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這三皇子離開去準備,連蒹葭立刻去沐浴更衣,雪萊跟進去伺候,替連蒹葭按了按肩膀:“娘娘,那位三皇子似乎是有點心術不正,她今日一直都在觀察這在場的女眷。”
連蒹葭點了點頭:“是嗎?不過此番這位三皇子過來可是爲了送他的妹妹前來和親,我們可沒提前準備這麼一個人讓他娶走啊,除了看看,他也做不成什麼別的事情。”
雪萊點了點頭:“不過今日這宴會來的都是這官員,不然怕是這元浩國三皇子眼珠子要飛出來呢!”
“你觀察的到是仔細,做得好,即便是知道他們不是敵人,但是仍然要多一層的思考和防備,”
“皇后娘娘,其實奴婢一直都很好奇,皇后娘娘都是如何判斷這些人是敵是友呢?”
“自然是從自己來判斷。”
雪萊繼續提連蒹葭捏着肩膀,還時不時試一下水溫:“娘娘,能給我說說這一次,爲何斷定這元浩國的來意是友善的嗎?”
“我們剛剛拿下了承啓國,士氣正盛,即便是這兵力不足,戰鬥力卻是比往日要高太多。各國都會在他國中留有細作,必然會知道我國國內徵兵不斷,兵力損耗後,士兵的總數卻是隻多不少,元浩國萬萬不可能對我們出手的。對了,雪萊還記得陛下送去的禮物嗎?”
“鋼製扎甲?”
連蒹葭點了下頭:“元浩國的人並非是傻子,誰會將自己用得到的東西當禮物?”
“我見過扎甲,與我們的鎧甲不同啊,他們必然會懷疑吧。”
“我們的鋼甲是魚鱗甲,他們應該也明白,這魚鱗甲比起扎甲要更輕便,我們送他們的是扎甲,在他們的眼中,因爲我們正在更換這鋼製扎甲爲魚鱗甲,纔會有這餘出來的扎甲送給他們。”
雪萊點了點頭:“因爲他們害怕會戰敗,所以對我們是無害的?”
連蒹葭站起來,跨出了木桶:“無害只是有可能,畢竟雪萊你應該也清楚,只有利益纔是永恆。”
等到了宴會之上,人人都在推杯換盞,看似一片和諧,但其實很多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場宴會啊,其實還是多少有點勉強的,得了承啓國後就必然要跟這元浩國搞好關係。
元浩國的三皇子還算是個君子,也算是風度翩翩,但是這元浩國原本派來這裡的使臣,卻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開始變得有些張狂了,這言語間也都是有些傲氣的樣子,這位使臣似乎是這元浩國的皇后一族的遠親,還專門去跟這三皇子,紫煙公主說了很多話,一副君臣不分的樣子。
“蒹葭……”汝鄢祁木喊了一聲,發現這連蒹葭沒理他,轉過去一看,連蒹葭正在這一邊跟此次宴會的宴官在談什麼,這宴官看得見汝鄢祁木,用眼神提醒了一下這連蒹葭。
“陛下怎麼了?”
“蒹葭可想好了要給這紫煙公主一個什麼位置。”
“和親的妃子,即便是元浩國的公主,給個婕妤也算是比較妥當了吧。”
汝鄢祁木點了點頭,似乎是同意了,但當汝鄢祁木站起來宣佈的時候,卻臨時變了:“紫煙公主和親我國,依照尊貴而言,封九嬪之位亦是綽綽有餘,但畢竟入我庚明國的皇宮,便要遵從這我國的傳統,便從這正五品美人做起吧,封號就用紫煙公主原本的封號吧”
三皇子怎麼可能滿意這樣一個封位:“庚明皇帝,紫煙乃是我國皇后所生的公主,更是公主中的佼佼者,論文采品貌也不差,怎麼才只是區區一個美人?這正五品比起這宮中一些女官還要低,是否有些太過輕視”
“哦,這倒是朕的疏忽了,那就再升一品吧。”
既然已經說了要升一品,這三皇子若是再要可就有些不妥了,這和親的妃子,剛入宮就能到婕妤已經很好了。
連蒹葭看了一眼汝鄢祁木,看起來汝鄢祁木也是有所思慮的,多半是猜到了這三皇子可能還會多要一品,所以才故意說低了一品。
“陛下也懂這些歪門邪道之物?”
“什麼叫做歪門邪道,不過倒也是了,畢竟是他們先動了這貪得無厭的歪腦筋不是嗎?”
連蒹葭站了起來,走到了這高臺下,找到了這坐在一邊悶悶不樂的紫煙公主,她對於她日後的生活似乎是憂心忡忡的。
連蒹葭很友善的走了過去,這很多的人的目光都到了這裡,連蒹葭在她身邊坐下:“紫煙公主。”
“皇后娘娘,日後臣妾還有勞皇后娘娘照顧了。”
“談不上照顧與否,這宮中現在還不是這人食人之地,所有的目光都在我一人身上,但是正是因爲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希望紫煙公主,是一個安分守己之人,不然這裡食人的將會是你的丈夫。”
紫煙公主點了點頭,她是皇后所處,其實是看的很清楚的,無論性格如何,在泥潭中長大的人也不可能一塵不染。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你的兄長,本宮也會履行自己的承諾,說不定你便會成爲我尋求已久的的那一個突破口。”
“突破口?”
連蒹葭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冷靜:“再過三個月便是先皇忌辰,到是太后就會回來,這宮妃無數,陛下卻從未去過,這太后必然是會追究本宮,所以若是能夠解決陛下這一意孤行的問題也是好的。”
紫煙公主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雖然連蒹葭說她沒有用什麼手段,但是連蒹葭對於她是個陌生人,說的話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連蒹葭似乎是言盡於此,站起來就離開了只留下方纔端下來的這鳳尾圖案的酒杯。
連蒹葭走回了這汝鄢祁木的身邊:“陛下,或許應該去她那裡幾趟。”
“蒹葭認爲我們下一個目標是哪裡?”
“既然這承啓國是靠着東南,元浩國在北,下一個目標我們爲何不選擇這青國以北,承啓國以南的地方呢?當我們佔據了這東南,很多事情就很好說了。”
汝鄢祁木發現了這連蒹葭的酒杯似乎放在了那邊,拿起了自己的酒杯,放到了連蒹葭的脣邊,連蒹葭很冷靜的推開了酒杯:“難道陛下就沒有發現,從剛纔開始,我與陛下用的就不是一個酒壺?”
“什麼意思。”
“我那杯子裡啊,是水。”
而紫煙公主也是看着那杯子發呆,突然發現這杯壁非常乾淨,這酒水多有掛邊的,也會有一種油亮亮的感覺,拿起了酒杯,這酒杯中沒有一絲酒味。
擡起頭看着連蒹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