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嗎,力量要用在腰上!”卡斯帕唸叨着,伸手又去抓黃辰辰,黃辰辰卻一口咬在他手上。“媽的!”卡斯帕反手一巴掌又抽在黃辰辰臉上,黃辰辰再次摔倒在地。
“住手!”一聲怒喝,石珀咬着牙,眼睛通紅,踉蹌着走到卡斯帕跟前:“我當你的陪練!”
卡斯帕眉頭一揚,回頭看了安吉娜一眼,安吉娜微微點頭。卡斯帕嘿嘿一笑,把雙手捏得啪啪作響,“你隨意來,大家看清楚我的動作!格鬥的要素全在舉手投足之間,注意腰力!”卡斯帕對着衆人說。
石珀慢慢扶起黃辰辰,憐惜地看着她。“老師,我沒事的。”黃辰辰噙着淚,卻堅毅倔強地看着石珀。石珀輕輕觸碰着她紅腫的臉,“疼嗎?”
黃辰辰點點頭,眼淚終於撲簌着掉了下來。
“你們磨嘰什麼呢?”卡斯帕等了半天,不耐煩地說。
石珀慢慢把黃辰辰交給楊攀月,轉過身,慢慢脫下上衣:“教官,”他血紅的眼睛盯着卡斯帕,“辰辰從來沒受過傷,從來沒人能對她動一根指頭,”他把上衣慢慢丟在地上,嗓音嘶啞而低沉,“對於我們幾個人,辰辰就像一個美好的象徵存在,善良,純真,我們在絕望中能看到的希望!”
石珀慢慢走到卡斯帕面前,“我們在獸性和死亡的掙扎中得以留存的人性!辰辰使我們在失望的時候開心,在絕望的時候振作……”他身體前傾,“你打了辰辰,你要爲此付出代價!”
石珀暴喝一聲,猛然竄出,一拳朝着卡斯帕的面門砸去,同時右膝蜷曲,朝着卡斯帕的胸膛撞去!
卡斯帕雙拳交叉,飛起一腳,正中石珀的小腹,石珀被踹出一米多遠,跪在地上,痛苦地捂着小腹。
卡斯帕臉色已經變了,他啐口唾沫,“媽的,玩真的是吧?”噔噔噔他跑上幾步,朝着石珀臉上踢去。在衆人的驚呼聲中,石珀猛一翻身,躲過了這次攻擊,慢慢站了起來。
“來吧!”卡斯帕獰笑着,“以前你也是我訓練的,你是你們裡最差的一個,你這個揣測別人心理的豬玀!”
石珀猛然一頭朝卡斯帕撞來,卡斯帕微微轉身,抓住石珀的衣領,順手拋了出去。咣噹一聲,石珀重重摔在地板上。
“別打了!”楊攀月失聲尖叫着,教授和韓進卻咬着牙,怒火燃燒着,看着這一幕。
石珀又站了起來,他抹了一把嘴邊的血,又朝着卡斯帕撲了過去。卡斯帕一把抓住石珀的頭髮,幾個擡膝撞在石珀臉上,啪啪作響。
石珀卻不管不顧,雙手死死抱住卡斯帕的雙腿,猛然發力,竟將卡斯帕抱了起來。卡斯帕怒喝着,用手肘朝着石珀的脊背狠狠砸去。石珀眼前一黑,抱着卡斯帕一起摔倒在地上,卻趁機掄起拳頭,朝着卡斯帕的軟肋狠狠砸了一拳!
卡斯帕一聲痛號,一腳把石珀踹得仰面朝天,又一腳把石珀踹得橫飛起來。
石珀重重摔在地板上,卡斯帕捂着
肋部站起,惱怒異常,大步朝着石珀走去。石珀在卡斯帕走近的時候,一個翻身躍起,卻是轉到卡斯帕的身後抱住了他。卡斯帕左右甩動着,見無法甩開石珀,猛一仰頭,一個頭槌正砸中石珀面門,石珀眼冒金星,踉蹌着鬆開雙手後退着。
卡斯帕早已老羞成怒,飛起一腳,石珀被踹翻在地,滿面鮮血,半天沒有爬起來。
卡斯帕解開衣領邊的扣子,罵罵咧咧朝着石珀走去。
“夠了!”安吉娜對卡斯帕喊道,卡斯帕一愣,有點不甘心地朝着石珀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這傢伙少管教,不教訓幾次不懂得規矩!”卡斯帕邁着大步朝安吉娜走去。
忽然聽得身後一聲悶哼,卡斯帕一驚,轉過身來,卻見石珀正在慢慢爬起來。“你真硬啊!”卡斯帕冷笑着。
石珀滿面鮮血,額上的傷口已經再次綻開了,露出血紅的肉,胸口的一道傷口也完全迸裂,狀極可怖。石珀慢慢站直了身子,猛然甩動腦袋,頭髮翻飛,一陣血雨四下飛濺開來。卡斯帕臉上被濺了幾點鮮血,卻驚呆了一般,盯着石珀沒動。
石珀突然仰面朝天怒吼一聲,那聲音在訓練館迴盪着,像是野獸憤怒的狂吼,衆人心中一寒,頓時覺得這地方籠罩上了一陣殺氣。
“他爆發了!”韓進咬着牙,惡狠狠地揮着拳頭,“石珀!幹掉他!”
