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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血色皇城之採陰補陽術
一時間殿內一陣靜謐。灋的話音甚至帶着一絲顫音,足見它此刻的興奮,幾乎是同時,傅逸霄神情馬上戒備了起來。
利用,這個詞出現在他腦海裡時,他第一眼看的便是奚月泠,然而她卻滿臉的迷茫之色,他這才放下心來。
那種審視和懷疑的目光落到身上之時,奚月泠心中驚了一下,她訝異地看向眼前這人,神情略略有些迷茫。可是她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你懷疑我?”心被狠狠刺痛了一下,之前那些甜言蜜語反而成了最致命的傷。
這控訴,傅逸霄倒是吃得冤枉,他心裡倒是沒曾懷疑過她,只是現在不見了那條碧綠的小蛇,他的視線其實是落在她胸前的玉佩上的。腦海裡的聲音就是出自這塊玉佩,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
質問之後,奚月泠自己反而冷靜了下來,眉梢也染上了點點的哀愁,她不願意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哪怕那種不信任,她知道是對着灋的。
方纔灋的反應也着實奇怪了一些,她和灋相處的時候也不算短了,何況又心靈相通。她知道灋剛纔那話定然不是他理解的意思。
“灋,你剛纔那話什麼意思?”她終於沒忍住,還是問了,灋的話就想是定心丸一樣,眼下,有一人需要這樣的定心丸。而她,也不吝嗇於幫他討要。
回答她的卻不是灋,而是那陣陣發熱的玉佩,隱隱的青光起了,奚月泠身子一軟,眼看就要倒下,幸好傅逸霄眼明手快,及時扶了一把。
胸口的熱度未褪,還在逐漸升溫,她根本不明所以,只是這樣的熱度終歸讓人難受。她雙手撐在傅逸霄臂上,輕輕地喘着氣。
那淡淡的青光緩緩將她整個人罩住,這樣的光芒隨着兩人相觸的肌膚慢慢擴散,一併將傅逸霄也籠罩在了裡面。
“這光,可以一點點消去他身上的戾氣。”灋輕輕一笑,根本不理會他們的緊張,繼續道,“我說的利用,是指可以利用他這股戾氣將他體內神力之玉的力量激發出來。然後方便我吸收。”
它倒是時時刻刻不忘記這事,只苦了傅逸霄一人不明所以,心中越發奇怪起來。
奚月泠知道他的心思,只是這樣奇怪的事,她也不知從何解釋,只能默默地靠在他身上。只要灋所做的事不會傷害到他,那麼她便不會阻止。
“什麼神力之玉?”傅逸霄終於開口,好像斟酌了很久一樣,眉間的“川”字也越發地明顯。
灋自然是大大方方地管自己吸收能量,這樣的機會可是很難得的,雖然也吸不了多少靈力,不過積少成多,總有一天它定能恢復神獸之身。
那麼解釋的任務自然落到了奚月泠的頭上,她輕輕咳了咳,視線竟然不敢跟傅逸霄對上。
這樣的事情叫她怎麼解釋都是荒誕,不過若是不解釋,恐怕這人會自己在心中胡亂編排吧。
“你可以聽到灋的聲音吧?不少字”奚月泠邊說邊觀察他的反應,“就是你腦海裡突然冒出來的聲音,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能聽到,但是我想說的是,它說的話確實是真的。”
傅逸霄只安靜聽她說話。沒吱聲也沒多大的反應,不過目光所及,視線卻始終在奚月泠身上,沒有離開過。
“灋,它是上古的神獸,一萬年前被封印,如今它要找齊兩件法寶,靈力之玉和神力之玉。靈力之玉便是我胸前掛的這一塊,具有治癒之光,不過如今神力之玉卻依舊下落不明……灋它是執法神獸,所以需要破案來恢復靈力……”
奚月泠說話的速度不快倒也不慢,她講了一部分的真相,卻也隱瞞了一部分,這樣半真半假的謊言,是最不易被揭穿的。
“梆梆……”敲更的聲音清晰地響了好幾下,外間的天色也矇矇亮了,這一折騰,一夜就過去了。
傅逸霄往窗外瞥了一眼,沉默了一會,才道,“天亮了,我該走了……”
他拔腿欲走,也不說信還是不信,奚月泠可不依了,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衣襬,“我說的都是真的。”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那感覺倒像是耍賴一樣。
很多時候倒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他需要一個過程去接受這樣的事情。小時的境遇造就了他這般沉默寡言的性格。這一點,傅逸霄也有些無奈。卻無法控制。
