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意思地笑道:“昨晚喝醉了,凍了一夜,今天氣色便有些難看了。”
步輕塵打開藥箱,迅速地配了幾味藥,包好,放在我手上,溫言道:“身體是自己的,千萬要照顧好,若是病了,在這宮中,是沒人疼的!”
我接過藥,眼角隱隱有溼意,忙道:“多謝你了,我總給你添麻煩!”
步輕塵臉色微變,輕咳一聲道:“妤是,你千萬不要這麼說,你這麼說分明是打我的臉。算起來,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我知道他是因爲幫二皇子算計我的事情愧疚,但同是奴才,爲主人做事,哪裡顧得了這麼多。
我打斷他的話問道:“這一月的期限也快到了,他最近有何打算?”
步輕塵搖頭道:“主子心思難測,從來不和下人講自己的計劃,我也是聽命行事。”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一顆心不覺一沉,因爲不能預知末來,所以更加憂心。
李美人得恩寵後,澹臺謹每隔幾日便會宿在皎月殿中,宮中各妃自然忿忿不平,但都不敢妄言,唯有給皇后請安時埋怨上幾句,懇請皇后勸說皇上要雨露均分。
每每請早安時,便是我去整理花木之時,因此將衆妃嫉妒之態看得淋漓盡致,皇后每次只是微笑應聲,卻並不勸說。
而李美人自恃恩寵在身,請早安時總是姍姍來遲,迎着衆人嫉妒的目光輕盈地請安。
我搖頭輕嘆,她莫非不知登高跌重,木秀風摧的道理嗎?
這一日,更爲過份,衆人都請過安半個時辰了,李美人仍然沒來,衆人積蓄的怨氣已經到頂,紛紛言語刻薄地說起她的狂態。
蘭夫人哧一聲冷笑道:“什麼時候皇后竟開了特例,不讓人請安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皇后輕咳了一聲,略覺尷尬道:“想是李美人身子不舒服沒能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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