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的事情發生後,連府也不是不知道,這連虎嘯第一時間就去找了這連蒹葭。
“蒹葭,你們怎麼會突然遇襲?”
連蒹葭愁容滿面的說道:“我若是知道那便避開了。”
連虎嘯追問道:“那些殺手呢?”
“就地誅殺,雖留下了一人。卻服毒自盡了。根本沒有等到京兆府尹的人來,這件事情王爺去調查了,父親,此時我們若是亂了陣腳就顯得我們局怕了他們,我們還是普通的生活就好,以不變方能應萬變。”連蒹葭的情緒很低落,但說出來的話卻是鏗鏘有力。
連虎嘯注意到了:“蒹葭……你可是在生氣?”
“卻是有些生氣,若是爲了刺殺我,何必傷了那麼多的侍衛。冤有頭債有主都不知道嗎?”連蒹葭一副正氣凌然的樣子,連虎嘯看在眼中,卻有種細微的不真實感。
連蒹葭也知道火候莫要太大,行禮就離開了。
連家老人的壽宴被取消了,連家老人似乎是聽這連玉珂說起了他們去的理由,覺得自己若是還是要辦壽宴,只要出一點點意外,自己就會被人詬病,乾脆取消了。
這壽禮,也都以安撫的理由送到了他的房中,當然也少不了連蒹葭的那一份。
“這紅髮晶老虎是何人所贈?”連家老人一樣就看到了如此珍貴之物。
“是蒹葭小姐送來了。”跟隨了連家老人半輩子的管家,這記憶力是非常好的,這禮單看一遍也就背了下來。
連家老人和這位聰慧的管家也是無話不說的:“連蒹葭,自從十三歲那年嫁出去後,就一直在被欺壓,如何得到這麼貴重的東西的?”
“想必是八王爺所贈。八王爺所贈的是金佛一尊,價值與其不相上下。”
“我一個退了位的家主卻能得到八王爺兩份如此金貴的禮物嗎?去,找連虎嘯拿着二人的禮單來。”
這管家手腳利落的跑去找連虎嘯要來了聘禮和嫁妝的單子,這汝鄢祁木擡了比嫁妝多一倍的聘禮,這連家老人細細的看過了這禮單,其中不乏濫竽充數的東西,但更多的是昂貴以及稀少的東西。
“這八王爺的討好之意太過明顯了。”
“不如老奴去打聽打聽這蒹葭小姐的禮物從何而來?”
連家老人點了點頭:“順便再去查查這兩次刺殺後,這城裡都在說什麼。”
幾日後,汝鄢祁木風風火火的就來了這連家,都來不及這連家的人通稟,汝鄢祁木已經到了這連蒹葭的院子,連蒹葭坐在桌邊看着那本天書,時不時還用毛筆在一邊的紙上寫寫畫畫什麼。
“你們都下去!”
汝鄢祁木帶來的人齊聲道:“是王爺!”
連蒹葭聽到了聲音有些茫然的擡起了頭,起身行禮:“蒹葭參見王爺。”
“出問題了。”汝鄢祁木的表情非常凝重。
連蒹葭看到這麼嚴肅的汝鄢祁木也是微微一愣,合上了手裡的書,給雪萊打了一個眼色,走進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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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第二次刺殺之事除了問題?”連蒹葭實在是想不到別的事情。
汝鄢祁木非常嚴肅的道:“流言消失了。”
“什麼?”連蒹葭一聲驚呼
“你都不曾聽過嗎?最近現在再傳什麼流言。”
連蒹葭搖了搖頭,她這裡從府中的到的消息是人們依舊在談論着刺殺。
“現在人們都在傳,一個普通的士兵獨自一人收復了北山猛虎的事情。這樣的事情本就容易蓋過家長裡短。但目的還未到。”
“如果老虎的風波過去了,人們再撿起來這件事情,記住的一定是皇帝的人傳出來的流言!因爲時間更長。”連蒹葭的面色也黑了下來。
“那該如何。”
“爲何會突然冒出這樣的事情。”
“而且是人爲操作的。”
連蒹葭聽聞這話更是面色一變:“何意?”
