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德大吼一聲,踏步上前和韓龍戰在一起。大約鬥了十餘合,龐德一劍劈下,當即把韓龍的右臂斬下。韓龍的右臂沖天而起,期間痛楚可想而知。不過這韓龍極是硬氣,居然哼都沒哼一聲。陶應在一旁搖了搖頭,說道:“令明,你既然贏了,就給他個痛快的吧。他無非是一個跳樑小醜,算不得什麼。”陶應並非大氣之人,這幾句話說出來就是要好好折辱韓龍一番。
韓龍聞言大驚,向着陶應衝過來。龐德手起刀落,韓龍再離陶應三步左右的距離,被斬爲兩段。人羣中發出一聲女子的嬌喝聲,陶應擡頭望去,卻是呂綺玲帶着蔡琰過來,看到這一幕,蔡琰忍不住叫了出來。陶應拍了拍身上的血跡,走上前去說道:“你們來幹嘛,要是他挾持了你們兩個,我就不好處理了。”蔡琰還未說話,呂綺玲笑道:“諒他也沒那個本事,你還怕我保護不好姐姐啊?”
陶應聞言苦笑,說道:“好了,現在沒事了。你們去睡覺吧,明日一起去送送這位河首平漢王。”兩人聞言點點頭,轉身離去。陶應回過頭來指揮衆將散去,他自己則是來到營中繼續安睡。別看他現在表面上平靜異常,內心實則憤憤不平。腦子裡在想着明日如何好好的整治下宋建。
第二日天色大明,陶應全軍布好攻勢,就要對宋建大營發動最後一擊。就在陶應命令下達之時,宋建大營也是盈門大開,裡面走出一隊士兵。陶應見狀大爲不解,難道宋建還想和自己來一場決戰?當領頭的宋建走進陶應的時候,陶應不由得啞然失笑。原來宋建手持白旗,卻是來投降的。陶應心下大喜,面上卻是不動神色,帶着馬超駕馬迎了上去。
看着宋建那副模樣,陶應強忍住心裡的高興,十分驚訝的問道:“哎呀,這不是宋大王嗎。這才幾日不見,你的變化還是不小啊,若非陶某眼睛甚好,都認不出你來了。”宋建絲毫不以爲杵,來到陶應馬前跪下。說道:“罪將宋建,特來投降與大將軍。以後大將軍有所驅馳,宋建必當遵命。”陶應翻身下馬,一把扶起宋建,道:“宋大王,千萬別。您老多麼牛逼啊,我大漢第一個西面稱孤之人。我這裡廟太小,確實是容不下你啊。”
宋建無奈一笑,“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以後宋某自當爲大將軍一馬前卒。終生爲大將軍牽馬執蹬,絕不反悔。”陶應笑道:“這我可受不起,宋大王風光了這麼多年。現在就要好好的休息嘛,你放心好了,看在你給我提供了那麼多士兵的份上,你死後我會爲你選一個好的墳地的。快快的吧,自己解決,也就不要我動手了。”
宋建聞言心下一驚,陶應趁機往後退了三步,馬超閆行率人上前將宋建和其身後的士兵隔了開來。宋建幾次舉起腰間的匕首,然後又放了下去。如此反覆了幾次,就是下不去手。陶應輕蔑一笑,說道:“岳父,宋大王下不去手,此次他能夠得以安息,你的功勞最大。送佛送到西,你再去幫幫他吧。”宋建縱身一躍,撲到陶應腳下,說道:“大將軍繞我一命吧,我不想死啊。”
夏侯淵舉刀走到宋建後面,看着宋建這幅賴樣,臉上寫滿了厭惡。擡頭看向陶應,陶應輕輕的點了點頭,夏侯淵手裡長刀一揮,宋建當即身首分離。看着宋建的頭在地上滾了幾轉,夏侯淵說道:“此人好歹也是一方之主,想不到臨死居然這麼沒骨氣。”陶應呵呵一笑,道:“人都有怕死的時候啊,本來昨天他派人來刺殺我,我今天應該好好折辱他一番。不過看到他這麼大年紀,還是有點不忍心啊。”
夏侯淵斜眼看了陶應一眼,“我說你小子好歹也是天下武官之首的大將軍,怎麼上了戰場還有這般婦人之仁。”陶應無奈一笑,道:“也不是了,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殺人必不可少的。只不過若不是局勢如此,我確實不喜歡這麼血腥。除了極少數人,我覺得都是可以饒訴的。包括曹操在內,殺他也並不是我的本意。”夏侯淵惱怒的瞪了陶應一眼,偏偏陶應眼光沒有一點閃爍,這番話自然是沒有一點撒謊了。
