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歐陽春便一前一後把水寂萍給圍堵起來,水寂萍目光之中滿是惶恐之色,她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流了下來,望着展昭,胸脯一起一伏,緩緩的說道:“師兄,難道你不能夠原諒我的過錯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展昭聽到她這麼說,猶豫了片刻,便緩緩的對她說道:“並非是我不能夠原諒你的過錯,而是你實在是犯了太多的錯。師妹,事到如今,我也沒有辦法了。雖然說我的確是對你有感情,但也不能夠因爲這樣而徇私枉法。歐陽兄,我們不要等了,速戰速決吧。”展昭說完,便把手中的劍擒了起來。
見到展昭當真是要翻臉了,她頓時被嚇住了,她猶豫了一下,便趁着展昭不注意的時候,施展九陰白骨爪對着展昭刺了過去,她所施展的全都是殺招,跟剛纔求展昭的情形完全不同。
然而,此時此刻展昭並沒有打算對她心軟,所以他早就有了預備,在水寂萍的九陰白骨爪刺過來之後,展昭便輕輕的往後一閃,然後把劍橫了上去,而歐陽春則趁機逼了上來。
水寂萍一邊往後退,一邊說道:“你們兩人欺負一個弱智女流,若是傳揚出去,這豈不是會被人恥笑?”
歐陽春笑了笑,說道:“行俠仗義也要分途徑的,我們如今是捉拿惡賊,便是圍攻你,那又怎麼樣?同你也不必講江湖道義。”
她見展昭和歐陽春是鐵了心的要來捉拿她了,無奈之下,便大聲喊道:“有刺客。”
展昭和歐陽春聽到她這麼說,知道很快就會驚動旁人,於是展昭再也不遲疑,便使了殺招,一劍橫在她的脖子上,她連動都沒有來得及動。
而歐陽春與此同時也把刀橫在了她的身後,歐陽春便立刻對她說道:“立刻吩咐外頭的人讓他們不要進來,否則的話,我們就將你就地正法。”
水寂萍心中一凜,她還希望去求展昭,然而當她看到展昭的眼神,那眼神之中滿是殘酷和無情,她知道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也打動不了展昭了,她在展昭心中的信譽已然破產。
於是,她就望了展昭一眼,對他說道:“好。”說完她就對外頭的人喊道:“你們不必再進來了,剛纔沒什麼事情。”
外頭的人聽到世子側妃吩咐,於是他們就沒有再進來。
其實此時此刻,水寂萍的心裡面別提有多慌張了,她不知道展昭和歐陽春到底要抓她做什麼。便對展昭說道:“師兄,難道你要把我抓了,再濫用私刑將我殺死嗎?你別忘了,此時你也是衙門中人,若是你這麼做的話,也是違法亂紀。”
“我當然不會這麼做了,而是要邀你去一個該去的地方。”展昭的聲音十分的低沉,可見他心裡頭此時亦是十分的痛苦。
歐陽春同展昭點了點頭,兩個人便把窗戶打開,然後一左一右挾持着水寂萍從窗戶上飛躍出去。兩個人的輕功都是極好的,武功又不相上下,他們要躲開這裡面的那些追兵,實在是容易得很。
很快的,他們就把水寂萍帶到了縣衙的死牢裡頭,到了死牢門口之後,展昭不禁嘆息說:“我展昭一生俠義,從來沒有用下三濫的手段害過人,沒有想到如今卻也要用一回迷魂香。”於是他便把迷魂香拿出來,把迷魂香拿出來後,對着那牢房裡頭吹了過去。
那牢房裡頭四處溢滿了迷魂香的味道,牢房裡的獄卒很快就沉沉的睡過去了。展昭望了歐陽春一眼,他們兩個就一起走進去,把已
經昏倒過去的水寂萍放在死牢裡頭。
他們兩個人互相對看一眼,然後就飛快的躍了出來,迷魂香用的數量十分的少,所以這些人雖然是昏睡過去,過不了多久又會醒轉過來。
他們兩個把真正的水寂萍放入到牢房之中,而把假的水寂萍提了出來,假的水寂萍因爲不知道是什麼身份,所以便由歐陽春負責把假的水寂萍先帶到衙門裡去,暫時交由衙役們看管,而真正的水寂萍則被放在大牢裡面,他們將真假水寂萍調了一個包。
展昭則在外頭看着,此時此刻,展昭的心中很亂,他萬般不願意看到自己最愛的師妹就此香消玉殞,然而卻是沒有辦法了。
畢竟她的確是犯了那麼多的過錯,殺害了那麼多人的性命,可謂是國法難容。
展昭便在那裡等了很久很久,終於看到有人前來提水寂萍了。
提水寂萍的人進了死牢,展昭便悄悄的跟在他們後面,不讓他們發現。以展昭的身手,他們要發現展昭跟蹤他們,也的確是不容易。
他們進去之後,便有一個人喊道:“這牢房裡頭的人在做什麼啊,都這麼晚了,還在這裡睡覺。”於是他們便把那些獄卒們叫了起來。
那些獄卒們清醒之後,也說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叫醒獄卒後,便對那獄卒說道:“我們是奉了六王世子的手諭,前來提犯人水寂萍。”
獄卒點了點頭,就把牢門打開,他們看到水寂萍仍舊是在那裡昏睡不已。
原來在把水寂萍調包進來之前,展昭已經讓她吸入了大量的迷魂香,她中了迷魂香後,自然是沒有辦法掙扎和反抗,而且此時她已經完全沉睡過去了。
那些人看了後,便說道:“這水寂萍倒睡得也真是沉。”
此時的水寂萍已經被換上了囚服,任憑是誰,也不知道她實際上已經被人調包了,於是水寂萍便被提了出去,被押上囚車,交由那些衙差們押着她往刑場走去。
一路之上,百姓們四處圍觀,他們想看看這個傳說中的殺人魔王到底是什麼樣子,但是當他們看去,卻發現她只是一個無比嬌豔和美麗的姑娘,他們都覺得很是奇怪。
然而,卻也有人大聲的嚷道:“真是最毒婦人心啊,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竟然連人家的一門都滅了。”
“是啊,說得不錯,當真是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像這樣的人就是死一百次也死不足惜。”那些百姓們什麼話都有。
還有的人便拿着各種各樣的東西往水寂萍的身上扔,被展昭看到了,他只覺得心中異常的心疼,於是他便走到那些差役的面前,對他們說道:“差大哥。”
那些差役一看竟然是展昭,連忙對他行了禮,說道:“展護衛怎麼也在這裡?”
