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妻?我說大雅,你腦子沒有被燒壞吧?竟然想着去做平妻?那王氏夫人是出了名的潑辣,在別人的傳說中,就好像是河東獅一樣。就像這樣的女人,你想要做平妻,這怎麼可能?”莫如意搖了搖頭,鄭重地對她說道。
狄大雅卻不爲所動,反而皺了一下眉頭對她說:“姨娘,你怎麼可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也說了,那個王氏夫人是出了名的母老虎,若是我就這麼嫁過去只不過是一個小妾的話,我還有什麼地位啊,平日裡她想怎麼對待我都可以了!而我身爲‘平妻’則不一樣了,最起碼在名義上,我們兩個都是‘妻’,她不能夠明目張膽地對付我,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莫如意深以爲然,覺得狄大雅說得很有道理。然而她卻覺得,要想做平妻恐怕是不可能的事。
那魯文傑據說跟那王氏夫人已經結婚有幾十年了,兩個人雖然沒有所出,可是感情一直說得過去,又怎麼可能忽然讓她倒插一腳去做“平妻”呢?
“我覺得吧,就算是魯老爺答應了,王氏夫人也不會答應。就算是做平妻也要有個理由啊!”
“很簡單啊,王氏夫人這麼多年都無所出,要想再娶一個做平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狄大雅不緊不慢地說道。
莫如意不禁佩服狄大雅的腦子轉彎之快,她說道:“大雅,你說得的確很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妨向魯老爺提提。”
狄大雅點頭說道:“總之,我算是想明白了,他家裡的確是很富貴。可是如果是不讓我做平妻的話,我是不會嫁過去的。嫁過去也只是一個受人氣的小妾,跟丫鬟沒有區別。我狄大雅絕不做這麼沒有志向的事情!”
“好好好,我知道你一直很有志向。你先不要動怒,做平妻就做平妻嘛!”莫如意連忙安慰她。
莫如意也去魯家看過了,發現魯家真的是很有錢。家裡裝飾得富麗堂皇,簡直是就像皇宮一樣!像這麼好的地方,她當然是一千一萬個願意去了。若是自己的外甥女能夠嫁到這樣的人家去,她以後也會跟着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這對於她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喜事,所以她纔會連續地中間說和。 ● t tkan● CΟ
說服了狄大雅後,她便又去找那來提親的人,向那來提親的人說明狄大雅想要做平妻,提親的人很快就把這個消息轉告給了魯老爺。
魯老爺聽完之後不禁有些爲難,他猶豫了很久。
魯成龍在旁邊輕聲地對他說道:“爹,你沒事吧?”
魯文傑面露難色,連聲說道:“我那天看上了這個大雅姑娘你也知道了,可是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提出向我做平妻,你娘怎麼會答應讓她做平妻呢?”
魯成龍聽了猶豫了一下,笑着說道:“這件事情啊,不妨就由兒子去和母親說吧。”
“你去和她說?你去和她說,她也不能同意啊!她在這魯家待了二十多年
,也跟了我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裡,她也算是兢兢業業幫我打理家。若是現在忽然跟她說,要娶一個人做平妻,她肯定會跟我惱怒的!我又很想娶大雅姑娘,又不想跟你娘去鬧翻。”
“你放心吧,爹!這件事情真的可以交在我身上的,我現在就去找孃親談。”說完,他就去找王氏夫人談了。
王氏夫人壓根都不知道狄大雅其實是魯文傑看上的女人,她還熱心地款待了狄大雅。
魯成龍走進來之後,看到王氏夫人正在那裡教訓幾個丫頭。王氏夫人性子一向剛烈,這闔府上下的人沒有敢不服她,不聽她話的。只是,因爲她膝下沒有兒子、女兒的緣故,對於魯成龍這個兒子,也一直很疼愛。
魯成龍走了進來,笑嘻嘻地喊了她一聲:“孃親!”
她擡頭一看,見魯成龍來了,臉上立刻綻放出了鮮花,連聲說道:“你這孩子怎麼來了?來也不通知一聲!”
“是啊,我想來看一看孃親嘛,我想孃親了!”他邊說着,就在王氏夫人的邊上坐了下來。
王氏夫人很是疼他,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便笑着對她說道:“你今天不是應該陪你爹去打理鋪子的事情嗎?怎麼忽然來我這裡,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不錯,今天來了正是有一件事情想同孃親說的。”
“噢?你不妨說來聽聽,是不是關於那天的那個大雅姑娘啊?”
