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爲蒼下令攻城,但是這作爲先鋒的一千人剛剛衝到了城門口,這城牆上就滾下了幾百個塗滿了火油的石頭,鋼甲不怕弓箭,也不怕這兵器,但是偏偏有一點怕的,那就是怕火,還有黑火,鋼甲的弱點似乎已經被這雀國洞悉了一般。
連爲蒼看到自己的士兵被這區區的火焰給打到節節敗退,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就像是那時候的蔡城,也是因爲一開始的一個不注意,就變成了那麼令人遺憾的完敗,雀城有四道城門,連爲蒼的營地建立在南城門邊,這是非常危險的,因爲南邊的背後也是這敵人,只有這西門和北門面向的地方是已經被佔領的承啓國。
連爲蒼知道這雀國已經出爾反爾而且要明面上和庚明國爲敵了,立刻派人給連虎嘯送信,這五千人已經損失了近千人,若是不用人數壓制,那很快就會覆水難收了。
連爲蒼帶着三千人攻城,讓其餘的人立刻返回營地,將營地轉移到這北邊,只有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纔不用日夜設防空耗士兵的體力,但是這返回營地的人遭遇到了這和雀國相鄰的茂國的襲擊,軍糧和物資都被這茂國的人搶走了。
這就是圈套!連虎嘯在知道了這件消息的時候,立刻派兵支援
連爲蒼現在是步步爲營,但步步爲營不是爲了進,而是爲了退,連蒹葭說了很多次,這鋼甲的秘密很容易被破解的,如果這種強力的盔甲被搶走了,那麼庚明國之前一直展現出來的優勢可就是蕩然無存了。
雀國和茂國的人似乎是注意到了這連爲蒼在後退,立刻乘勝追擊,但是她們緊緊的關閉了這西邊和北邊的城門,都是從這茂國控制的南城門衝出來的。
但是這人出來了,連爲蒼那裡的狀況就好了很多了,尤其是那些茂國的人還沒來得及去看連爲蒼之前營地裡的物資到底是什麼,還沒有將備用的鋼甲都拿出來,那就還有優勢,連爲蒼讓士兵再向後了一里就猛地反衝了回去。
“殺!一個不留!”
面對這種陰險狡詐之人,連爲蒼惱火了,這手中的鋼槍舞出了讓人骨寒的槍花。騎着戰馬衝向了那邊,所過之境無一人活着,紛紛斃命
庚明國的士兵也都是有脾氣的,在看到這樣自己被這雀國的人欺騙後,也都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去上陣殺敵,雀國的人似乎是感覺到了不妙和這茂國的人紛紛撤退,連爲蒼也不是這傻子,知道這些人現在逃跑不過是想像剛纔一樣,把他們引到陷阱中,立刻喝令大軍止步。
“窮寇莫追,退!”
但是這營帳和物資都丟了,連爲蒼只能先退回這城中,好在每個城中都有庚明國的士兵存在,尤其是這接觸到這些效果的地方,都是由連家的人領兵的,連爲蒼現在就退到了連雲起負責的越城中。
連雲起看到了這退回城中的連爲蒼,搖了搖頭,連雲起是父輩中最小的一個,就比連爲蒼大了不出十歲,平日關係也是不錯,在接到連爲蒼後,第一句話就沒忍住反譏諷了一句:“這是在雀國栽了個跟頭啊,來給小叔說說,你在這泥地裡滾了幾圈?”
連爲蒼低着頭沒說話,他現在只是在擔心那物資中的備用鋼甲,那些鋼甲的數量不多,但是丟了鋼甲的罪過可比這打了敗仗還狼狽逃竄要嚴重,或許連虎嘯來了之後,自己這個先鋒之位就要落到別人頭上了。
連虎嘯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個要做的是事情不是說派兵支援,而是立刻讓人去找送議和信件的傳信兵,以防萬一,也立刻將連爲蒼這封信也送去那裡。
兩封信一前一後也就差了幾日,但好在汝鄢祁木在看到第一封議和信的時候,就在她們所求的事情中看出來端倪,還專程跟連蒹葭說了一聲,怕是她父親要在這雀國這裡栽一個大跟頭,結果這三天後連爲蒼在雀國受挫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連蒹葭聽到了這個消息,看向了汝鄢祁木:“陛下覺得該如何處罰這種陰險狡詐的人呢?”
“這雀國是罪犯欺君啊……那就要株連九族,男子一律處斬,女子爲奴爲娼。”
“留下那些女子,萬一這女子中也出了個跟臣妾一樣的異類那該怎麼辦呢?”連蒹葭對前一條很贊同,對後一條卻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太能認同。
汝鄢祁木想了一下,的確,這女子臥薪嚐膽起來,若是混到了這官員的女眷中,那就麻煩了,汝鄢祁木想了一下:“朕覺得一家人從生到死都不該分開纔對。”
連蒹葭點了點頭:“陛下英明,不過陛下或許要考慮到連家,連家雖然不信佛,但是個個都是這男子漢,少有對女子和孩子出手之人。”
“依皇后看,朕應該讓誰去呢?”
“陛下讓誰去都是陛下的錯,除非……是在別人眼中和陛下關係不好之人。”
連蒹葭就差喊出名字了,汝鄢祁木立刻就明白了,一封信直接從明面上送去了這承啓國,而另一封信則是送到了這磐蛇的手中。
信件沒有被退回來,看起來就像是石沉大海了,這就代表若水應下了。
連虎嘯派出了一萬精兵,這雀國在怎麼陰損,面對這強大的人力和軍力那也不過是城破的結局,而且就像是這蔡城那兒一樣。原本理智的連家軍,在得知這雀國是那樣陰損的時候,是挨家挨戶,每日早一趟晚一趟,勢必要將所有上過戰場的人都清理掉不可。
而等庚明國的大軍入駐了這雀國後,這若水的人也到了,雀國過去國君的九族親戚,無論男女老少,都是悄然消失了,連爲蒼本以爲這些人是躲了起來,但到了這些人暫時被軟禁的府中的時候,卻發現一地的屍體,無一例外都是一擊斃命的。
連爲蒼將這件事情報告給了連虎嘯,連虎嘯只是回覆了一句,視而不見,但是轉而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了,這應該不是他的士兵做得,但是繞過自己軟禁那些人的士兵對這些婦孺進行屠戮,他並不覺得這是汝鄢祁木下的命令找來的人,倒像是……連蒹葭的命令。
“蒹葭那孩子,做事真的是極端啊……待回京後,還是要跟她好好說說這道理,不然總有一日這樣的極端……會要了她的命的。”
“大哥怎麼了?”連穀風走了過來,看着愁雲滿面的連虎嘯,還以爲這雀國那兒又吃了敗仗。
“雀國那裡應該已經不需要擔心了,應該已經沒有人再能組織什麼人反抗我們。”連虎嘯說着,將這連爲蒼的信留在了桌上:“看完就拿去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