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姐,你最好乖乖就擒。”一個低沉壓抑的聲音傳來,楊攀月卻根本不予理睬,她橫抱起石珀,血液正順着河水漂流着。石珀已經暈了過去,腦袋後面被砸到了,楊攀月見石珀沒有性命之憂,這纔將石珀放在河邊,慢慢站了起來,冷冷看着對方。
“石珀已經暈過去了,你又打不過我,”託尼掄了兩下手中的巨型腿骨,“我不想你們死,這地方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你知道,一個人其實挺孤獨的。”
“你一直在跟着我們?”楊攀月慢慢走上前,盯着託尼。託尼聳聳肩,攤開手,“別誤會,咱們只是偶遇,我醒來就在這地方。”
“這是哪裡?”楊攀月攥着骨杖,問託尼,託尼搖搖頭,“從沒聽說過這鬼地方……”
楊攀月嘆了口氣,“你打傷了石珀,你又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那你舉起手裡的武器吧,”她秀目一緊,“不死不休!”
“何必呢,”託尼搖搖頭,“你不是我的對手,你的超能力又無法使出來。我想在我們搞明白我們的所在之前,我們還是暫時停戰吧。”
楊攀月搖搖頭,看了一眼昏倒的石珀,“你知道嗎?你打倒的這個男人,爲了救我回去,放棄了回到潛艇的機會。”一陣風吹來,楊攀月秀髮披散着,手執骨杖,嘴角帶着一絲甜蜜的微笑,“他沒放棄我,你覺得我會在他受傷的時候跟你妥協嗎?”她看着骨杖上彎曲鋒利的幾根獸爪,“如果換做是我被你打傷了,你覺得石珀會怎麼做?”她突然笑得燦爛無比,“他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一聲怒叱,楊攀月猛地掄起手中的骨杖,朝着託尼砸去,託尼舉起手中的骨棒,向上一格,一聲清脆地撞擊聲響起,騰起一陣細微的塵煙,託尼猛然換手,那骨棒的一端狠狠磕在楊攀月的小腹上,隨即又朝上一撩,楊攀月的下巴又捱了狠狠一下。
踉蹌幾步,楊攀月一下跌坐在地上,託尼用憐憫的眼神看着楊攀月,“看來我們之間沒可能好好談談了,你考慮得很正確,沒有信任基礎的合作是不可靠的。那麼,”他舉起了手中的棒子,朝着楊攀月狠狠砸去,“太遺憾了!”
突然託尼一條腿被撩了起來,重心不穩,重重摔在骨堆裡,又一個跟頭爬了起來。石珀雙手握着那簡易的鶴嘴鋤,晃着腦袋,腦後還在滴答着血滴。
“兩個人嗎?”託尼冷笑一聲,“兩個廢物而已!”他暴喝一聲,掄起骨棒,跟石珀戰在一起。楊攀月依舊笑意盈盈,慢慢爬了起來,“這世界是多麼美妙,”她喃喃說着,“有河流,有鮮花……”她猛地撲向戰鬥中的兩人,朝着託尼劈頭蓋腦一陣亂砸。託尼手忙腳亂,一陣暴怒,猛然踢出一腳,正踹在石珀的腿上,石珀被踹得後退兩步,託尼趁機一掄骨棒,正打在楊攀月的胯骨上,楊攀月一聲痛呼,摔倒在地。
“我厭倦了!”託尼呼哧喘着氣,“結束吧!”他朝着地上的楊攀月一陣亂棍砸去,楊攀月拼命抵擋着。石珀見狀不妙,掄起鶴嘴鋤,朝着託尼後背砸去,那尖銳的石錐嘭地
一聲深深扎進了託尼的脊背,託尼嗷地一聲怪叫,蹦跳着,挺着腰,痛楚難當。
石珀捏着手上的骨棒,那尖利的石錐留在託尼的背上了。他看了一眼正在蹦跳痛呼的託尼,一伸手將楊攀月從地上拉了起來。
託尼的脊背已經被鮮血浸透,他用力將石錐拔了出來,一道鮮血噴濺。三人呈三角形對峙着,大風呼啦啦吹過一陣白色的煙塵,這是個充滿血腥和暴力的世界,三人像三隻受傷的猛獸般兇殘暴戾虎視眈眈。
託尼一聲怪叫,又朝着石珀撲去,石珀狠狠掄起骨棒朝着撲來的託尼砸去,梆地一聲,兩人手中的骨棒都斷成了兩截,飛了出去。
石珀悶哼一聲,握着手中的半截骨棒朝着託尼的小腹扎去,託尼一把抓住石珀的手腕,猛一發力,將石珀扛了起來,從背上狠狠拋了出去。
石珀仰面朝天砸在骨堆裡,蕩起一陣白色塵煙。楊攀月掄起骨杖,託尼側身躲過,卻被骨杖頂部的尖銳指骨噌地颳了一下,幾道血淋淋的傷口翻卷開來。託尼一個前跨,伸手抓住楊攀月的頭髮,猛然將楊攀月拽得凌空飛了起來,狠狠摔在地上。
託尼摸了一下臉上的傷,看着倒在地上的兩人,狠狠啐了一口,慢慢朝着石珀走去,猛然屈膝砸在石珀胸口,石珀噗地一下噴出一口血霧。
“我本來是好意跟你們合作,”託尼一拳砸在石珀的臉上,“敬酒不吃吃罰酒!”又一拳砸了上去。石珀看起來已經神智不清,口鼻中全是鮮血。託尼嘆口氣,一屁股坐在骨堆中,大口喘息着,“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這地方還是在一起合作纔有存活的希望!”他擡眼看看想掙扎着爬起的楊攀月,突然站了起來,一腳踢得楊攀月又翻倒在地,倒在石珀身邊,“至於這個婊子,以後是我的女人,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石珀……”楊攀月趴在骨堆裡,渾身無力,輕輕叫着石珀的名字,“你說過……要保護我的……”她嘴脣咬出了血,“這樣的話……你對辰辰說過無數遍,對安吉娜說過無數遍,你又來騙我嗎?”