“正是關於大雅姑娘。孃親,您真是我最聰慧的孃親啊!連這件事情你也一眼就看到了。”
“那個大雅姑娘雖然有幾分小家子氣,像是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一樣。不過,我瞧着人長得還是不錯,說話也溫文爾雅,很是符合我的審美觀。若是你非要娶她的話,孃親我是沒有問題的。”
聽到她這麼說後,魯成龍愣了一下,旋即呵呵地笑了起來。一邊笑着,一邊對她說道:“孃親,您弄錯了。其實要娶大雅姑娘的人,真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那是誰?”她問道。
“是我爹。”
“什麼?那老匹夫竟然要娶大雅,怎麼可能?我絕對不會允許他的!”
“孃親,您先不要動怒嘛,坐下來,聽我慢慢說。”魯成龍一邊笑着安慰她,一邊對她說道。
“好了,你什麼都不用跟我說了。我知道你們夫子倆是一丘之貉,肯定是串通起來騙我的,對不對?”
“當然不是了!孃親,您不要動怒嘛,您對我這麼好,對我既有養育之恩,又有教導之恩。您在我心目中是最親的,我又怎麼可能會偏向爹,而不幫您呢?”
“哼!那你還來跟我說這件事情!”王氏夫人非常生氣地對她說道。
“是啊,正是因爲這件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您還矇在鼓裡頭,所以我才趕緊來跟您說呀!免得您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到時候您該多
麼痛苦。”
聽了他的話之後,王氏夫人冷冷地哼了一聲,背靠在椅子上。她目光露出了一絲狠毒的神色,說道:“怪不得那一天那個叫大雅的狐媚子被帶到府裡頭來,原來是你爹想娶她呀,我還以爲是你呢!”
“不錯,爹的確是一心一意地想娶大雅姑娘。而且他因爲這件事情都被折磨得瘋魔了,若是孃親您不答應的話,恐怕事情不大好。”
“爲什麼不大好?我聽你這麼說,就是偏生不答應。我看他能怎麼樣?”
“孃親,你聽我慢慢地說。如果你是不答應的話,我想這次我爹也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娶她。到時候你和我爹因爲這件事情傷了和氣應該怎麼辦呢?爹之所以對您這麼好,無非是念着這麼多年您對他的情分,若是連這份情分都沒有了,到頭來吃虧的是誰?還不是你自己?”
聽了他這麼說後,王氏夫人覺得他說得也很有道理。她憤憤不平地說道:“這麼多年來,他都沒有跟我提過娶妾。而今忽然要娶一個妾室進來,我心裡頭不舒服一些那自然也是有的。”
“孃親,您這就弄錯了。我爹想娶大雅姑娘爲‘平妻’,而不是‘妾’。”
“你說什麼?!”王氏夫人大怒,把手中的茶杯、酒杯亂七八糟都掃了一地。她指着那魯成龍惡狠狠地說:“你剛剛跟我說,你爹想娶的竟然不是妾,是平妻!怎麼可能?我陪他辛辛苦苦地奮鬥了這麼多年,而今,他說要把我拋棄了就把我拋棄了,竟然要娶一個平妻,這絕對是不可以的!”
她連聲說道:“走!我現在就去跟你爹說,找你爹算賬!他要是非要娶平妻的話,我就一頭撞死在他的面前!我就不相信,他就能眼睜睜地看着我撞死!”說完,她就站起來,拉着魯成龍往前走。
魯成龍見到這種陣勢,便撲通一聲跪下了。擡起頭來,哀求她說:“孃親,我求求您了,您不要去!若是去了,也自取其辱。”
王氏夫人聽到魯成龍這麼說後,她眼珠子氣得快要瞪出來了。連聲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說我不要去找你爹,你的意思就是也贊同你爹娶那個女人爲平妻了?要是她進來了,還成了一個平妻,我在這府裡頭還有什麼價值,還有什麼立威之處!”
“孃親,若是您當真把我當成您的親生兒子的話,您就聽我慢慢說來,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您,我這不是向您報信來了嘛。若是您這麼匆匆忙忙地去找爹,爹一定會認爲是我告訴您的,到時候他一定會對我產生誤會。您也知道,雖然說我是爹的兒子,可是畢竟到底不是親生的。我爹對我來說,也始終不像親生兒子那般地信任,再加上我向您通風報信這件事,我恐怕他會對我有所誤會。”
聽了他這番話後,王氏夫人覺得也很有道理。一直以來魯文傑雖然對他這個兒子也疼愛有加,但是始終不能夠把他當做親生兒子一樣地對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