汝鄢祁木從袖中拿出一張小紙條,城防軍中出現了很多重傷員,全部都是獸類的抓傷和齒痕。
連蒹葭的手微微顫抖:“有人看出了我們的想法,而且一招制敵?”她以爲這種想法是隻有她這樣的人才會有的輿論這個概念,但是現在有人看了出來,而且很通透了。
“現在再傳播什麼,就會顯得我們心虛,我們必須要換一種方式去壓制着人言了。”
“這是近日城中一些或許可以利用的情報,我覺得這藥鋪的事情可以研究一二。”
連蒹葭接過了汝鄢祁木遞過來的情報,這藥鋪指的是一位告老還鄉的御醫所開的鋪子,每個月都能免費施藥,但現在老御醫過世了,這每月的施藥還在繼續,可是卻沒有了療效,這很明顯是將藥材換成了雜草罷了,熬得也不是治病的藥,只是普通的草汁。上個月開始這雜草都沒了,連店門都關閉了。
“可以用這件事情去試一試曲桐生。讓他以皇帝的名義,去調查此事,去創造功績,既然他們知道過猶不及,我們就以彼之道還治起身!將那些受傷將士的家屬請去城防營。剛傳出來一些有利於我們的消息,他們就如此大費周章的話自會被人懷疑。”
汝鄢祁木突然說道:“會不會兩清呢?”
“什麼意思?”連蒹葭歪着頭
“讓百姓再也懶得管到底誰誰錯,將這件事情完全結束。”
連蒹葭皺起了眉頭:“但……還有幾日休沐便要結束了,這樣做我們可是直接失去了一個手段啊。”
“讓他佔了上風又如何,你忘記了你所說的內閣嗎?”
連蒹葭眨了眨眼,自己光想着民心,卻忘記了不論是誰在口舌上佔了上風,民都不會反。那又何必在意,因爲這本就是一場鬧劇,民只是看客。
連蒹葭仔細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麼:“我覺得沒必要讓這樣的事情消失,即便是再想起來了,也不過會當做我這一個女子的暴行,最多會說我水性楊花,挑起你們兄弟二人的鬥爭罷了。而對我而言已經是確定要與王爺成親的了,不像深閨女子那般失了名譽便嫁不出去,之後只要再也沒有我暴行傳出,真實會被人當做虛假,不攻自破。”
汝鄢祁木看着她,順着她的思路說道:“林貴妃的事情是與我逼宮帶你出宮是同步的,我們若沒有做第二次的假刺殺,這流言纔是會不攻自破,但是偏偏有了這第二次,才顯得我們異常的,現在不做……”
“如果什麼都不做,必然是異常的。但做什麼都是越抹越黑,還是讓曲桐生做事吧,但不要告訴他更多,只讓他去調查,讓他以自己的名義,而他最終在爲誰宣傳,就知道這人的能力和歸心於誰了。”
“休沐結束後,應該會有更多的麻煩,朝堂可不太平,你一定要離開嗎?”
連蒹葭在這件事情上是分毫不讓的:“王爺又不是不識字,就算是不識字,差人寫信,哪怕是口信也是可以的吧,我每到一處自會和王爺通稟。而且我留下,只會有更多的麻煩。”
“對外宣稱你去陪伴太后禮佛半年如何呢?”
“唉?”
汝鄢祁木把玩着手上的佛珠,這是他的母后送給他的,可從來都沒有什麼用,現在卻成了一絲靈感::“禮佛可以洗去罪孽,哪怕是莫須有的罪孽,這不就是那些信佛之人的想法嗎?林貴妃的事情是真,你去了就是有贖罪之意,是假就是爲了避開流言,身正影正。”
“可如果還有真的刺殺呢?不爲你的母后想想嗎?”
“你以爲她成了太后就沒有了敵人嗎?不缺這麼一些。”
連蒹葭看着他愣了一會兒,對啊,這太后娘娘也不是普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