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蒹葭微微有些猶豫,現在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汝鄢祁木,可以看出來汝鄢祁木有一點點不太想讓甄玉衡活着的意思,自己撤回了這海國的人,結果這甄玉衡又被汝鄢祁木逼得出不來,這件事情就沒完沒了了。
但在連蒹葭猶豫出一個決定之前,汝鄢祁木已經來找她了,而且沒有任何客套之類的話,開口就直奔主題:“你那裡的狀況怎麼樣了。”
“海鷗說千影曾刺殺我,讓海國的人無比處理掉她,但不僅損兵折將,還讓她跑了。”
汝鄢祁木長舒一口氣,看起來她真的沒死:“和你的推測還真是符合了呢。”
“可是海國的人去的時候她的雙臂完整,那胳膊和信件都沒辦法解釋。”連蒹葭攤了攤手:“海國的人全部都追入了樹林,沒有人留在房子附近,她在這裡生活,必然是熟悉周邊地形的,繞過了海國的人回到了屋子也是有可能的。”
“因爲我們去看到的時候,和你今天聽到的海國的人所說的狀況不同對嗎?”
連蒹葭點了點頭:“不過總算是確定了一點,事情還沒有複雜到海國身上。”
汝鄢祁木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強裝淡定的意思,但是卻掩藏不住這愁緒:“她只要不落到這皇帝的人手裡就沒有別的問題了。”
“王爺可曾想過,那封信是她自己送的呢?”連蒹葭觀察這汝鄢祁木,試探道。
汝鄢祁木想到了那封信所說的話,心底一寒:“什麼意思?”
“求援……遇到了比被王爺你發現她還活着更可怕的事情。”
“你只知道她當時是如何死的,卻不知道本王和她的事情,就不要隨便臆測成她在害怕本王。”
連蒹葭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點明瞭:“那就是王爺你害怕她了?和她接觸了三五次的我也看得出來,雖然不是很清楚王爺當時做了什麼,但她對王爺可沒有什麼惡意。”
汝鄢祁木搖了搖頭:“她沒有惡意?她能爲了汝鄢祁勳背叛本王,誰對誰先有的惡意?”
“背叛?若是她真的有背叛王爺的想法,爲何當時瀕死前還要如此拜託我呢?”連蒹葭認真的看着汝鄢祁木,這臉上寫滿了疑問。
“當時汝鄢祁勳帶着她去找了剛剛依附於我的兵部尚書,結果不到七日,這兵部尚書就被換下去了,幾乎給了我滅頂之災,那天發生了的事情,她只說是平常的交流,可若是平常的交流怎麼會在這麼短短几日裡發生這樣的事情?”
“之後呢?”
“之後就傳出來了她和這林氏鬥起來的消息,本王就放她自生自滅了。”
連蒹葭看着汝鄢祁木半天沒有說話:“若那是事實呢?”
“本王考慮到了,有可能她確確實實不曾有隱瞞,但是這件事情也和她的不查是有關的,她整日整日和汝鄢祁勳一起,怎麼可能毫無察覺?”
“王爺不覺得汝鄢祁勳當時是知道她是王爺你的人,才專門不斷的帶她出面,目的就是以爲了放鬆王爺的警惕,畢竟如果他沒有察覺,她不可能死在林氏手上,當時的林家不過是中流之家,只是汝鄢祁勳選擇的要培養的嫩芽,而當時他真正依附的是連家。”
汝鄢祁木的表情變得很怪很明顯,當時他特別震怒下根本沒有細想,事後也明白了過來,連蒹葭輕笑搖了搖頭,汝鄢祁木看在眼裡,真是莫名惱火:“你想說什麼?”
“難怪自從我出宮后皇帝一脈的人就那麼懷疑,早知道當時就不說出我們五年前就有接觸,而是把時間變得更近一些了。這樣我就不會被那麼關注了。”
確實如連蒹葭所說的,有了她之後,自己有些拿不準的事情會和她商量,而連蒹葭十有都是完全正確的,而他過去因爲衝動錯了不知道多少事情。
“現在用等的就好了,不過王爺也要多多注意這朝上的人,不過這件事情還是保密的好。”
“等?不找?”
“真是看不懂王爺您的心思,您是要她活還是要她死?不過王爺若是相信我的判斷,就什麼都不要做。”
連家老人看着這西城莊子保護的人送來的消息,五天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不知道連蒹葭要謀劃什麼,難道說這連蒹葭這五日都是在觀察這莊子,謀劃着一次成功?
“立刻吩咐那邊重新改變巡邏的隊形。”
這連家老人在一頭熱,距離這廉政親王即將入京,不過直到他離開之前,這晴姑姑都很重要,絕對不能讓連蒹葭弄到手。
但是不管連家老人多麼膽戰心驚,但是連蒹葭現在一直在翻古籍,她要知道這妄字紋身是什麼意思,她房中堆滿了古籍,甚至連過去的案宗都是不能錯過的,雪萊和驚蟄以及汝鄢祁木派來的人都在幫她在這些書中搜索。
這可是一個大工程,畢竟千影的性命對連蒹葭來說還是有點用的,而晴姑姑不過是要用來讓嶽王和連伊人和好的一個工具,以及這日後和連家搞好關係的契機,用完就扔,而且既然連家老人一開始就沒有選擇讓她消失,連蒹葭也不擔心着晴姑姑就會離開這莊子。
幾天後,連蒹葭終於從這成山的資料中找到了這妄字紋身的一點消息。
“……這是舜明國的皇族啊……”
“小姐,舜明國是什麼?”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昨日我翻到了這幾百年前的史冊,這舜明國曾經是統一這片土地的國家,若非他們崩潰現在這世上也沒有那麼多國家了……”連蒹葭皺起了眉頭,幾百年了,而且還不試圖重新拿回天下,這些人存在是爲了什麼?
不過說起來也奇怪了,開陽他們都是那麼確定他們安葬了玉衡,這舜明國的人總不至於有挖墳的愛好吧,難道說當時這府中有這個妄字紋身的人,救了她?
想不通的事情就沒辦法繼續下去了,朝堂上這些天也是非常安靜,求援的可能性越來越大。
“你既然信任我爲何還不露面呢?”連蒹葭輕嘆一聲沒說什麼,但突然想到了,或許不是以爲了是這個妄字紋身的那些人危險,那些人既然是救了甄玉衡的人應該也是知道這甄玉衡的身份的,是在提醒危險?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想什麼都不行。
“即便危險那又如何呢?不過是一羣連復國都不敢做的懦夫。”連蒹葭冷哼一聲。
“王妃,您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