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弟是新一代笑尼…”少軒的回憶。
“沒錯。”少軒拉開窗簾,使用鷹眼術看著廿裡外的城牆,平淡道”我來這裡是告訴你,人類再次使用拆門陣。你們的大軍因此停在城牆一里外,相信十大將軍很快便會派出風蒼鷹騎士傳訊。噢,等等,他們已經跳過請示,直接攻城。嗯,他們並沒有遵守拆門陣的規定,同時對城牆和大門發起進攻。”
“什麼?”查理立即撲向窗口,細心留意戰況,無奈他並沒有鷹眼術,只看到一片海洋在前進。
讓開身子,跟御姐擠在一起看著城牆的方向,少軒接著說道”接下來,就是大門打開,人類將會使用超大型攻擊魔法十四級的火焰巨蟒,將最近城牆一里的獸人秒殺,然後就是兩裡內、三裡內、四里內,如此類推。無論是最強五族的黃金戰士還是充當炮灰的主戰種族,接觸到巨蟒也會灰飛煙滅。”
“什麼?”查理的內心十分混亂,因爲那位在獸人中聰明絕頂的聖祭祀作爲國民當然能造福萬民,但是作爲敵人絕對能算計百萬大軍。聽到從未在人獸戰中出現的魔法,查理緊張地追問道”那條巨蛇在哪裡?能殺多少人?爲什麼人類忽然會使用大型攻擊魔法?“
少軒替他和御姐加持一個鷹眼術,微笑道“還未出現,但很快就會看到的。”
突然看清戰場的狀況,查理驚異地問道“爲什麼走近大門二百米內的獸人會發抖的?咦?他們爲什麼不敢進攻?”
“我知!他們在害怕那位站在側門中心手持窄身長刀的輕銀鎧騎士。”御姐託了託眼鏡,微笑道“他是少軒的表弟,名爲李酷,是穿越騎士,神聖聯合王國的死神騎士公爵。如果你的情報機關沒問題的話,應該聽過他與一名魔法師打敗了四萬個三階士兵,而且他更能抵抗一頭火焰巨蟒。聽說他身上散發著皇霸之氣,二百米內任何生物也會發顫,只要虎軀一震,四級以下的戰士會立即倒地不起。你很快就會看到震動虎軀的結果,絕對是獸人的剋星。”
少軒強忍笑意,裝出嚴肅的表情,對一臉驚岔的親王說道“嗯,他是我的兄弟。這場戰爭的佈防就是由我策劃的。”
“你!你真的背叛了帝國嗎?”查理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儘管他並不相信少軒的計謀能全完擊敗百萬大軍,可是有他的支持,獸人大軍必定被重創,就算勝了也是慘勝,各部落的發展一定受到影響,無論是人力或是糧產。他無法猜想爲什麼那個一心改善獸人生活的好色聖祭祀是個壞人,最少他從來也不歧視獸人,是個努力改革獸人陋習的祭祀。
“背叛?別忘了,我是人類,你們是獸人。我曾經心愛的小依卻被獸皇殺了,若果她能與我結婚,或許我真的會把獸人帝國當作我的家。可是,她卻被獸皇殺了。獸皇以婢女們作威脅,迫我屠殺人類國家,我做了,卻發現婢女們原來全是獸皇的人。我依獸皇命令屠殺人類,卻因爲使用了獸神祭而成爲獸人眼中的仇人。”
少軒嘆了口氣,搖頭道“我努力改善獸人生活,獸皇卻來搗亂,結果又是我來收拾殘局。好了,獸人的生活受到改善,獸皇卻以牛族的自由強迫我再次屠殺人類。我背叛了獸人帝國,還是帝國背叛了我?獸人不推翻獸皇,即是繼續讓他攻擊我,我還要替他辦事嗎?你們一直以來也知道我在尋找表弟,卻偏偏對我隱瞞死神騎士的資訊,對外又阻止人類知道聖祭祀是人類,居心何在?你有方法讓我忠於帝國同時又能向獸皇報復嗎?如果沒有,我的表弟就在人類國家,爲什麼我還要忠於帝國?”
