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
米安然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莫蕭北,他怎麼知道的?什麼時候知道的?
莫蕭北知道米安然心裡的震驚,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一聲,轉過頭看着秦瑞景熟睡的臉龐,伸手輕輕的摸了一下秦瑞景的頭髮,“早在第一次看見小景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不可能是陸哲鎬的兒子。”
擡起眼眸看向米安然,莫蕭北笑得一臉溫柔,“雖然小景大多數長得像你,但是他的眼睛卻跟我一模一樣,王寂當時也說,孩子的眼睛長得像我。”
他自戀的挑了挑眉,“雖然一直都不確定,但是對於小景,我心中就有一種莫名的喜歡,可能是因爲父子天性的緣故,即便不知道他是我的兒子,但我也喜歡他。”
說到這,莫蕭北垂下眼眸,用力的抿了抿脣,“其實這件事還是陸哲鎬告訴我的。”
“鎬?”米安然不相信的搖搖頭,“鎬怎麼會告訴你?我曾經跟他說過,他不能把小景的身世告訴任何人,就算要說……”
那應該也是我說。
後面的話米安然沒說出口,她知道,現在這句話說出來是那麼的蒼白,她並不是不想讓莫蕭北知道,而是不想讓莫蕭北像米振業那樣,把秦瑞景當成一個軟禁她的武器。
“是的,就是陸哲鎬。”莫蕭北肯定的點點頭,轉過頭看向米安然,“你還記得當初你自己偷偷的見陸哲鎬那一次嗎?”
米安然當然記得,就是在那天,她說她恨陸哲鎬,可是這件事又跟陸哲鎬說出小景的身世有什麼關係?
她一直覺得,陸哲鎬是那種即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說的人,卻沒有想到……
“就是那一次,你走了以後,陸哲鎬打電話給我,然後我去醫院見了他。”
莫蕭北抿了抿脣,看着米安然的視線越發柔情,“雖然我不知道你對陸哲鎬說了什麼,但是陸哲鎬卻願意用一個秘密跟我交換,他讓我幫他把公司從米振業的手上奪回來,他讓我幫他重新振興陸氏,我答應了。”
什麼友情,愛情,看在在利益的面前,通通都是放屁,米安然還以爲陸哲鎬真的對她多麼的在乎,卻沒想到陸哲鎬居然爲了利益,用這件事作爲籌碼,跟莫蕭北交換條件!?
米安然真是不知道,在這個世上到底還有什麼能夠敵得過利益,在她的生命中,好像一切都不如利益,米振業爲了利益,不顧親情,綁架了秦蘇,要挾她,陸哲鎬也爲了利益,一次次的背叛她。
現在的米安然,真的覺得心好累,不是因爲莫蕭北知道了這件事,而是……她覺得,在利益面前,好像什麼都可以犧牲,而她就一直是被犧牲的那一個。
沒等莫蕭北繼續說,米安然點點頭,冷寂的笑了一聲,“所以陸哲鎬就用小景的身世跟你交換了。”
“嗯。”莫蕭北看出米安然心裡的悵然和眼底那一面黯然,他沒有安慰她,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脣畔微微的翹着,似笑非笑。
有些事,米安然還是隻看到了表面,爲什麼米安然這個時候就不能想一想,他現在坐在這裡,他爲了她不顧人身安全,他從沒有因爲利益,更沒有因爲任何東西,而放棄過她……
不過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他們現在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只是,希望王寂不要讓他失望吧。
米安然抱着秦瑞景站起身,坐到了莫蕭北的對面,可她卻一直擡起頭,盯着莫蕭北看着,就像是要把莫蕭北現在的樣子牢牢的記在心底一樣,他的白髮,他深邃的眼眸,他涼薄的脣,還有他此刻看着她時,那溫柔的眼神。
她從沒有見過莫蕭北這樣的眼神,在她的心中,莫蕭北一直都是狂妄自大,要麼就是冷漠無情,像現在這樣柔得像水一樣的眼神,米安然還真的沒有看見過。
莫蕭北也毫不避諱的看向米安然,既然不知道明天生死,現在,他不想再保留自己任何的情感,就那樣看着米安然……
忽然,外面響起了一陣吵鬧聲。
米安然心裡驚了一下,雖然抱着秦瑞景她已經很累很累了,可是這種時候,她還是不忍心把秦瑞景放下,她知道,只有在她的懷裡,秦瑞景才能安心。
而且她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把秦瑞景給莫蕭北抱着,早上那一齣戲,他們必須繼續演下去。
米安然抱着秦瑞景走到門邊,這個門做得很緊實,沒有縫隙,所以米安然只能把耳朵貼在門上,屏住呼吸認真的聽着。
“特麼的,難道大家要一起留在這裡陪葬?”
一個男人粗啞的嗓音就像雷一般的傳了過來,米安然聽着心下一驚,不知道男人這話是從何而起,什麼陪葬?
緊接着,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老子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想跟着那個老瘋子一起死。”
“就是!”
老瘋子?
難道是米振業?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忽然一下就鬧起來了?
“你們先冷靜一下,他只是說吧炸彈轉移一部分到倉庫裡來,並沒有說就一定要用在這裡。”
這個聲音米安然記得,就是今天給她開門,讓她出去方便的男人。
看來外面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導致人心不穩,已經有了離心的架勢,只要是這樣,那就好辦,她一定能夠在那羣人中找到突破口。
“什麼特麼的轉移,那個老瘋子的意思是要把炸藥綁在那兩個大人和小孩的身上,開什麼玩笑,本來以爲只是單純的綁架,等拿到贖金以後就可以分了錢走人,媽的,那個老瘋子是真想讓他們死,還想拉着我們一起陪葬!”
米安然聽見這話,心裡頓時驚了一下,有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而後,她稍稍側頭,就看見莫蕭北蹲在自己的身後,也在聽着。
她回頭的時候,就看見莫蕭北臉上愈發凝重的臉色,她的心就更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