手中總是不願鬆開,奚月泠不依不饒地看着他,“我說的都是真的。”她竟然意外地執着,這在傅逸霄的意料之外。
“恩。”傅逸霄也不知是妥協還是怎的,竟然就低頭應了一聲,回完了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又加了一句,“我信你。”
也不知是誰給誰吃了定心丸,奚月泠這纔想起自己有些胡鬧,這天亮了,一會要是侍女進來侍候,見着她殿內有個男人倒也不好。
輕輕鬆開了手,“你什麼時候還會來?”奚月泠看他要走,不由問了聲,倒不是真那麼不捨得還是怎的,或許只是單純地好奇,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幽幽地嘆了口氣,她有些摸不透傅逸霄的心思,方纔他是懷疑了吧。奚月泠覺得自己心中總是不舒服。可是卻沒有辦法。
那樣密實地抱着彼此的時候,她心底涌上的都是滿滿的幸福,可是現下人去樓空,她又想起了一些旁的事,反而分了心。
一路疾奔出了皇宮,不得不說,他的輕功真的好的一流,這樣一刻不停施展輕功,體內多少有點消耗。
他無聲地笑了笑,仰頭看着天際,雖是破曉。卻還是未大亮。街上卻多了許多擺攤的人,賣字畫的,算命的,提供各色早點的,絡繹不絕。
“主子……”瑾突然顯出身形,從袖中掏出了一封加急件,西關城破,三皇子奚靖被生擒。
這樣的消息他哪裡幹做主,只好拿了信件親自呈給傅逸霄,由他做主該怎麼處理。
展開那小小的竹簡,一條小紙條被裹在了裡面,一看就知道是從訓練有素的鴿子身上取下來了。
“西關一破,那不是……”傅逸霄皺了皺眉,“前線現在打得怎麼樣?”
“也是千鈞一髮!”瑾到底是閻殿複雜收集情報的,這些消息,這樣大的事,對他來說足以驚起驚濤駭浪,他不明白主子爲何還能這樣波瀾不驚。
傅逸霄一把揉了手中的竹簡,粉末從指間一點點滑下,才輕輕飄了下去。
“通知閻殿所有部衆,品級超過4級以上的,全部去西關,閻殿要震倉放糧。還有通知在西關和西關附件幾座城池的管事,一切以人命爲重!”他眉頭皺了又皺,閻殿在西關那一塊的勢力還是很大的,如今也只能等他一個決策,到底是棄店而走還是什麼?若是簡單的棄店而走,自然和災民一起,還不如在保證人員沒有上網的情況下,去幫助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開倉真糧,這是閻殿創立幾十年來頭一遭,似乎沒有任何一代的主子這樣做過。他恐怕就是第一個了……
瑾卻來不及管這些,他只是個傳話人,最終目標還是要主子首肯,他麼,傳傳話,自然沒有什麼問題。
他們的情報網甚至比夏月朝中重臣來得還要快。奚燁昊看到同樣的竹簡迷信之時,他正好在洗澡,也沒仔細看。可是光看那張臉就知道他定然是勃然大怒了,否則斷不會有這樣的神情。
“一羣廢物!”攝政多日,這還是第一次奚燁昊發這般大的脾氣,然而卻沒有一個大臣站出來反駁。他們的心情一樣沉重,西關,那是什麼地方。是夏月攔截其餘三國的一個天然屏障,如今三皇子被生擒,幾十萬大軍居然一夜之間全做了俘虜……這樣的心,還不曾發生過。
這時候的奚驁又昏了過去,那封特殊的詔書,奚月泠直接交給了太子,或許這時候讓父皇好好休息就是最好的辦法了。
另立新帝的事也是剛起了個頭,有了詔書自然是名正言順多了,不過此時邊關告急,他也沒心思再去理那樣的事了。
“卿等,誰願意領兵去西關?”奚燁昊的聲音很有穿透力,透着濃濃的威嚴。
朝下衆人面面相覷,竟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
這樣的感覺自然是很瘮人的,不過奚燁昊卻忍了下來,在這朝中,他畢竟孤立無援。
“我們偌大一個夏月皇朝,竟然連個領兵打仗的將軍都沒有了?”他的聲線不由拔高了一些,居高臨下地看着底下衆臣。
又是一片靜寂,大臣們你看我,我看你,竟沒有一人願意披甲西關,幫夏月王朝禦敵。
傅霖軒身形一動,他是典型的文人,領兵打仗這樣的事,不是他的強項,此時也不知說什麼好。只能左右看了看,幫太子物色人選,這些大臣之中到底有什麼人是可以領兵打仗的。
他左看右看,視線終於還是落在了一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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