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那人終於吐出一口氣,醒轉過來。
俊玉把剩下處理包紮傷口的事交給大夫,擦乾淨手剛想離開,就聽那血人反覆喊着:“快救少莊主,快救少莊主……”俊玉的心“咯噔”一下,轉過身問:“昊天怎麼了!”
管家也嚇出一身冷汗,他認得這個人,是少莊主宇文昊天身邊的親信七兩,七兩渾身是血的栽倒在府門前時,管家就預感到出事了,心裡一直七上八下,果然,少主真的出事了。
“虢州……閺鄉……女媧墓……”那人只說了個地名,便又昏死過去。
俊玉目光轉向管家:“怎麼回事?昊天去哪裡幹什麼?虢州的女媧墓不是早在三年前就突然消失了嗎?”
管家一頭冷汗:“二爺您不知道,少主他整天就喜歡在外面跑,而且總喜歡搞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哪裡有奇怪的事,他就會去哪裡。他爲什麼去虢州,我們委實不知,他外出是從來不交代不打招呼的。想必那裡一定有吸引少主的古怪事情。”
俊玉聽人說過,昊天確實喜歡神出鬼沒,大哥病重,又很少管他,這小子這些年翅膀硬了,更是天南海北的亂竄,這次,他跑到女媧墓幹什麼了?
“管家,立刻備馬!”
“二爺,您這是……”
“去找昊天。”俊玉清楚地知道,昊天現在是宇文家族唯一的傳人,絕不能有任何意外,他必須去救昊天。
迷霧,漫天的迷霧,原本飛馬半日便可抵達的路程,這次竟用了三倍的時間,通過函谷關時已經是半夜,如果不是城牆上隱約明滅的篝火,俊玉和悌恨的馬頭險些撞上城牆。認清方向,兩人繼續向西沿黃河直奔閺鄉。
沿河的霧氣更加濃稠,悌恨完全沒有了方向感,只是寸步不離緊緊跟着師父,他一直很難理解師父超人的方向感來源於何處,無論是茫茫大海還是無邊迷霧,他都能正確判斷出方位。
閺鄉,還在睡夢中,家家戶戶門窗緊閉,遠遠的,可以聽到黃河水濤拍岸的聲音。
俊玉下馬,天馬的鬃毛已經溼透,在這樣的天氣裡趕路,要耗費比平常更多的體力。
整個閺鄉,只有一間驛站,旗杆上懸掛的孔明燈使其非常容易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