片刻之後,夏侯淵擺了擺手,說道:“現在宋建已死,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了。我先回幷州去了,你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說罷頓了片刻,接着說道:“但願你能夠統一關中,祝你好運。”陶應點點頭,說道:“岳父大人一路保重,帶我這邊事了就回來一家人團聚,我自會叫娟兒從鄴城過來陪你。”夏侯淵臉上少有閃過一絲溫柔的神色,不過隨即又是一閃而逝,鐵青着臉轉頭離去。
送走了夏侯淵,陶應指揮大軍攻擊宋建大營。現在宋建已死,宋軍大半投降,剩下的不到一成也是戰力低下。約摸過了不到一刻鐘,陶應他們就行進到了中軍大寨。而此時中間的空地上,馬超率領的一隊騎兵已經把一個文人打扮的謀士圍在了中間,卻遲遲沒有動手。倒不是那文人身具絕世武藝,而是那畫面實在太美,馬超等人不忍直視,急忙來後面通知陶應。
陶應駕馬擠過人羣,看着中間的情景,不由得啞然失笑。卻見那文人端坐在一張案前,案上擺着一壺酒,傍邊放着幾個酒杯。那文人正在一杯又一杯的喝酒,神色如常,一臉的風輕雲淡。別的不說,此人處變不驚的能力還是不凡的。陶應來到那文人面前站定,端着他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說道:“在下陶應,這些天在這裡和我軍對抗的,就是閣下吧?”
那文人擡頭和陶應四目相對,點頭說道:“然也。”陶應身後的徐庶勃然變色,叫道:“廖立廖公淵,怎麼會是你?”那文人聞言把目光移到了徐庶身上,點頭說道:“元直兄,別來無恙。一別十餘年了,今日再見元直兄,兄風采依舊,立心下真是拜服不已啊。”陶應淡淡的說道:“廖立?難道又是孔明叫你來找我的晦氣,這倒黴孩子,我在哪裡得罪他了,處處和我過不去。”
廖立聞言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這次大將軍你可猜錯了,孔明只是派我到張魯處當臥底。後來卻是我自覺功勞還不夠,所以北上來此。”徐庶聞言冷冷的說道:“家師昔年曾說公淵兄傲骨無雙,我本以爲家師此言太過。現在看來,家師對閣下的評論真是中肯啊。不過公淵兄想憑一己之力就打敗我家大將軍,未免太自信了吧?”
廖立聞言搖了搖頭,笑道:“成王敗寇,勝負又豈是人定。大將軍,我落在你手裡,輸的心服口服。不過廖立也有錚錚傲骨,勸降的話你也不必說了。元直兄,看在你我同是荊襄學子的份上,親手送我上路吧。”徐庶聞言無奈的看了陶應一眼,就要踏步上前。陶應伸手攔住,笑道:“你也未必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元直乃是大將軍麾下的要人,你有什麼資格要他動手。而且,我手下人才濟濟,我也不會用你,何來勸降一說。”
廖立臉上一紅,說道:“要殺就殺,哪來這麼多廢話。”沒想到1陶應話鋒一轉,笑着說道:“可是說起來你確實是還有點能力,殺了未必太可惜。而且你還那麼年輕,徒死無益。”廖立聞言不解的看向陶應,實在不明白他話裡的含義。陶應笑道:“不殺你是我的底線,但我也要讓你這一輩子碌碌無爲。只要你願意答應,我自然可以放過你。”
陶應說完用手指了指報罕王庭的方向,廖立登時醒悟,說道:“你是要我幫你治理報罕?”陶應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不是幫我,而是幫我們漢人。再者,也算是你用一輩子來彌補你這次的錯誤。不然你就算死了,我也會給你安上一個勾結反王的名稱。這恐怕和你們荊襄學子的本意有點不同喔。”陶應說完一臉微笑的看着廖立,等待着他的回答。
沉默了半響,廖立問道:“你願意相信我,你不怕我在背後給你搗亂嗎。要知道現在的天下,也還不是你一人說了算的。”陶應笑道:“這不是信任與否,而是我相信先生是個聰明人,同樣的錯誤不會再犯第二次。不是嗎?”廖立聞言默然不語,顯然是默認了陶應的意見。陶應迅速了收拾了宋建叛軍,任命廖立爲報罕太守,當天便派人送他前去報罕。
可憐廖立自負能和孔明一角高下,卻在初出茅廬時卻被陶應生擒。以後終身待在報罕偏遠之地,胸中才華沒有得到絲毫髮展。雖說確實終生沒有背叛過陶應,但終究因爲不得志,鬱鬱而終。遺憾之餘,也算是給後世那些恃才放曠之人一個警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