展昭勉強的點了點頭,目光之中露出了一絲憂慮的神情,他無比嘆息的望着水寂萍。她的臉原本是異常的嬌美的,而今看上去卻昏昏入睡,整個人沒有半分聲息,而今他要親手把他的師妹送上斷頭臺,那其中的心情豈是爲外人道也?
他便對那些衙役說道:“不要再讓老百姓們往囚車裡丟東西了,否則的話,激怒了犯人,這犯人可是會縮骨功的。”
那些衙役們聽了,便點點頭,於是就紛紛的去隔開百姓們。
展昭同他們一起把水寂萍送到了刑場,到了刑場後,看到六王世子和包拯早就在那裡等了很久了。
見到他們來,又見到展昭神情非常的坦然輕鬆,顯然已經把這件事情辦成了,包拯不禁對他投去了讚許的目光。
一個人要捉拿犯人並不難,然而要大義滅親卻並不是那麼容易,而且他要滅的那個人還是他自己最喜歡最喜歡的那個人。
包拯嘆了一口氣,便對六王世子說道:“六王世子,人已經帶到了,我們隨時準備午時三刻行刑。”
六王世子看那一身骯髒的水寂萍被帶到了刑場上,他便點了點頭,說道:“好。”於是水寂萍便被押到了斷頭臺上。
六王世子看水寂萍的身軀匍匐在地上,顯然是沒有醒轉,不禁問道:“犯人爲何暈倒過去了?”
包拯搖頭說道:“我們也不知道,也許是犯人怕砍頭太痛苦,所以就提前服食了什麼藥、物吧。這水寂萍一向是詭計多端,什麼樣的法子也能用得出來。”
六王世子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原因,他想,也有可能是因爲水寂萍怕犯人會在這斷頭臺上亂說,所以就悄悄的潛入牢中,給她服食了迷魂散之類的東西,那也是有可能的。
於是他便點了點頭,和包拯坐在監斬臺上,一點一點的等着時光推移。
然而過了很久,還沒到午時三刻,包拯心裡頭很急,他看到六王世子也很急,他知道六王世子心裡頭是什麼打算,而他心中也有想法。
是以,他想了片刻,便對六王世子說道:“我總覺得這水寂萍似乎有一些跟以前不一樣,在我的印象中,水寂萍是一個非常有本事的連環殺手,而今她竟然看上去懦懦無依。不如這樣吧,六王世子,我們還是先派人檢查一下水寂萍的真身吧。”
“包大人此言何講?”
包拯故意把語調放得不緊不慢,從容自若的說道:“是這樣的,據我所知,上一次水寂萍竟然跟狄小詞調了包,要讓狄小詞代她死,幸好,在最後的時刻被展護衛給救了。而今我看到這水寂萍不言不語的,會不會也是被人給調包了呢?畢竟水寂萍的易容術如此的高明,要想隨便調換一個人,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六王世子聽到包拯這麼說後,內心頓時忐忑不安起來,因爲他知道被關在牢中的水寂萍的確是他命令人找了一個身材和水寂萍十分相似的傻子,然後把那傻子打扮成了水寂萍的樣子,而且他命人曾經恐嚇過那傻子。
他之所以找一個傻子,原因無非是因爲倘若旁人問起,也可以說是水寂萍瘋了。卻沒有想到,也正是因爲他找了一個粗鄙不堪的傻子,才讓展昭等人發現了破綻。
他無比威嚴的望了包拯一眼,冷冷的對包拯說道:“包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本世子爺抓錯人了嗎?”
包拯連忙賠笑着,恭恭敬敬的說道:“包拯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六王世子一向雄才大略,而又能幹,連聖長也是非常嘉許,又怎麼可能會抓錯人。只不過嘛,下官只是將心中的一點懷疑說出來。”
“既然如此,你就沒有什麼好懷疑的。好了,什麼都不必說了,趕緊先把人犯給斬了吧。”
“斬了?可是現在還沒到午時三刻啊。”包拯故意說道。
聽了他這麼說後,六王世子不禁冷冷的望了他一眼,說:“包大人,我看這天色也不好,若是再等下去,恐怕要下雨了。而且你也說了,這犯人詭計多端,若是我們不趕緊將他斬了的話,恐怕夜長夢多。不知道包大人你意下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