安吉娜捂着嘴,驚恐地看着狂暴狀態的石珀,卻見石珀筋肉都暴了出來,毛髮倒豎,五官攢聚,猙獰無比,卻如同一隻受傷狂怒的瘋獸般,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血紅地眼睛兇猛地盯着卡斯帕。
“他……”卡斯帕顫抖着,指着石珀,驚慌地扭頭問安吉娜,“他不是讀心……”話音沒完,石珀又一聲怒吼,猛然跳將起來,一巴掌拍在卡斯帕臉上,卡斯帕像個陀螺般旋轉着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板上。沒等卡斯帕站起身,石珀又一個大跳,重重落在卡斯帕身邊。咚地一聲,衆人覺得地面一顫,石珀一把抓起卡斯帕,拋將起來,卡斯帕被拋起一丈多高,石珀卻猛然跳起,一個重肘砸在卡斯帕的身上,卡斯帕咚地一下又摔在地面。
“石珀!”安吉娜尖叫着,“住手啊!”
石珀卻一把抓住卡斯帕的腳,竟然將卡斯帕掄了起來,朝着地面狠狠砸去。又一陣悶響,卡斯帕翻着白眼,口鼻出血,像是早已失去了知覺。
石珀一聲低吼,雙手抓住卡斯帕的雙腳,就要撕裂開來。
“老師……”一聲低呼傳來,石珀一怔,循聲望去,黃辰辰偎在楊攀月懷裡,一臉悽楚的神情,“老師,不要殺人……”
石珀鼻息沉重,呼呼喘着氣,又用血紅的眼睛看了手中已經昏死過去的卡斯帕一眼,慢慢擡起頭,手一鬆,啪嗒一聲卡斯帕摔在地上。
石珀慢慢轉過身,用盡全身氣力,朝着安吉娜怒吼着,“嗷——嗚——!!!”
安吉娜被石珀的憤怒的吼聲震得渾身顫抖着,雙臂緊緊護在
身前,卻早已淚流滿面:“石珀!石珀!不要這樣對我……”
石珀慢慢收聲,邁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黃辰辰走去,他全身傷口盡裂,鮮血淋漓,卻如同金剛般威風凜凜,殺氣四射。
“老師……”黃辰辰慢慢掙開楊攀月的懷抱,撲在石珀懷裡,石珀呼吸沉重,輕輕抱着黃辰辰,身上的戾氣一點點消散着。
“沒事了,”石珀低頭看着黃辰辰,“老師不會讓人傷害你,老師答應過你的,保護你。”
黃辰辰嗚嗚地哭出了聲音,緊緊抱着石珀。
楊攀月閉上眼睛,長長嘆口氣,眼淚卻也止不住流了下來。
“這就是石珀的能力!”桑吉斯他們興奮不已,拉着教授的手,“太厲害了,我都嚇傻了!”
韓進看着石珀嘿嘿傻笑着,走到石珀跟前拍着他的肩,伸出大拇指晃了一下。
“咱們回去吧,”石珀漸漸恢復了常態,覺得身心都疲憊到了極點,“我需要好好睡一覺了。”
“走,走!”韓進拉着石珀,大步朝訓練館的門走去。衆人也都衆星捧月般簇擁着石珀,走了出去。
空蕩蕩的訓練館。
卡斯帕倒在地板上,昏迷不醒。
安吉娜慢慢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捂着臉,一頭金髮披垂下來,輕輕抽泣着,“石珀……”她輕輕念着石珀的名字,淚水從指縫裡流出來。
“他不是以前的石珀了,”王立彬不知何時站在了安吉娜身後,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卡斯帕,“把過去忘掉吧,別因爲私情耽誤了領袖的計劃。”
“我不心甘……”安吉娜抽泣着,“爲什麼會這樣,黃辰辰得到的,以前都是屬於我的!”
“領袖的指示,”王立彬說,“准許石珀和黃辰辰的關係,你不要再介入了。”
安吉娜一驚,擡起頭來:“可以前是我……”“現在不是你!”王立彬厲聲說,他嘆口氣,語氣舒緩了一些:“你知道領袖爲這個計劃放棄了很多,連上次的機會都是領袖給你的。現在情況不同,你的任務是引導他們,早點完成任務,而不是干擾計劃。”
安吉娜呆呆地坐在地上,心如死灰地說:“我……知道了。”
“別做傻事!”王立彬最後警告了安吉娜一句,轉身離開了。
安吉娜閉上眼睛,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下來。
楊攀月在沐浴,她任憑水流沖刷着自己健美的胴體,輕輕撫摸着。又擡起頭,迎着水流,慢慢感受着那份冰涼。
“呵呵”,她突然笑了起來,“黃辰辰……”她默唸着黃辰辰的名字,深深嘆口氣。
“我徹底認輸了,輸得心服口服,”楊攀月慢慢蹲下,抱着腿抽泣起來,“我盡力了,我爲他改變了那麼多……可我還是輸了。”
楊攀月深深嘆口氣,卻悽婉一笑,“石珀,辰辰,祝福你們了。至少……至少是辰辰勝了,比那個波斯貓勝了要強得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