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

眼前是一片白霧,朦朦朧朧的看不清前行的方向。“這裡就是雲夢白澤,寬廣無邊,其中猛獸無數,遍地是危險,稍不注意便會陷入不復之地,我們要小心謹慎纔是”白墨眯起眼睛仔細地打量着雲夢白澤半晌,才轉過身來對殺手灰瞳說道:“灰瞳,你以前是殺手,對這個環境你可能比較熟悉吧。”

這一路上灰瞳都沉默着,從來都沒有跟大家說過一句話,這次也不例外,他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像靈貓一般,閃身進了雲夢白澤。

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什麼動靜,“灰瞳,傑瞳”笙歌向着雲夢白澤大叫,但一直沒有得到迴應。

白墨的眉頭皺了皺:“我進去看看”說着他取出一條細繩一頭綁到自己的腰上,再將另一頭交到笙歌手中,“如果叫不應我就拉這條繩子。”直到得到笙歌慎重的保證,白墨才放心地走進了雲夢白澤。

可是如同先前一樣,笙歌手中的繩子始終都沒有任何變化,笙歌不禁急了,趕忙將繩子向外拉,可拉了許久,才拉出一條已經斷掉的繩子。笙歌傻眼了,紫衣也傻眼了,現在怎麼辦,他們同時將目光轉向了曲祀。

曲祀不着痕跡地掃了渡一眼,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他眼裡的那一縷明瞭之色也讓曲祀捕捉到了,看來渡是知道怎麼回事了。

“渡是男兒身,理應在前,我修爲最高,殿後”曲祀在衆人的目光下,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了這番話。

聽了曲祀的安排,紫衣和笙歌同時嘴角一抽,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就是找藉口也得找個好點的啊。而渡只是羞澀地一笑,“好啊,我聽從指揮。”那一副任人欺凌的模樣更是讓笙歌和紫衣加深了對曲祀的不屑。

笙歌倒還好,雖然心裡想,但面上卻不露分毫,相比之下,紫衣就差了很多,她鄙視地看了曲祀一眼,“膽小鬼。”

曲祀就像沒聽見似的,也不予理會。紫衣也不好唱獨角戲,悶悶不樂地跟在笙歌身後走進了雲夢白澤。

看着笙歌等人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沒有絲毫的動靜,曲祀伸手抓了一把白霧欲研究研究,沒想到白霧剛到手就如同冰消雪融了一般,消失地沒有一絲痕跡。曲祀淡淡地皺了皺眉,向前一步也消失在了白夢白澤之中。

只是小小地向前了一步,曲祀卻像掉進了另一個世界一樣,這是一處廳堂,青玉鋪地,白玉爲階,紫玉做綴,赤玉鑲嵌,地處一派奢華。這個地方曲祀並不陌生,二千年前,她在這裡成爲了新一代玄宗主祭,這裡就是聆天聖山上唯一能與神祭之臺齊名的地方-神祭之殿。曲祀發現自己此時正坐在神蓮上,下方跪着數十個黑白蓮祭祀。神祭之殿有則:非黑蓮祭祀以上人員不得入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雪衣雪發,腰間的雪玉腰帶上有着九朵精緻的白蓮,此時正是她成爲白蓮祭祀接手玄宗之時。

曲祀沉默不語,跪於地上的人也沒有絲毫地催促,就這樣過了整整一天。不可否認,曲祀是懷念了,她懷念聖月大陸,懷念遠方的親戚朋友,即使知道這只是幻境,但她仍想多看一眼。

察覺到自己的心境修爲又高了一些,曲祀直接起身離開了神祭之殿,直接飄下了聆天聖山,回頭再看了一眼,將聆天聖山的整個輪廓銘刻在心底,心裡默默許下誓言:終有一天,吾曲祀將再回聖月,無論以哪種方式。

聆天聖山消失了,曲祀發現她此時正站在一片空地上,眼前的淡淡的白霧,能見度很低,曲祀忽然就想到了以前書上提過的一種妖獸-蜃獸。北方有獸,其形如蛤,其名爲蜃,沙漠中爲沙蜃,海中爲海蜃,山中爲山蜃,能口吐白霧形成幻境,以夢和幻想爲食,成年之蜃威力無窮,可拔山兮可蓋世,生長週期極長,約一萬年,可**後用作護宗靈獸。

曲祀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所在的環境,確定是山蜃造成了環境無疑。不過很明顯,這還只是一隻幼蜃,否則就不只是讓人陷入幻境這麼簡單了。曲祀不禁有些感嘆:在聖月大陸上蜃獸早就滅亡了,而青羨大陸卻用蜃獸來作爲護宗靈獸,看來兩個大陸在生長週期上還是有一定差距的,聖月大陸明顯要領先於青羨大陸。

以後有機會一定要看看這隻蜃獸長什麼樣,如果可能的話,自己也養一隻蜃獸,曲祀如是想。不過現在,在蜃獸的幻境中,用水鏡是監視不到的,一旦出去,就會被發現,爲了不那麼另類,曲祀決定先在這裡留一段時間再出去。

找了一個乾淨的石塊,曲祀直接盤膝而坐,開始修煉。八屬性同修,最爲欠缺的就是時間,如果不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完成這一階段的修煉,那就等着再次轉世重修吧。雖然曲祀對自己很有信心,但也是在沒有任何懈怠的情況下,曲祀一直認爲能力不是別人給予的,是靠自己的努力和辛勤換來的,所以凡事都得靠自己。

因爲靠近玄宗的緣故,所以這裡的玄力和信仰都十分地濃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到玄力穿過四肢百骸,最後停留在了心源的位置,曲祀滿足地一笑,再將心源沉積的玄力緩緩引導而出,注入額上的蓮吻之中,琉璃色的花瓣一閃,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周而得始,曲祀在這裡整整修煉了三天。

感覺到時間差不多了,曲祀睜眼起身,整理了一下袍子,又伸手封閉了自己的聽覺和視覺,才緩步前進。沒有了視覺與聽覺,蜃獸的幻境也起不了作用了。

當曲祀走出雲夢白澤時,灰瞳和白墨已經先他上步走出了,當曲祀看到他們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意外。而灰瞳和白墨看到第三個出來的是曲祀,也沒有太大的意外,畢竟剩下的人中曲祀的修爲是最高的。

又過了半天,渡才從雲夢白澤中走出來同,他的衣衫略顯得有些破損,髮絲也有些零亂,曲祀隨意地一瞥,裝得還挺像。渡沉默地走到灰瞳身邊,連平時臉上羞赧的笑容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落漠和傷心。

而紫衣和笙歌就更慘了,他們倆比渡出來得晚了半天,而且身上到處都是傷痕,飄飄的裙裾也破得不成樣子,勉強能遮蓋得住重要部位,因爲大家都沒有帶衣服,所以她們也只好就這樣上路了,要知道在修煉的路上只能依靠自己,若是想男士們發揮點伸士風度,那不好意思,想都不要想。

紫衣和笙歌拿哀怨的眼神將渡、白墨等男士從左到右,再從右到左掃視了無數遍,可他們愣是當做沒看見紫衣和笙歌的眼色似的,這着實讓曲祀佩服不已啊,若是別人也拿這種可憐無助到了極點的目光盯着她看的話,她一定二話不說,馬上貢獻出自己的衣服,前提是她有多餘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