有韻，有節有奏，還用腳打着拍子，彰顯福善堂喜樂班領導良好的業務素質。
書金光和贏德多臉色微變，看看嬉皮笑臉的殺豬幫三人，又看看朱大首領，一時沒了主意。
希裡花和陳谷兩人唱完一遍再唱一遍，同時加上許多嘻嘻哈哈的襯詞，將書贏二人那段話唱的熱烈無比，歡樂無比，華彩無限，唱的黑領會衆人瞠目結舌。
幫主老大笑着制止了希裡花二人的表演熱情，喜樂班從來都是收費服務，屬於高消費行業，這般免費贈送的活是不宜多幹的。
他朝朱大首領拱拱手說道：“今天天氣這麼好，景色這麼美，朱大首領先知先覺，猜到今天要下雪，邀我們來此賞雪，真是雅人雅士。朱大首領真是東昌府雅人也，而且是雅中之雅，雅中至雅！在下佩服佩服，心服口服！”
指東說西，胡扯八蛋，亂放臭屁，從來都是幫主老大的強項。朱大首領揚臉看了看高興得不成體統的三人，冷哼一聲。
老大又朝書金光和贏德多作揖拱手，禮數十足，笑道：”幸會幸會！上次東大街初步見面多有得罪，原不知是書大公子和贏大公子，不知者不罪，不知者莫怪。下次在東大街再遇上黑領會收保護費整頓文化市場，我們殺豬幫就睜隻眼閉隻眼或者兩眼全閉，放你們一馬算了！不打不相識嘛。”
“何況在下任職福善堂喜樂班班長，得知府大人青睞，有幸與左右使同列本年度東昌府十大有爲青年，有幸之至，榮幸之極。同時讀書稱爲同窗，同時中舉稱爲同年，我等同時上榜該叫做同榜吧！兩位同榜中午好！見到同榜心歡喜，下次請兩位同榜洗頭按摩，香香甜甜院和不思歸院等東昌府著名妓院隨便挑隨便選，在下請客，同榜不用客氣！“
書金光贏德多鼻子都氣歪了，他們自小苦讀聖賢書，洗頭按摩逛妓院這種事是能做不能說的，大家做過之後心照不宣哈哈一樂，你好我也好才符合聖人教誨。這般大衆場合尤其是當着青春美少女的面大提特提成何體統，太有失讀書人體面了。兩人氣的臉青一陣紅一陣，跳着腳“土匪強盜，流氓阿飛“一通亂罵，就是不敢衝上前來打架。
殺豬幫三人確定面前這塊地有名堂，當下也不說破，站在原地更加興高采烈肆無忌憚地爭論起來。
他們爭論的話題集中而言有兩個，一是香香甜甜院的頭牌紅姑娘香香左邊奶大些還是右邊奶圓些；二是香香甜甜院裡頭牌紅姑娘甜甜翹屁股上有沒有一顆微黑帶紫的三角痣。
三人指手畫腳賭咒發誓，口水四濺，爭得面紅耳赤。三人都各持己見，各執一詞，吵的熱火朝天，簡直快爲香香甜甜兩位紅姑娘身體上某些特徵動手打起架來。
這一頓狂吵亂鬧直把黑領會五人臊得滿臉羞紅，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他們爭吵的那麼激烈那麼投入，這麼高深奧秘的問題任憑朱大首領滿肚子學問也半句插不上，更不用說出言反駁了。
朱大首領顧不上文雅優雅，清亮的雙眼氣得通紅，幾乎要噴出烈火來。本想設計好套狠狠修理這三個混球，沒想到一見面又被搶了先機，讓三個胡言亂語，流氓卑鄙的王八蛋氣了個半死不活。
聖人有言，君子可以欺其以方，對付這般讀聖賢書長大的同齡人，殺豬幫當然是牛刀小試。他們大談非禮之言，讓黑領會五人非禮要聽，非禮必視。用非禮之言狂轟濫炸，轟得他們不辨南北東西，殺豬幫纔可以亂中取利。
朱大首領一把將手中的熱茶扔出老遠，鐵青着臉大叫道；“下流胚子！都給我住口！”
殺豬幫三人果真聽喝，齊齊收聲，笑嘻嘻看着朱大首領。幫主老大懶洋洋地揚臉對她說：“不要生氣嘛，聽說你們這個什麼黑領會獲得本年度東昌府最具人氣江湖組織稱號，照我看來人氣沒多少，火氣倒有十分二十分。回頭我要去知府衙門上個條陳，呈請書大人幫你們換塊牌匾，就叫大火燒烤黑領會，以達名實相當之效。”
然後合攏雙掌貼着嘴邊，做個說悄悄話姿勢，聲音卻大的月球上都聽得見：“女孩子家千萬別生氣，生氣容易老，生氣會變醜，生氣出皺紋，生氣長黑斑！”
朱大首領咬碎銀牙，知道鬥口遠不是面前這班流氓無賴的對手，跟小流子吵架只能是自取其辱。
她強忍住氣，喝道：“賤口賤舌人更賤！賤胚賤種賤骨頭！我不跟你這小混蛋說話，以免自污其口！聽着，上次那場架沒打完你們幾個膽小鬼就跑了，今天四下無人，我們在這裡大戰一場，分出個勝負輸贏，本大首領一定要給點厲害讓你們瞧瞧，讓你們三個小雜碎明白馬車不是推的，牛皮是靠吹的！看我不扁死你們，難消心頭恨！來來來，閉上你們的臭嘴。有膽就上來與本首領大戰百合，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四處喊媽！不知死的傢伙，上吧！”
