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從王永強辦公室出來,他就接到了張一飛的電話,張一飛要請高峰吃飯,態度十分迫切與誠懇,讓高峰無論如何也要給個面子。
高峰心知肚明,噸裝袋的送貨單在自己手裡,那就是一顆**,張一飛能不迫切嗎?
高峰沒有立即答應下來,而是賣了個關子,說自己另外有人請吃飯,可把張一飛急得真嚷嚷,都哀求高峰一定要給個面子。
高峰最終答應了張一飛的請求,表示把另外的場子推脫掉,一定赴張一飛的宴。
下班前半個小時,張一飛給高峰打了電話,告訴他定好了飯店,他現在就在鎮上等候大駕。
高峰找到張一飛時,張一飛果然弄了輛小車,開車的人,高峰不認識,也沒見過這輛車。
見高峰過來,張一飛老遠就下了車,一路跑過來迎接,態度誠懇得讓高峰受寵若驚,這態度變得太快,前後判若兩人。
可不是,高峰以前認識的張一飛,那個見面就談錢的老油條。
“高部長,您肯賞臉,我張一飛受寵若驚啊。”
張一飛一邊拉開車門,用手擋住車沿,好像高峰是一個大人物,十分虔誠。
“老張,你別這麼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你還是我的老大哥,你這樣客氣,那多讓我覺得見外啊。”
高峰也沒擺譜,坐到副駕駛室的位置,張一飛坐到後座上面,司機開着車往市裡跑。
“老張,不就是吃個便飯嗎,就在這鎮上的飯店裡吃就行,你別往市裡跑啊,這多花費又多浪費時間。”
“哎呀,高部長,我可是第一次請你吃飯,這必須得隆重一點,怎麼可能在這鎮上吃呢,鎮上都是一些小飯店,只能吃碗麪或喝碗湯,其它就沒法吃到。
高部長,其實早就應該請你吃飯了,一直擱到現在才請,你也別怪罪我老張。
高部長,市裡有一家鋪子不錯,裡面人氣也比較旺,還有海鮮菜,你應該去嚐嚐,他們的自制米酒也不錯,正好適合中午喝一點,還有他們的竹筒飯也是相當的不賴。”
張一飛介紹這家飯店時,那也是滔滔不竭,看來這傢伙沒少去這家店吃飯。
張一飛一路上還給高峰介紹這家飯店的菜餚,推薦他家的避風塘炒蟹時,那也是頭頭是道。
他說銅鑼灣的避風塘炒蟹是**的一大特色名菜,去**的吃貨必不可錯過。
他張一飛沒去過**吃過這避風塘炒蟹,但是他覺得這家鋪子的避風塘炒蟹做得味道相近了。
用的是青蟹中的肉蟹,肉飽滿;蟹也斬得很整齊,入味均勻。蒜蓉很多,炸過的蒜蓉入口一點都不辣,嚼起來香香的。裡面好像還有子姜、豆豉等。
還有他家的田螺鴨腳也很有自己的特色,鴨腳很軟,基本是入口即化,直接吐骨頭啦。
總體來說,這家鋪子價位還算中檔的,加上環境也還行,算不上很經濟划算,但是能吃個味道吧。
張一飛果然口若懸河,一路之上,就聽他在介紹這家鋪子的菜餚了,高峰告訴張一飛,你這都把我的口水勾引了出來,一路之上光吞嚥口水了。
終於來到這家飯店,高峰也聽說過這家飯店的名字,但是還沒機會來這店裡吃飯,現在終於有機會嚐嚐裡面的菜餚了。
張一飛定了個包間,高峰他們走進包間時,發現裡面還坐着四個人,都是自己不認識的人。
高峰雖然不認識,高峰但是能感覺出來,這四個人可能是噸裝袋的廠家人員,或者是老闆或銷售人員。
張一飛給高峰介紹,這幾個人都是噸裝袋廠家人員,就正符合了高峰的猜測。
一番介紹以後,這家飯店就上菜了,先上了四個涼菜,又上了幾筒子的米酒。
噸裝袋廠家人員熱情地給高峰倒酒,高峰假意推脫了兩次,也是做一做樣子。
其中有一個銷售經理,銷售經理端起酒杯,熱情地告訴高峰,他們這裡的規矩,上了四個涼菜就可以開席了。
高峰喝了一口米酒,味道還很清甜爽口,酒精度也極低,不像有些地方的米酒,不是純米酒,裡面兌的酒精度過高,使得米酒失去了本來醇香清甜的味道,入口以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即不像米酒,又不是高度白酒的味道,有些四不象了。
高峰對這米酒大加讚賞,認爲這是自己喝得最可口的米酒,這比那白酒好多了,即不傷胃又能養生,真是一舉兩得的佳品。
這家鋪子上菜的速度還是瞞快,第一杯酒剛喝下去,熱菜就呼呼地往上上了。
上來幾個特色菜,特色燒雞塊,特色海鮮,當然少不了避風糖蟹子,還有糖臘丸子,蘋果糖臘排骨,山藥豌豆炒雞蛋,還有潤肺梨湯。
