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月月,你究竟該怎麼辦纔好……
她走以後,陸開誠在原地停留了好一會兒,他派人調查,譚月月的所有資料,包括念念的父親,他要知道一切,他有知道真相的權利,是不是?
安排好屬下的一切工作,陸開誠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親手收拾了廚房,刷好碗。已經是晚上八點整了,他擦乾淨溼漉漉的雙手,關上廚房門,腦海裡卻還是能清楚的浮現譚月月的所言所語。
他沒有再糾結下去,轉身上了樓,一切都平靜如昨日,但這平靜,到底是被打亂了,被攪亂的湖水,還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嗎?
第二天,譚月月起了個大早,她沒有忘掉昨天受到了浩瀚集團的入職通知,今天是她上班的第一天,她怎麼能遲到呢?
昨天晚上,她已經仔仔細細的想過了,爲了陸開誠放棄一份高薪的職業,是多麼不明智的選擇,只要避免和陸開誠在公司裡撞見,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她這樣想着,便敲定了想法,匆匆做好早飯,就帶着兒子飛快的顛了,連陸開誠的一根毛都沒見到。
從今以後,她必須每天都要這麼做,才能避免和陸開誠發生類似於昨天的事情。
親眼看着兒子被老師帶進教室,譚月月鬆口氣,轉身,打了輛出租車,“師傅,去浩瀚集團。”
因爲這是她第一天任職的原因,前臺小姐從她邁進公司的第一秒起,就將她帶到了員工辦公間,和同事們相互瞭解,相互認識。
譚月月的工作只是一份普通的文員,工作範圍就是替上班打印文件,製作表格等一系列瑣碎的事情,完全學不到任何有用的知識。
要是以前譚月月肯定會覺得遺憾,但是現在不會了,現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過活,讓念念過的好一些,她怎麼樣已經無所謂了。
她在一衆員工面前做了一番自我介紹,衝同事們一一點頭問好,那些同事也很給面子,爲她鼓起掌來,譚月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她沒有什麼朋友,不太懂怎樣和別人相處。
“這裡,是你的辦公桌。”前臺小姐指了指不遠處的小隔間,面無表情機械的說。
譚月月點點頭,走過去,白色的小桌上,擺放着臺式電腦,還有筆筒,文件夾。地方雖然不大,但是很溫馨。
她笑了一笑,覺得未來的日子一定很美好。
前臺小姐又拿來一堆文件,遞給她,“今天是你來公司的第一天,儘快熟悉工作流程,這些文件都是些最基本的部門資料,你先熟悉一番,以免今後搞錯弄出什麼笑話。”
譚月月接過來,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前臺小姐便退了下去。
譚月月翻開文件,一個字一個字仔仔細細的看,研究了一天,基本上搞清楚了,第二天,便開始正式工作了。
她是一天天數着,每過一天,她就距離領工資多一天,只要領到這個月工資,她就可以帶着兒子搬家了。
一想到這裡,她就不由自主的高興,工作的激情也被重新點燃。
但是,事情好像沒她想的那麼順利。
今天是譚月月入職的第三天,她纔剛把艾迪姐佈置的任務完成,突然眼眸不經意的一瞥,餘光竟然掃到了一襲長髮,又黑又亮,略有
些熟悉。
譚月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隨後,那頭長髮便隨着它的主人一同出現,踩着低跟鞋,蹬蹬蹬從譚月月眼前穿過,徑直朝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譚月月微微詫異,她還真沒想到會再次看見這個女人,難不成,她也通過了面試,現在是浩瀚的員工了?
兩分鐘以後,那女人邁着小碎步從總經理辦公室裡纔出來,滿臉笑容,春風得意,身後的長髮微微揚起,純美的弧度。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譚月月終於看清楚她的全臉,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覺得這個女人似曾相識。
她的一張臉並非驚豔,五官沒有美的驚心動魄,卻是說不上來的清秀純麗,只有一雙鼻樑,高高的,與外國人的鼻樑骨相似極了,然而,她臉上最吸引人的地方,並非是她的鼻樑,而是,她鼻樑上方的雙眸。
那雙眼睛,純淨透明,流動着一股靈氣,大大的,亮亮的,說不清的好看醉人,仔細盯着,不出兩秒,整個人便會感覺被這雙眼睛吸了進去。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與譚月月的相似極了,簡直是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差別。
可是,明明是兩張不同的臉啊!
譚月月更是詫異了,她不敢相信,但那的確是真的,她從來沒有看見過誰的眼睛,有她這般形狀,這般清透,剛剛那女人,是第一個。
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只是單純的緣分?
譚月月疑惑不解,詫異了好半天,終於回過神來,卻見那女人越走越遠,逐漸出了視線,沒了身影。
她不是浩瀚的員工?爲什麼要走?