石珀倒在地上,巨大的悲傷驟然涌來,“我的能力……”他輕輕抓住楊攀月的手,顫抖着。“全靠能力嗎……”楊攀月眼淚滑落,“你以前沒有能力的時候,是怎麼做的。”她悲聲抑制不住地顫抖着,“你能行的,你一定能行的。”
石珀閉上眼睛,每次呼吸都有血從鼻孔冒出,他渾身猶如針扎般疼痛難耐,一點點積攢着力量。“石珀……”楊攀月以爲石珀暈過去了,心中一片茫然,“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憤怒……”她喃喃說着,“我在想着你如何把那個人撕成碎片,石珀……他應該付出代價……”
石珀暴喝一聲,猛然騰空躍起,朝着坐在地上喘息的託尼一腳踹去!
託尼被踢得打了幾個滾,石珀又上前幾步,朝着託尼的臉上狠狠一拳打去,託尼的臉開了花,仰面跌倒。
楊攀月咯咯笑着,“要讓他付出代價!”她抑制不住地顫抖着,失聲笑着。
石珀
又一拳砸向託尼的胸口,託尼一把攥住了石珀的拳頭,身子一轉,將石珀帶翻在地,用力一撅,咔嚓一聲,石珀的手臂軟軟耷拉了下來。
“不自量力!”託尼暴怒,狠狠捶打着石珀,“你真以爲不靠能力你能打過我?去你媽的!”他又狠狠砸了幾拳,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搬起一塊滿是棱角的石頭,“去死吧!”
石頭狠狠砸在石珀腦袋上,鮮血從石頭下流出,石珀一動不動,身體漸漸僵直。
“剩下你了,”託尼胡亂抹着臉上的血漿,朝着楊攀月走來,“本來想留你一條命,你的身材和臉蛋都還不錯,不過,”他獰笑着,“我改主意了!”
楊攀月臉色蒼白,慢慢在骨堆中爬動着,託尼欣賞着楊攀月的掙扎,看着楊攀月慢慢站了起來。
楊攀月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石珀,臉色蒼白,一陣怒火攻心,她咳嗽着,拄着骨杖,慢慢挺直了身體。
“很堅強,”託尼點點頭,走前幾步,一拳打在楊攀月小腹上,楊攀月痛得彎下了腰,強忍着,又站直了身子。託尼又一拳打去,楊攀月吐出一口血,半跪在地上,死死攥着骨杖,支撐着自己不要倒下。
“去陪他吧。”託尼淡淡地說,擡起腳,就要朝着楊攀月的面門踹去。楊攀月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這聲音猶如狂風肆虐,又如兇獸出籠,地上的碎石和骨頭都顫動着,託尼突然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從楊攀月身體上撲了出來,從自己身體穿了進去!
心中一緊,一陣強烈的恐懼感驟然襲來,託尼牙齒打顫,望着凶神惡煞般憤怒的楊攀月慢慢站起。託尼連連後退着,楊攀月慢慢舉起骨杖,又一聲怒吼,身上猛然化出片片骨甲,將她那玲瓏剔透的身軀包裹着,胸口赫然一個兇獸的頭骨凸了出來。嗖嗖幾聲,幾隻劍齒虎從四處跳了出來,圍着楊攀月,茶杯大的黃色眼珠怒視着託尼。
“啊!”託尼肝膽俱碎,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隻劍齒虎猛然朝着託尼撲去,一下子將託尼按倒,那腥臭的血盆大口衝着託尼低聲咆哮着。託尼心口猛然一緊,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楊攀月呆呆望着自己手臂上生出的遍佈棘刺的灰白骨甲,一聲慘笑,慢慢走到石珀屍體旁,把石頭挪開,露出石珀血肉模糊的臉。“太遲了……”她低聲哭泣着,像是怕把石珀驚醒,“你起來好不好,這只是我的夢啊,怎麼會這樣……我發現的太遲了……”
她緊緊抱着石珀,泣不成聲,“不要嚇我了,你醒來吧,這只是個夢,沒事的,我們都沒事的……”
石珀呻吟一聲,似乎想用力睜開眼睛。“沒事的,我能行,這只是我的夢……”楊攀月喃喃說着,抱着石珀的頭,一點點幫石珀擦着臉上的血跡。
幾隻劍齒虎懶洋洋的臥在了周圍,打着哈欠。那隻撲到託尼身上的劍齒虎也慢慢走了過來,靜靜臥在了楊攀月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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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一趟,週一回來,先將這三天的全部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