俏麗動人的朱大首領實在氣急，把記得的最惡毒的話全罵了出來，心頭纔有幾分快意。當然這樣罵人對殺豬幫三人而言連隔着棉皮靴搔癢都不如，簡直猶如和風拂面，溫煦襲人，三人聽得哈哈直樂，讓朱大首領氣上加氣。
幫主老大不緊不慢地說：“慢萊慢來，打架的事不要着急，我有幾句話要先說說清楚，否則呆會稀裡糊塗打一架，打完架還是稀裡糊塗，才真叫一塌糊塗呢。”
朱大首領叫道：“你有話快說，有——那個什麼就放！”
“有話是要說的，有屁也是要放的。朱大首領，天寒地凍，你是錦衣厚靴，我們衣衫單薄，時間長了吃不消。這樣吧，廢話閒話就不說，咱們言歸正傳，談談條件。架該打還是要打的，我們殺豬幫從不打無條件的架，談好了再打，清清爽爽，免得打完後又夾纏不清。”幫主老大恢復一臉莊重一臉嚴肅。
書金光忙忙喝道：“我怎麼看你小子滿嘴柴胡，像七旬老嫗，說來說去沒幾句頂用的，別囉嗦，快提條件，小爺我實在等得好心焦！”他終於撈到個發言機會，剛纔被殺豬幫老大一通臭屁差點憋死。
“稍安勿躁，注意讀書人風度，”幫主老大莊重起來比誰都一臉君子狀，“朱大首領，昨天本幫主接到倆美女送去的戰書，看來今日是黑領會與殺豬幫兩大江湖組織一決雌雄，一見高下了，出手不留情留情不出手。動手之前，本幫主有個疑惑，不知能不能當面向朱大首領討教討教？”
朱大首領也大體上平靜下來，一回到這般文質彬彬的對話，她就不怯什麼：“何幫主無須這麼客氣，我們是敵非友，有什麼問題只管問，本大首領能答自然答。”
幫主老大深施一禮道：“但不知黑領會爲何要找上殺豬幫？我們殺豬幫與黑領會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業務各無干連互不衝突，上次東大街之事純屬誤會，當時我們逃逸而去也是不願深結仇怨之意，剛纔本幫主也當面道過歉意，不知者不罪，想必朱大首領這點度量還不缺吧！如果是爲這麼點小事打架，我看就免了吧，本幫主從來都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就不跟你們計較了，我們回去烤火要緊。”
朱大首領火又騰地竄上來，這個可惡的傢伙連消帶打，骨頭裡含着刺，又把自己譏諷一番，嘲弄自己小肚雞腸度量狹小，真正氣死人，當下叫道：
“站住！好個可惡可恨的小兔崽子，本大首領什麼都不爲，就爲看不慣你這小流子那痞樣，我就看不慣！黑領會縱橫東昌府江湖，說什麼就是什麼，今天看不慣你們幾個混球，叫過來教訓一番，修理一番，怎麼樣？你們敢不服嗎？要不打也行，你們跪下來叩幾個響頭，從此取消殺豬幫名號，歸屬我黑領會，聽從本大首領號令，讓你幹啥就幹啥，這樣就放你們一馬！”
“不好不好！”幫主老大盯着朱大首領那張俏麗的臉，又開始邪笑壞笑淫笑，“取消名號歸屬黑領會不行，大明政策反對壟斷，鼓勵競爭，我們殺豬幫立足江湖，利於江湖黑社會健康有序發展。況且殺豬幫這名頭是本幫主撓斷一百二十五根黑頭髮，好不容易纔想出來的，可費大心血了，比你們黑領會的名字好聽響亮多多。要不，朱大首領你們放棄黑領會，加入殺豬幫，我們兩派合盟，稱霸東昌江湖！”
“放屁放屁，大放臭屁！無理無理，豈有此理！”贏德多跳腳大罵。
幫主老大好整以暇，朝衆人笑笑道：“既然這筆好生意談不攏就算了吧，剛纔聽朱大首領一番話，深表同感，正所謂黑社會所見略同。朱大首領看不慣我們殺豬幫行事方式，找上我們教訓一番，這個理由很好很充足！就憑這句話，本幫主決定陪黑領會打一架。闖蕩江湖走黑社會，首要的是惡氣霸氣殺氣，眼皮底下難容看不慣的傢伙。本幫主不得不佩服，朱大首領不愧爲合格的黑社會領導。不過，開打之前本幫主有兩個條件要提一提——”
“什麼條件等打完再說！臭屁連連，黃花菜都涼了，小爺我沒耐心！”書金光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