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真的讓冥牙說着了, 古景炎晚上喝了不少水,半夜就想起來小解。他不想吵醒冥牙只得自己忍着,然而越是忍着越是難以入眠, 他身上的傷又重得連翻身都不能, 於是忍得甚是難受。
然而冥牙卻是哪個有經驗的, 知道古景炎大約半夜會想起來上廁所, 所以早有準備。
但是等到冥牙起身, 來爲古景炎來解決燃眉之急的時候,他還是覺得不好意思,面色炯的簡直不能看了。
冥牙自己到還覺得無所謂, 幫助古景炎解決了之後,還特地給他用溫水擦了擦身子, 這下子讓古景炎更覺得不好意思。等一切完了後, 躲在被子裡面不敢出來了。
冥牙見狀也實在不想在逗他了, 只商量的問;“要是你真的覺得不舒服的話,我明日還是給你請個小廝來, 但是這請人的銀子可得你自己付。”
古景炎聞訊後,繼續躲在被子裡面想了想。他現在身份敏感,酈國駐紮在江邊的駐軍還在尋他。多個人知道他受傷,就會多份危險。雖然讓一個女子服侍自己多有不便,但是她與古耀之間還隔着一層關係。所以目前怎麼看他都還算安全。
他思量了半響, 才從被子中冒出個頭來, 對地上抱着被子歪着頭, 等着他回覆的冥牙言道;“不, 不用了。冥牙姑娘。請別, 別誤會,我身份有些尷尬。所以, 爲了你我的安全,暫時不能讓更多的人見到我,冥牙姑娘醫者俠心,還請多照看我幾天吧。”
冥牙聽罷,挑了挑,又抱着被子躺下,無所謂的言;“別價,別給我高帽子,我也只是盡一個郎中的本分而已,另外等你好了,我還得求你個事。”
古景炎聞訊,歪着頭望了望已經躺下的冥牙,儘量不顯得的尷尬只淡淡的問道;“冥牙姑娘有什麼事情儘管說,我必然不會推辭。”
冥牙聲音悶悶的,顯然已是困極,說一句緩一句的斷斷續續的言;“我以前對你弟弟古耀說了一些任性的話,你下次見到他時,幫忙給我帶一句對不起吧。”
冥牙說着頓了頓,眼皮都睜不開,嘟囔着問;“也不知他現在可還在那人的身邊。”
古景炎沒有想到,居然是這麼個事情,倆人之間的過往似乎不是很簡單。聽罷後,不免對冥牙的看法又有些不一樣了。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思細膩。看似沒心沒肺,實則觀察入微。古景炎長這麼大,卻還是首次遇見如冥牙這般矛盾的女子。
他抿了抿脣角,淡淡的親啓着對冥牙言;“古耀前段時間回到了酈國了,最近出海去了。他突然一消失就是三年,讓我們都很擔心,冥牙姑娘似乎是知道他這三年的去向。等我傷好之後,不如冥牙姑娘與我一到去丹霞的族地遊玩。你也可以親口與古耀說那一句心裡話。”
古景炎說了半響,卻是未聽到冥牙的迴應,於是又歪頭看了冥牙一眼。卻是見到,冥牙一隻手兒抱着被子的一角已安然的入睡。
屋角的櫃子上點着的油燈已經燃了一半了,燈火跳動中,冥牙的面色在橘黃色的光線下顯色安逸又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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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牙下半夜睡得特別好,早晨起來的時候,見到古景炎還在睡,就先去廚房做好了早飯。接着又去對面將醫館的門打開了。
等冥牙將一切都收拾妥當後,纔回到家中,才見到古景炎已經醒了。他正在伸手揉眼睛,那動作有些孩子氣的感覺,讓看着的冥牙不免有些好笑。
她轉身去給古景炎擰了個熱乎乎的手巾,幫古景炎擦了擦臉兒後纔對古景炎緩緩道;“好了,等下吃早飯。我師父是這一帶有名的郎中,醫術很好。他今兒就回來了。等師父回來後,就給你接骨,你彆着急。”
其實古景炎並不着急,這樣的狀態其實挺奇怪的。也不知道爲什麼,他與冥牙不過才一天的時間相處,但是冥牙身上那種莫名的安撫的力量,讓人覺得很親近。
冥牙還未知古景炎的想法,將他收拾妥當後,就離開家中去往醫館了。
陽光很好,閒閒的撒在地面上。也不知道是冥牙敏感了,還是其他的緣由。不知爲何,冥牙就是感覺今日街道上的巡邏兵無端的多了起來。平時也就幾個捕快的,今兒卻已經有成羣的官兵了。
冥牙心中稍微有些擔憂,皺着眉頭思量了半響,覺得或許古景炎與古耀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江湖人士吧。
冥牙在醫館裡面呆了一早上,給一些老病人抓了藥後,醫館又恢復平靜了。冥牙惦記着家中的古景炎,中途回家一次,見到他一切都好,這才又放心的回到醫館。
一個上午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樑師父卻還是沒有回來。冥牙又開始憂心了。樑師父這人一向守時,在說好了時間卻未見人,也是首次出現。冥牙又開始擔憂,是不是自家師父路上遇到什麼意外了。
這樣一憂心忡忡,時間就過的慢了。結果這一天時間過去了,還是未見到樑師父回家。
冥牙晚上回到家中,將古景炎收拾妥當後,不免與古景炎閒聊了一會,言辭中也頗爲擔心。因爲古景炎的傷勢也耽誤不得了。
古景炎聽出來了,不免對冥牙建議道;“冥牙姑娘可會接骨?不如冥牙姑娘可以拿我練練手。”
冥牙聞訊後,眼睛亮了亮的將古景炎望了望,完後笑了笑問道;“你不擔心我給你接壞了,你就成了殘疾了嗎?”
古景炎搖搖頭,酌定的言;“不會。”
冥牙微微的有些感動,思量了一會說;“如果明天師父還不回來的話,我就動手給你接。”說罷頓了頓;“你也別太擔心,我已經用很多小動物練過手了,很有信心。”
古景炎淡淡的笑了笑,面色微微的靦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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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天樑師父還是未趕回醫館,冥牙擔憂的心情更甚了。而古景炎身上的傷勢也耽誤不得了,她只得自己動手給古景炎接骨。
爲了倆人的安全,她白天裡將需要的東西都給搬到了自己的屋中,等晚上了纔開始給古景炎‘手術’。
等真正要開始的時候,冥牙還是稍微的有些杵,做了半天的心理檢查,纔開始動作。好在,前世的時候,有手術室的經驗,冥牙也算是一絲不苟的了。
將躺在牀上的古景炎消毒,用麻藥麻暈了後,纔算是開始。
過程不復述,結果還算滿意。現在唯一要做的,便就是等古景炎的麻藥消退了。
冥牙一邊將屋中的收拾好,一邊等着古景炎醒來。因爲需要觀察一番,才能休息。
等冥牙將這一切搞好了後,屋外卻是響起了不規則的敲門聲。
冥牙滿臉疑惑的欲去開門,打開門後,見到來人,卻是驚的冥牙半響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