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玉止住洛義俠,道:“悌恨,我不希望你心中有恨,所以纔給你取字悌恨。如果我告訴你真相,你卻因此恨上另一個你不該恨的人,我寧願你這輩子只恨我一個人。這是我欠你父母和你的,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如果不是我當年非要去打擂,拆散了你父母青梅竹馬的姻緣,後面的一切根本不會發生。不要再追問緣由了,是我害死你外公,是我殺了你孃親,是我把你父親逼上一條不歸路,要恨,你就恨我一個人吧。三兒,我們走。”
“不!”悌恨一聲怒喝驚起林中飛鳥,雷蘇曉嚇了一跳,她從未見他這樣激動過,在她的印象裡,悌恨堅忍、內向,從不輕易流露感情,今天他這是怎麼了?
白馬嘶鳴着不肯離去,它懂得主人的心。
“今天,一定要把話說明白,您從小就教我,做人要坦蕩磊落、明明白白,您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您自己沒有信心?”
洛義俠看看悌恨,又看看俊玉,呵呵笑了幾聲:“行啊,這小子還算有點血性。叔,這可就是您的不對了,光教人家做個明白人不行,要實實在在讓他明白道理才行。”
俊玉閉上雙眼,仰天輕輕嘆息一聲:“你一定要知道?”
“是。”悌恨回答得堅決。
俊玉下馬,獨自朝林子深處走去:“想知道就跟過來。雷姑娘如果有興趣,可以一起來,我如果說得不真實,不完善,你可以修正、補充。”
悌恨毫不猶豫跟過去,他想過了,與其悶在心裡猜忌難過,不如一吐爲快,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雷蘇曉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過去。
洛義俠看着她的背影發出一聲嗤笑。
俊玉在一棵歪倒的槐樹身上坐下,取下腰間的酒囊,打開,一股烈酒的氣味竄了出來,他喝了一口,眉頭微微皺到一起。
悌恨目光一閃:“您以前從來不喝烈酒……”
俊玉笑笑:“這是藥酒,驅寒。你是站着聽,還是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