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韓碩一時之間還接受不了這個打擊,他收回自己的視線,盯着電梯門,抿了抿脣,“就算你不想讓我泡,也不至於說你自己結婚了吧。”
米安然淡笑不語。
四周忽然安靜下來,空氣靜匿的讓人感到壓抑,雖然李韓碩嘴上這麼說說,可他還是失落的垂下眼瞼。
既然米安然都這樣說了,不管她結沒結婚,她打從心底是不願意跟他有什麼關係的。
幸好這時候電梯門開了,李韓碩將手插進褲袋,勉強扯了扯脣角,“走吧。”
“嗯。”米安然跟在他的身後走了出去。
白天的事鬧得挺大,他倆也不敢再到外面去,就在酒店的飯廳裡坐下。
米安然盡地主之誼的點了幾個中餐,李韓碩特意交代,讓她點酒。
米安然自己心情也不是很好,就依着他的話,點了瓶紅酒。
沒一會兒,酒和菜都很快上來了。
李韓碩拿起紅酒瓶先給米安然倒了一杯,然後又將自己的杯子倒滿,在吃菜前,端起了高腳杯,“來,爲我們今天劫後餘生的遊樂城之行乾杯!”
米安然舉起高腳杯跟他碰了一下,然後湊到脣邊,抿了一小口。
李韓碩自己喝完了,看見米安然那杯基本沒怎麼動,不高興了,“不說了是乾杯嗎?你就抿一口是幾個意思?”
米安然笑笑,又端起高腳杯,在李韓碩熱切的視線下,將一杯紅酒喝了下去。
李韓碩這纔拿起筷子一邊吃菜一邊說,“我覺得你那事成不了。”
“什麼?”米安然擡起眼眸看向他。
李韓碩自顧自的吃着菜,隨口答道,“就是你求我的那件事。”
提起這事,米安然纔想起來,下午她一直在睡覺,忘記給莫蕭北打電話了,現在李韓碩提起,她的心裡莫名的感到一絲不安。
莫蕭北這個人沒那麼好應付,再加上這是工作上的事,他也不一定能答應。
米安然點了點頭,“是啊,這事的確挺難辦的。”
李韓碩本來還不錯的心情,被米安然一句結婚給攪得七上八下,他不停的給自己倒酒,也順便把米安然的酒杯倒滿。
沒一會兒,一瓶紅酒就被他們這樣喝完了。
米安然的臉紅潤潤的,眼底露出了些微醺的醉態。
李韓碩的酒量挺好,雖喝了這麼多,但一點醉意也沒有。
他伸手招來了服務員,指了指紅酒瓶,然後伸出食指比了一個一。
服務員看一遍就明白了,再來一瓶!
酒上來後,李韓碩把兩人的酒瓶斟滿。
米安然看了眼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倒上酒的高腳杯,搖了搖手,“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回不去了。”
“沒事,有我呢!一會兒我把你送回去。”李韓碩不知道米安然的酒量,以爲她真的快醉了,就把她的高腳杯塞進她的手裡,“喝吧!”
米安然低着眉,輕輕的笑了一聲,然後擡起頭,睜着一雙半迷離的眼眸看着自己的酒杯,“喝!”
說完,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李韓碩趕緊又給她滿上一杯。
沒一會兒,這一瓶紅酒又被喝了個底朝天。
米安然直接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的坐着。
李韓碩覺得自己也快要撐不住了,看米安然已經醉過去了,他站起身,步伐不穩的走到米安然的身邊,伸手推了推她,“噯,回去了。”
米安然沒動。
李韓碩歪着頭,看了米安然一會兒,又推了推她。
米安然還是沒動。
這下,李韓碩樂了,“小樣兒,還治不了你了。”
說着,就彎腰去扶米安然。
伸出去的那隻手忽然被一隻遒勁有力的大手捏住,然後一個力道將他的手反扣住,疼得李韓碩叫出了聲。
他倏然回頭,看見一個比自己還要高几公分的男人,一臉陰沉的站在自己身後,不高興的擰緊眉,用他蹩腳的口音說中文,“你幹什麼?”
“幹什麼?”男人狹長的雙眸眯出一道危險的弧度,涼薄的脣深沉的抿了一下,“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李韓碩沒聽懂,張着嘴就開始吐韓語,“你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男人不但沒放,反而又加重了些力道,疼得李韓碩哇哇的叫出了聲,“疼,疼,疼,手要斷了,別再撇了!”
米安然聽見後面的動靜,再也裝不下去了,趕緊從桌子上起來,回身,就看見今天那個說自己忙的男人,正站在她的眼前!
“莫……莫蕭北!”
剛纔聽聲音的時候,米安然還在想不會吧,不會吧,現在人就站在她的眼前,容不得她再懷疑什麼,連忙衝過去,拉住莫蕭北抓住陸哲鎬的手,着急的說,“別鬧了,放開他。”
莫蕭北陰冷的視線落在米安然的臉上,眸色暗沉的可怕。
米安然心裡雖然害怕,可也不想鬧出什麼事,硬着頭皮說,“莫蕭北,你放手啊!”
莫蕭北不但沒放,反而又加重了力道。
李韓碩直接哭了出來,“斷了,斷了,斷了!”
米安然聽着李韓碩那慘叫聲,就知道莫蕭北是故意的。
她生氣的擰緊眉,“你要鬧,就繼續,我不奉陪了!” щщщ◆тTk an◆C O
說完,她氣急敗壞的從莫蕭北的身邊走過。
莫蕭北深吸一口氣,極力壓抑着心裡的怒火,一把鬆開李韓碩的手,追着米安然的腳步跟了過去。
米安然站在電梯前,聽着後面傳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她抿着脣,將頭扭向了一邊。
莫蕭北走到她的身邊,雖然沒說話,可他周身散發出的陰冷氣息,還是讓米安然感覺到冷。
米安然對他本來還有那麼一點內疚的,現在那一點內疚因爲酒精和剛纔的事,消失得無影無蹤。
電梯門開,米安然擡腳走了進去,莫蕭北一聲不吭的跟着進去。
到了樓層,米安然從電梯裡出來,莫蕭北也跟着出來。
米安然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莫蕭北就跟着她走到那裡。
米安然實在憋不住了,倏然轉身,擡起頭冷冷的盯着他,“莫總,你難道沒有自己開一個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