查理無言以對,他知道這全都是獸皇的錯。聖祭祀不是獸人,並不能用民族大義來勸說,即使是獸人,很多智慧較高的種族(比如狐族)也不屑以獅族爲主體的獸人式民族大義。御姐輕輕地拍著少軒的肩,害怕他繼續想起過往的不快。
短暫的沉默很快被打破。一頭風蒼鷹從天而落,騎士翻到地上,說道“啓稟主帥,衆將軍聯署急件。”少軒早已拉下窗簾,查理親王也關好車門,要求信使在車外朗讀信件。和少軒說的一樣,將軍們只是將無視拆門陣的決定知會查理親王,並不是請他定奪,這根本就是把他看成花瓶,榮耀由將軍取,責任由元帥扛。
信使飛走後,親王還來不及開口說話,戰場上已傳來驚天的譁叫聲。打開窗戶一看,查理親王不敢相信戰場上竟會出現百米長的火焰巨蟒,而且竟有八頭之多。獸人士兵們第一次看到這麼可怕的魔法,全都號叫起來。巨蟒有序地在牆下一里內左右穿插,所到之處,不理是什麼等級的獸人戰士也燒成飛灰,武技較高者也只有閃躲的份兒,原本勇於爬上城牆的士兵全都失去士氣,很快被人類士兵推回城下,接著就是忙命狂奔,前線亂成一團。
接著,又有兩條百米火蟒從大門中衝出,使得牆外一里的屠殺更加瘋狂。然而,最特別的是,城門外二百米的獸人士兵全都倒在地上抽搐,身上的石膚術、鐵爪加持、狂化等等全都失效,那些主戰種族沒有一人能在這半圓範圍內站起。
接著,一些最強五族的士兵衝進這區域,雖然能夠行動,但是明顯因爲顫抖而令到反應稍爲受到影響,而且戰歌的加持也無法生效。當一個象族巨人奔至大門二百米內,突然慘號一聲,便倒地不起,接著是幾十名豹族、虎族、獅族。這些黃金戰士放在人類國度中已是強者,卻這麼兒戲地倒下,左胸穿了個大洞,汨汨鮮血流滿了一地,染紅了滿地的四級戰士。
“爲什麼?”查理看得心中滴血,不顧一切地扯著少軒的衣領問道“爲什麼那些最強五族的精銳勇士被洞穿了胸口?誰能這樣無聲無色地做到?”雙手一疼,他已被御姐震開,前臂露出紫紅色的手印。御姐護在少軒的身前,嚴肅道“請注意言行,若再向少軒動手,就要做好成爲截肢人的準備。”
少軒抖一抖衣領,接著說道“元帥閣下,你已被加持了鷹眼術,雖然動態視力不夠,但仍可集中精神注意大門外的最強五族的胸口,你可能發現一點蜘絲馬跡。我的提示是,我的表弟是新一代笑尼,即是七百多年前保護舊.維也尼亞城的指揮者的傳人,盜賊公會的現任榮譽會長。”
“動態視力?胸口?笑尼?盜賊?”查理親王冷靜了些許,擡頭觀察著戰場的動向。城牆外十二條焰蟒還是不停地收割著士兵的生命,在密集的人海中,士兵們左右擠擁,不知所措,很多獸人如同罐頭沙甸魚一樣擠得動彈不得,有的向後退,後方向前衝,左邊向左移,左方的嚮往右閃,結果全都只能擠在一起,眼睜睜看著熾熱的火焰捲過身邊的士兵,陣陣火炎氣勢撲面而過,經過之處,草原立即變爲焦土。
代表全體前進的號角聲響徹草原,後排、中排的百萬大軍的確依照指示前推,可是最前排的士兵們卻在後退,或是站在一里外不敢前進,死死地擋著後方軍人的推擠。指揮終於失控了,因爲前方的軍人終於害怕了、恐懼了。一些聖戰士或戰皇軍官以身作則,領著幾千個黃金戰士衝向城牆,結果受到巨蟒羣重點關照,穿入黃金戰士羣中翻滾穿梭,不論是黃金、聖階還是戰皇,統統也被翻滾的巨蟒燃成飛灰,可是巨蟒卻繼續向四方屠殺。
眼見連戰皇也被秒殺,軍官的以身作則已成爲反面教材,前方更多士兵退卻了。減少了士兵的投入,五百米範圍內的獸人越戰越少,不過,還是有幾千個戰士捱過一箭矢和巨蟒的戰力網,終於爬到城牆上。然而,城牆上的人類戰士卻沒有反擊,他們三人爲一組提著方型金屬巨盾,拼命注入鬥氣,用這條發光的巨盾防線頂著獸人的進攻,或推、或拍、或擠,誓要將獸人趕回牆下,與此同時,密集的箭雨繞過巨盾射向城下,一些箭矢從盾牌裂縫隙中穿過,大量剛登城的獸人在冷不及防之下被穿成刺蝟,在倒下時掃跌還在爬牆的獸人。
查理看到這情景,感到盾城的絞肉場已般到城外,在巨蟒和箭雨的夾擊下,步進城下的戰士只有死亡。然而,在沒有更多士兵上前之時,巨蟒向前推進了。城牆兩裡外的獸人開遭殃,同樣接受巨蟒的洗禮,同樣開始退卻了。衝前有機會幸運地避過巨蟒的燃燒,但更大的機會是化爲飛灰,只要是有感情的生物,本能也會選擇後退,即使後方的同伴不停推著自己前進。兩裡內的獸人海洋經過屠殺後,已經變得稀疏,巨蟒擁有繼續向前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