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公主一直在自己的寢宮裡等待汝鄢祁木過來,而今天她還專門讓人點了這清新舒服的香,就爲了讓這聽曲子的地方變得更爲雅緻。
但是直到這香燒盡,連香氣都散去了,汝鄢祁木還是沒有來,這是不該出現的一件事情。
紫煙公主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形象全無,真的是非常失落。
她聽母親說過,這曲子是會被厭倦的,畢竟任何的曲子在聽了成千上萬次後也不會再有任何的魔力,而她母親也至少是在三四年後纔不能用這曲子勾起她父皇任何一點興趣的,她怎麼這麼快?
“公主……”
“唉……看來陛下今日是不會來了。”
“公主難道真的喜歡上庚明皇帝了?”
紫煙公主沒有迴應,她一開始本來只是想着公事公辦,保全自己,但是這幾日汝鄢祁木陶醉在她的琴聲中時,她也在偷偷地看着他,汝鄢祁木長得不差,有意無意的嘴角總是帶着笑容,而且因爲樂曲放鬆的時候,那雙眼睛都變得很溫柔了。
她似乎真的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上他了,但她知道……她是不可能的……
紫煙站了起來,表情恢復了正常,如果今日汝鄢祁木不來,那麼之後怕是都很難出現了:“去打聽一下,陛下今日是在御書房還是在皇后那裡。”
雖然知道很有可能就是在連蒹葭那裡,但如果那麼快死心,就等同於放棄。
連蒹葭和汝鄢祁木一邊用晚膳,一邊討論這事情該怎麼繼續下去,不可能就這麼放過這施手段的紫煙公主。
“既然裴王爺吧我們的長公主送回來了,那我們其實也應該吧海菱送回去,不然豈不是認爲我們現在國力不濟,害怕元浩國,這樣新地也會不穩。”
“蒹葭,就這麼了事,你心裡會好受嗎?”
“那陛下準備怎麼做?捧殺她嗎?先給她她想用這髒手段換來的東西然後在奪回一切?這紫煙公主不像是別人,從不曾給我們找來很多的麻煩。”
汝鄢祁木根本就不準備讓連蒹葭出手:“你放心吧,就交給朕就可以了,”
連蒹葭想不到汝鄢祁木是準備做什麼,但是卻總感覺汝鄢祁木似乎對於這件事情在意的有些過了頭:“因爲她也迷惑了鴻奕,雖然這首曲子不會造成什麼危害,鴻奕畢竟是孩子,你讓他剋制三五天,那可謂是比登天還難,我不阻止陛下,但是陛下不要留下什麼明面上的證據啊。”
“當然不會。”汝鄢祁木的嘴角的笑,充斥着惡意。
第二天紫煙公主還在睡夢中的時候,皇后的懿旨就到了,這一道懿旨將她從四品的美人晉升到了婕妤,紫煙公主趕快起來,只是草草的更了衣,千恩萬謝的領了旨,拿過來了聖旨再一看,雖然是皇后的懿旨,但是這口吻一看就是陛下的。
“公主!陛下昨日應該是和皇后娘娘商量給公主晉升的事情,爲了補償皇后纔沒有過來啊!”
紫煙公主點了點頭,仔仔細細的收好了這懿旨,她立刻讓人拿來了松香之類的保養馬頭琴的東西,她是多虧了這一技之長才能翻身,那這琴要好好保護保護啊,
汝鄢祁木在御書房批改着奏摺,微微想了一會兒,讓人將連凱風叫了過來,又把這步雪叫了過來,都到了御書房的側室,雖然是白天,但是這御書房的側室因爲窗戶的位置原因採光不好,白天還是要點着燈。
連凱風只要在步雪的身後拉琴,這屏風上的影子重疊了,就不會有人分得出來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了,在要求他們出來的時候吹滅蠟燭,就可以掩飾的很好了。
萬事俱備,汝鄢祁木把重要的軍事奏摺批改完後,就立刻讓搖光傳喚這紫煙公主過來。
紫煙公主之前聽人說過,鳳家姐妹因爲接近御書房被趕了出去,但是讓她卻有如此的榮光能夠進來而且還是到這御書房的裡面。
剛進了殿門,紫煙公主就聽見了熟悉的音樂,而且是和她的一模一樣,這紫煙公主內心立刻揪了起來,離御書房越近這樂曲聲越大。
“臣妾給陛下請安,陛下萬福金安。”
“免禮,搖光,賜座。”
搖光將凳子放到了這屏風的背後,這步雪專門梳了一個靈蛇髻,就怕這剪影中看不出來男女,連凱風身形瘦小,但只要是坐在同樣高的凳子上,這手臂的長短其實不會那麼明顯,畢竟拉弓長短是琴師自己把握的。
紫煙公主忐忑的坐在這位置上,很希望看破這屏風後面到底是什麼人,等到一曲結束的時候,紫煙的雙拳已經攥緊了。
屏風後的蠟燭被吹滅,這剪影消失了,步雪從背後拿着胡琴出來了:“紫煙婕妤,不知本妃這入魂七曲中的牧羊曲和婕妤的有沒有區別啊。”
紫煙公主嚇得大驚失色:“什麼……什麼入魂七曲,這就是我們元浩國平日聽的曲子罷了。”
“入魂七曲,雪賢妃,給朕解釋解釋?”
步雪將自己背會的東西都說了一遍,臨了加了一句:“陛下,類似這樣的東西沒有任何一個是我們海國不知道的,所以陛下可以放心絕對不會被小人矇騙。”
“哦?矇騙嗎?好了雪賢妃,你先下去吧。”
步雪一走,這紫煙公主立刻就跪到了地上:“陛下……我……”
“起來吧,朕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這麼做也不是爲了謀害朕,而只是爲了能夠得到恩寵罷了。”
之後的話對於紫煙來說就像是做夢一般,她甚至出了門還半天回味不過來,拉着在門外等候自己的侍女:“剛纔陛下確確實實的是說了……是說了今晚要來嗎?”
“是,公主,您沒聽錯,快些回去沐浴更衣,梳妝打扮吧!”
汝鄢祁木這麼做,完全沒有通知一聲連蒹葭,但是這宮中的人都是勢利的人,聰明的人明白,就算這陛下在紫煙那裡過了十七八次,最後皇后還是皇后,這紫煙公主也無可取代。
汝鄢祁木本來是不想讓連蒹葭知道的,但是連蒹葭還是知道了。
“是嗎?陛下去紫煙那裡過夜了?過就過吧。”
“陛下爲什麼都不跟娘娘說一聲呢?那天不是說好的是要懲罰她,怎麼還要去她那裡過夜啊~!”驚蟄這做事不經過大腦的開口就來。
連蒹葭看着她一會兒:“我清楚他的目的,所以……我不會追究這中間發生的事情。”
可無論嘴裡怎麼說,這總有一個地方鈍痛着,一整晚都不能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