最大的一菜,是這裡的魚頭王,用轎子擡進來,聲勢很大,讓人挺震撼。
“高部長,今天您可是賞臉啊,我們十分感謝,希望我們以後成爲好朋友,成爲好兄弟。”
“對啊,高兄弟,我們的感情會越來越深,以後我老張也好好跟在你後面幹,你可是年輕有爲啊。”
廠家的人員,以及張一飛輪流給高峰敬酒,高峰也是來者不拒,表現出豪爽之勁,米酒是一筒換一筒。
“經理,老張,大家從現在開始就是好朋友好兄弟,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錢大家一起賺,有酒一起喝。”
這場酒喝得很嗨,來的四個人也是大酒量,張一飛酒量也不錯,五個人輪番上場給高峰敬酒,好似走馬觀花一般。
其實,高峰心裡十分清楚,他們的目的非常明顯,就是想將高峰灌趴下,所以來勢洶洶。
這米酒雖然好喝,但是隻要是酒,一旦過量那就會醉得比高度酒都會深沉,有可能就是一塌糊塗,好幾天都反應不過來。
這一筒米酒是三斤,一口氣喝到十筒時,高峰覺得火候應該到了,自己可以假裝喝醉了,看一看這幾個人要搞些什麼名堂。
“張一飛,你是張一飛,我們再喝一筒,你以後就跟着本帥哥後面幹,我保準你吃香喝辣的。”
高峰摟着噸裝袋廠家銷售經理,把他當成張一飛,要跟他再碰一筒米酒,一旁的張一飛就很得意起來,向那銷售經理使勁地眨着眼睛。
銷售經理會意,端起一個空竹筒跟高峰碰。
“高部長,感情深一口悶,咱們喝一個感情酒,咱們直接用筒幹,表示咱們的感情深似海啊。”
還沒等這經理說完話,高峰就舉起了筒子,嘴對嘴長流水,一口氣咕咚咕咚豪飲起來。
旁邊的張一飛一直慫恿高峰:“高部長,你真牛啊,你真是海量啊,你這喝酒槓槓的啊,真是酒中豪傑。”
張一飛話還沒說完,高峰當場就直播了,將喝到嘴巴里的米酒都噴了出來,全部都噴在張一飛的身上。
張一飛可慘了,從頭到腳都被洗過一樣,還有吃進去的菜沫子。
“經理,真對不住,我喝的太急了,我們再來碰一筒。”
噴了張一飛一身,張一飛想發脾氣,高峰卻又拿起一筒米酒,又要跟他碰一筒,嚇得張一飛趕緊往後退,將高峰推倒在椅子上面,高峰順勢一倒趴在桌子上面就人事不省。
“奶奶的啊,這王八蛋啊,噴老子一身,真他媽的噁心啊。”
“是啊,這王八蛋也挺能喝的啊,竟然能喝這麼多筒米酒,他要是再能撐一會,那我們還真放不倒這貨。”
高峰趴倒以後,張一飛就開罵了,罵高峰是個王八蛋,廠家的四個人也是長出一口氣,他們覺得這傢伙太能喝,都喝到他們四個的最後底線了。
只要這傢伙再撐一會,倒下的不是他,而是他們四個人,這是他們遇到最能喝的一個人。
“哼,早聽說這貨能喝酒,真沒想到這麼能喝啊,我們五個人輪流灌他都灌這麼長時間,而且我還做假了,要不然我們幾個都不是他的對手。
媽的,他就是再能喝也是個大笨蛋,也是四肢發達的傢伙,我們也把他搞倒了,我們趕緊找他身上的送貨單,不能讓送貨單落在他的身上,那對你們跟我們都沒好處。”
“**,你怎麼就敢肯定,送貨單還在他口袋裡呢,他就沒有放到別的地方去?”
果然,張一飛請高峰吃飯,那是另有意圖,他就是奔那張送貨單而來,他就計劃了這一場鴻門宴。
“幾位,在不在他身上,我們一搜就清楚了,如果不在他的身上,我們不是還準備了**嗎,找不到送貨單,我們就把**灌進去,他就會自動將送貨單交出來。”
張一飛做好了兩手準備,他還準備了**,在高峰身上搜不到送貨單時,他就會對高峰下**。
“張一飛,經理,我們再碰一筒,我們感情深一口悶,我們感情比海還要深。”
幾個人正準備動手,伸手去摸高峰的口袋,手還沒碰到高峰,高峰突然就站起來,摟着張一飛的脖子,又要跟他碰一筒。
“啊,高峰,我不能再碰了,我也喝多了。”
高峰突然站起來,嚇得張一飛差點沒跪到地上去,幸虧被那銷售經理扶住了。
“**,你別害怕,他只是說夢話,他現在根本就醒不過來了。”
高峰又倒地了,趴在地上人事不省,張一飛用腳踢了幾腳,這傢伙像死豬一樣躺在地上,一點反應都沒有,也任由他們擺佈了。
“奶奶的啊,想打我張一飛的主意,你也太嫩了點吧。”
張一飛將送貨單搜了出來,又狠狠地踢了高峰幾腳,才覺得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