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城離開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年的時間,苗疆的冬天並不好受,但是比起京城要短很多,清明節前便已經回溫了,別人不知道,但是海鷗和連蒹葭是知道的,今天不僅僅是這小鴻奕的週歲,也是這連蒹葭曾經的生日,海鷗早在十幾天前就來了。
而不過是給這鴻奕抓週,海鷗也沒有被汝鄢祁木主動邀請,來不來的汝鄢祁木也沒有期待也沒有牴觸,但偏偏多問了這連蒹葭一句:“你通知海鷗來看鴻奕抓週嗎?”
“沒啊,他應該不是爲了這個來的吧。”
“不是爲了抓週?那他爲什麼要來,又有什麼清明之約?”
連蒹葭還在仔細檢查這過幾日天要用來抓週的東西,也沒太在意:“我沒有跟王爺說過嗎?啊那時候只說了在幻夢中的事情,卻一直都忘記了要跟王爺說爲什麼我在這孩子出生前就經常提及清明節吧。”
“確實是沒有,本王也忘了你有沒有許諾本王要說了。”
“白曉妮的事情王爺已經知道了吧。”
汝鄢祁木做到了桌邊,拿着連蒹葭的杯子喝了口茶:“如果你沒有隱瞞,那就是都清楚了而且記住了。”
連蒹葭擦拭着準備讓鴻奕拿來抓的虎符,很認真很仔細的清理着縫隙:“那天我都說清楚,這白曉妮的生日就是這清明節,而她在被收養的第二天,就是自己的生日,當時白鴻兵在見到白曉妮的時候也是在這麼一天,所以他會錯過所有的事情,怕是都不會忘記這麼一天。”
“發生了什麼很特別的事情嗎?”
“對他特殊一點吧,對我來說還好。當時的義父沒說明我的身份,而我來的那天,他不在。作爲養子的他在完全不瞭解我的情況下”連蒹葭停頓了一下,放下了手裡的東西,而汝鄢祁木很耐心的就等着繼續聽下去。
過了一會兒連蒹葭才繼續說道:“第一個生日他送了我一個很大的娃娃,因爲過去從來不曾有過這些東西,所以我很喜歡,每天都會抱着那個娃娃入睡。王爺知道的過去我會做噩夢,但當王爺在身邊,就不會了,很有可能就是當我抱着什麼的時候會安心吧”
聽到這裡汝鄢祁木的眼神有點變了,娃娃這東西,在汝鄢祁木的眼中第一個反應就是詛咒他人的草娃娃,一想到連蒹葭很有可能是抱着那麼可怕的東西睡得,汝鄢祁木微微有點震驚,這是個什麼樣的膽量,如果連蒹葭換個詞可都不會讓他這麼想。
“第二年的時候,我跟着義父從外地回來,當時出去了有三個月吧,他作爲這家裡最大的孩子就自己下廚,記憶都是挺深刻的,後面幾年好像都是這樣,但到了這十八歲的那一年,當時梅雨季的時候正好人在海邊的城市,颳了颶風,這家裡都被淹了,書之類的都被破壞了,他就跟着另外一個養子送了我這本天書。”
汝鄢祁木從這牀上的枕頭底下天書拿了出來:“原來如此,這前面四個數字是什麼意思。”
“年份,月份,日期。”
“不是清明節嗎?怎麼會是四月呢”
“日期不同僅此而已。”
汝鄢祁木突然心情不好了:“你沒有看過他發過來的東西吧。”
連蒹葭愣愣的點了點頭,這是怎麼了突然就說起來了看起來就沒什麼特別大關聯的事情:“怎麼了?”
“他要在這裡留到四月五日!”汝鄢祁木找出了這海鷗寫來的信件,舉着給連蒹葭看
“那又如何?”連蒹葭一臉大寫的看不懂,歪着頭,看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那王爺又看到這一條嗎?”
汝鄢祁木又拿了過來,這海鷗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着和親的公主,連蒹葭想了一會兒,第一次很主動的湊近汝鄢祁木:“王爺可能不知道我說的話有多狠吧,所以才總覺得海鷗想從兄長變爲相公,他應該已經不敢了。”
“你沒有跟我說過。”
“但王爺不是已經看過了我是如何對待天權的嗎?”
“他是一個護衛,低你一等,你說起話來有底氣我相信。”
“王爺,臣妾之所以想把王爺推到那些妾的房中,不是因爲什麼很自私的東西啊,這裡的女子嫁了後,就是從夫。”
汝鄢祁木的態度也沒有因此就好了很多,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不過有關係嗎?”
“王爺方纔不是提到了地位嗎?在白曉妮的世界裡,對於愛慕人人都很看得開,每個人都想說點關於這些的話,所以方纔王爺說的低一等,只是地位,而不是在心上,喜歡的人哪怕是乞丐,在你心裡也會比神明地位還高,不喜歡的人,就算是當今天子,也可能比不了偶爾路過街邊時看到的某個攤販。”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本王不需要。”
“那就請王爺在成爲皇帝,這自稱也從本王改爲朕的時候,別忘記了這件事情。”連蒹葭這話說的語氣很輕,說白了就是要公事公辦,沒有什麼多餘的意思。
汝鄢祁木想了想,覺得這心裡始終還是有幾分不得勁,繼續追問了一句:“你跟海鷗是怎麼說的?”
“這話我覺得不好對王爺說,因爲說了,王爺怕是又要多想了,這話不僅是針對海鷗啊而且,我現在也沒辦法再說出這樣的話了”
“本王要聽。”
“給臣妾一個理由啊”
汝鄢祁木的聲音都有些變掉了:“解氣!”
這樣的語調一下逗樂了連蒹葭,雖然迴應還有些生硬,但是連蒹葭至少現在可以在不需要靠着一些模仿來回應了,聲音很自然的柔和了下來,憑着自己的心意說了一句不怎麼好聽的話:“王爺,還沒來得及俘虜別的女子,到是先栽到了臣妾的手裡啊。”
“你知道你還這麼冷淡的反應,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
“可是算了。”連蒹葭留下了餘味不怎麼好的一句話,而汝鄢祁木也知道,別的沒想到是先努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連蒹葭對自己有愛慕之心之前,他連正眼都不會給別的女人一下
幾天後海鷗帶着這和親去了海國的碩佳公主到了這日月城的王府,汝鄢祁木和連蒹葭牽着手從王府走出來,親密無間的樣子,光天化日之下這樣子做,這周圍的人都看的極其不順眼,當然也包括海鷗。
碩佳公主是個很安靜,很柔弱的人,她小心翼翼的上前了一步:“八哥,八嫂。”
海鷗直接路過了這碩佳公主走到了連蒹葭身邊,從袖中拿出了一塊海神令:“給小外甥的見面禮。”
“哥,嫂子,請進。”
“唉,我倒是更像喊妹夫,但是蒹葭都這麼喊了倒也不覺得怎麼樣了。”汝鄢祁木這話聽得讓人有點不舒服,但是海鷗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