她呆滯了一會兒,沒有多想,人家是不是這裡的員工,也和她沒有多大的關係,只是那一雙眼眸卻在她的腦袋裡揮之不去。
在浩瀚上班的日子,順利的過了一週,還有三週,她就能領到實習生的工資,雖然比正式員工少了一半,但也還算可觀。
回到家以後,天色有些暗,明天是週末,譚月月得帶着念念回孟家去。
小念念聽說明天能見到爺爺奶奶了,表現的很開心,又蹦又跳。
譚月月卻有些擔憂,連續囑咐了好幾遍,讓念念千萬不要矢口說出他們現在和一個單身男人合租的事情。
要是被二老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想她,老人家的封建思想一般接受不了這些。
小念念當然懂老媽是什麼意思,於是爽快的應了。
譚月月暫時鬆口氣,幫兒子準備好睡衣,連睡衣帶人塞進浴室裡。
“明天要去見爺爺奶奶,洗乾淨一點,帥帥的去見他們。”
念念衝她做個鬼臉,嬉笑着關上浴室門。
今天陸開誠很晚纔回來,他回來的時候,譚月月正在客廳裡打掃衛生,一地的零食渣,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蘇天意做的。
陸開誠挑挑眉,對兩個孩子的秉性多少還是有些瞭解,此時此刻,倒也心疼起譚月月,單身母親,的確很不容易。
譚月月見他回來,拿掃帚的手頓了一頓,那晚的事情仍舊曆歷在目,她已經儘量避免和陸開誠接觸,沒想到今天還是碰見了。
空氣莫名的壓抑,她尷尬的笑了兩聲,“那個,飯菜在桌子上,我剛熱過。”
陸開誠進屋後
,隨手扯下領帶,丟在沙發上,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好,悶悶的道了句,“我吃過了。”便去了房間。
這算是譚月月搬來這裡以後,第一次看見他有這麼反常的情緒,很是不解,是有人得罪他了麼?
手中的掃帚掉在地上,她後怕的聳聳肩,還好那個得罪他的人,不是自己。
好不容易打掃完衛生,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累了一天,譚月月躺在牀上,倒頭就睡,夢裡迷迷糊糊感覺有一雙手,從她的額頭慢慢滑落,最後停在她的脖頸間,反覆摩擦,弄得她喉頭癢癢的,咳嗽了好幾聲,不知過了多久,那雙手逐漸離開了。
但還沒完,很快她就感覺到頭皮一陣陣的發麻,發酥,每一個汗毛孔都在往外舒張,一滴滴汗水從皮膚裡透出來,譚月月難受的喘息一聲,眼睛卻沒有睜開,在堅持了五分鐘以後,身上難受的程度加大,讓她猛地就睜開了眼睛,刷的一聲從牀上坐了起來。
房間沒有開燈,四周是黑乎乎的一片,她驚恐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完好無損,原來,只是一場夢罷了。
譚月月拍拍胸口,好歹是鬆了口氣,她打開房間裡的燈,身上已經是汗溼的一片,連額前的劉海都已經溼漉漉的掛在頭上,黏黏的,很難受。
她從衣櫃裡拿出睡衣,轉身進了浴室,打算衝個澡,把一身的臭汗洗去。
水流從花灑裡均勻有力的噴涌而下,從她的髮絲肌膚緩緩流淌下去,她將水溫調的低一些,洗完澡,周身清清涼涼的,好不舒服。
她將睡衣抖開,要換上的時候,卻意外發現,這哪裡是什麼睡衣,分明是上班穿的工作服,領口包括腰身,都是緊身且像極西裝。
唔,肯定是她剛剛睡的迷糊,拿錯了。
大晚上的穿工作服好像有些太奇怪了吧。而且最關鍵的是,她竟然連貼身衣物都忘了帶,這一刻,譚月月恨死了自己迷迷糊糊的頭腦,啥時候才能聰明點。
她正愁得晃,忽然眼睛不禁意的一瞥,竟然看見衣架上掛着一件白色浴袍,不禁心頭一喜,先奪過來,浴袍上面沒有什麼味道,應該沒有人穿過。
譚月月便擦乾淨身上的水滴,套上浴袍,小心翼翼的出了浴室門。
現在這會兒陸開誠應該睡覺了,她的房間又正好距離浴室最近,應該不會碰見吧。
纔剛這麼想着,誰料,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多遠就看見陸開誠在客廳裡來回動彈着,好像在翻找什麼,顯得有些急切。
譚月月心裡頭頓時一慌,她現在可是全身真空,只裹了一件浴袍,還是趕緊閃回房,免得碰見尷尬。
可偏偏她這樣想,老天爺就是不放過她,急匆匆的小跑之下,譚月月因爲鞋底有水的緣故,又加上鞋底摩擦地板,眼看着房間到了,她猛地轉了個彎,打算伸手開門,卻是腳下一滑,差點就要摔下去。
譚月月嚇的尖叫一聲,一雙手牢牢的抓住手柄,幸好,幸好是抓住了,要不然一定摔得屁股開花。
陸開誠自然也聽到了她的叫聲,急匆匆的走過來。
聽見腳步聲,譚月月大腦飛快的反應,背過身去,大叫,“你,你別過來!”
她現在可是一件衣服也沒穿,頭髮還是溼漉漉的,不能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