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王在汝鄢祁木問出在哪裡找到的龍袍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這不是鳳家的陷害,是汝鄢祁木的借刀殺人。
君要臣死……
他是死還是不死呢?認罪就等於承認了這些預謀,還包括他對連蒹葭的感情。
他要是咬死不承認,只會讓鳳家制造出更多的證據。
嶽王現在有些絕望,似乎怎麼樣都不對。
嶽王犯了謀反之罪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連蒹葭是最驚訝的一個。
連蒹葭愛聽到了這消息,立刻跑去了汝鄢祁木那兒,汝鄢祁木正在跟刑部交接這鳳家制造的證據,連蒹葭又是一言不發直接闖進來。
“陛下!嶽王爺怎麼可能會謀反?!”
“皇后娘娘,這裡是陛下的御書房!”
“把證據給她。”汝鄢祁木其實也想看看這證據到底做的精細不精細。
連蒹葭走到了托盤邊,看着這畫,想都沒想直接從裝裱的地方撕開。
“這是新畫!不會超過半個月!這一看就是僞造的證據啊!”
刑部尚書皺着眉頭:“皇后娘娘,您這是破壞證物……”
連蒹葭看着這畫:“這是我和伊人,難道陛下您想說岳王是爲了臣妾才謀反的。”
“他們是這樣的說得,朕也很相信。但是還有一個理由,靜太妃的藥,他需要大量的錢和只有國庫裡纔有的珍貴藥物。”
連蒹葭頭有些濛濛的,繼續看過去,看了一圈也不知道是什麼理由,只是猜測嗎?
“陛下是用什麼給嶽王爺定的罪?”
“龍袍。蒹葭,你要知道一個人有龍袍,就是最大的罪過!”
連蒹葭拿起了那件龍袍,那件龍袍上的繡線新舊不一,連蒹葭拿到了汝鄢祁木的面前:“陛下,這一看就是沒有多久,這是爲了陷害嶽王,最近才準備的僞證!”
刑部尚書看着那些證據,看向了汝鄢祁木,想要確定他的想法。
汝鄢祁木看着連蒹葭:“蒹葭,你不用再管這些事情了,如果真的是願望的,朕也願意聽嶽王給朕解釋。”
“陛下您怎麼能對這些疑點視而不見。”
汝鄢祁木沒有回答,刑部尚書也立刻就明白了:“皇后娘娘,就不說這些證據就是真的!”
“這些東西都不是真的!”
“皇后娘娘您可知道,嶽王現在有最多的兵馬,比您的母家還多的兵馬,他一個王爺爲什麼要手握重兵還不撒手?”
“他的兵馬有超過親王所能擁有的兵的數量嗎?”
“不說兵馬,嶽王平日跟幾乎所有的朝臣都有過多的聯絡,這不就是在收買人心?他是陛下的兄長但是僅僅因爲非嫡非長,就不能再先皇死後繼承皇位,對陛下多有不滿,時常在朝堂之上就對陛下的決定大放厥詞。”
連蒹葭歪着頭看着他,隱隱約約的明白了,點了點頭,鼓了鼓掌:“非常好!嶽王敢於進諫就是大放厥詞,刑部尚書,你這一招落井下石做得好!陛下,您不能只相信一面之詞啊!”
“朕知道,朕會徹查此事的!”
連蒹葭看着汝鄢祁木選擇相信了他,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但是三日之後,連蒹葭就聽到了一個讓她驚掉下巴的消息。
嶽王被判斬首,但不株連嶽王府。
連蒹葭聽到這個消息,再一次闖到了汝鄢祁木的書房之中,汝鄢祁木已經準備好如何解釋了。
“陛下。”
“這裡是刑部的調查和嶽王的認罪書。”
連蒹葭手微微有點顫.抖的拿起了這份所謂的調查,無論是那些漏洞百出的證據,還是理由,甚至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任何在這之前都被判定爲正常的兵力也變成了爲了謀反而準備的大量人手,嶽王這麼多年靠着生意和賞賜還有連伊人的嫁妝之類的也都變成了招兵買馬的準備金。
更令人諷刺的是,嶽王過去依靠自己很好的人品街角的朋友而也變成了他想要拉攏人,控制朝堂。
“認罪書,我就不看了……陛下,您爲什麼想要嶽王死呢?”
“蒹葭,和朕沒有關係!”
“那您怎麼能容許這件事情的發生呢?虛假的證據,正常也被強行說成不正常。”
汝鄢祁木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近連蒹葭,本來想安撫一下她,卻發現連蒹葭竟然像看到惡鬼一般的看着他,那眼中充滿了不相信和遺憾。
汝鄢祁木還是走了過去,將連蒹葭抱在懷裡:“你沒必要爲了一個嶽王就這麼難過,朕也不想相信的。”
“當然,陛下,您覺得我是有多愚蠢,纔不會想到這是您和鳳家共同設下的局啊!!”
“嶽王不是你的什麼人!”
“那陛下爲何還要擔心他擔心到非要要了他的命啊!我不說這些什麼人情不人情的事情,陛下,您日後的局面會因爲失去了嶽王變得很難堪。”
汝鄢祁木微微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臣妾不跟您說鳳家有什麼危險的,但是沒有了嶽王這個堅定的第三方,內閣怎麼辦?”
“有天權。”汝鄢祁木很自信,他知道自己不會那麼倒黴。
“但是朝中只有兩派,誰還願意跟着陛下您?”
汝鄢祁木撫.摸着連蒹葭的頭髮不說話,緊緊的抱着她:“但是至少想讓你相信,這件事情是因爲嶽王惹到了鳳家,而非朕小心眼!”
“那我要調查此事!”
“不行!”汝鄢祁木斬釘截鐵。
宣判的結果在第二天上朝時,在全部的官員面前都說了出來。
“陛下,蘇神醫求見。”
“現在在上朝!”
“蘇神醫說,他有關於嶽王的事情必須要說。”
汝鄢祁木想了想,坐在那裡,看向了鳳子皓,一看這關於靜太妃的疾病的事情就是臨時拼湊的,鳳家應該慶幸,這朝堂都是明哲保身之人。
但這件事情做的實在是太差了,也該讓蘇神醫敲打敲打鳳家。
“宣!”
蘇祈言表情很冷漠的走了進來:“陛下,草民是來告別的。”
“告別?你不是說你又和嶽王相關的事情要說嗎?”
“草民只是覺得陛下身邊醫藥聖手不少,是誰給嶽王開出了天家的藥方?草民開的藥方一副也就十兩銀子,草民不相信嶽王窮到十兩銀子都付不起,所以只能認爲有人更換了臣的藥方。”
汝鄢祁木微微皺眉,蘇祈言要走?
“蘇神醫,這只是嶽王的一個藉口,您沒必要真的走吧。”
蘇祈言本身就是江湖人,比起朝堂更注重義氣:“草民本就是江湖上的赤腳醫生,開不出天價的藥方,也看不懂朝廷的彎彎繞繞。但草民也是有氣節之人,絕對忍受不了他人的利用。不過陛下也可以放心,如果是皇后娘娘得了重病,您只需要在各城各處,張貼皇榜,草民自會前來。”
“蘇神醫……?”
“草民告退。”蘇祈言雖然說的是告退,但是醫仙就是仙,不過是眨眼的一瞬,蘇祈言已經用輕功離開了。
汝鄢祁木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這個蘇祈言……
是被連蒹葭說走的嗎?
汝鄢祁木心中微微蒙上一層慍怒,連蒹葭怎麼突然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