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凌瑤知道連蒹葭這裡怕是馬上就要起大的波瀾了,也不太敢多留,找藉口說自己受了驚嚇,準備回去貢城,結果還沒出宮,就被這一隊侍衛給攔下了。
“太后娘娘有旨,在此案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宮。”
但是好在連蒹葭絕對不會讓這萬凌瑤被扣下,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立刻讓雪萊親自去送這萬凌瑤出宮。
連蒹葭知道的,這件事情本就可疑,尤其是太后在知道自己沒做的情況下,一定會懷疑是自己做的,正所謂賊喊捉賊,不過好在這聖旨可以延後發佈,而萬家那邊其實只要看到了這玉璽蓋下的印子,就會讓萬凌瑤成爲這萬家的掌權者,這樣萬家就收入囊中了。
太后原本已經睡下了,但是這事情一鬧也睡不着了,本不想來的,但是在聽到了連蒹葭那麼說以後,立刻就嚴肅了起來:“清月道長,這皇后那邊真的是這麼說的。”
“貧道不敢妄言,只會有話學話。”
“這些人是衝着哀家來的,還是衝着皇后來的呢?”
“貧道認爲,有些事情還是要眼見爲實。”
太后很相信這位清月道長,立刻就做出了決定:“立刻擺駕鳳翔宮,哀家倒要看看這個侄女又玩了什麼花招。”
連蒹葭還坐在原位,汝鄢祁木則是裝模作樣的叫來了這禁衛讓他們立刻去各個宮裡把這宮中的管事都帶過來辨認,一邊的宮女還在清理這地上的血跡。
“太后娘娘駕到。”
“兒臣(臣妾)恭迎太后(母后)娘娘。”兩個人齊刷刷的行了禮。
太后點了點頭,和上次回來不同,這次這太后看起來似乎精神不太好,就連這兩鬢的白髮都比之前多了太多,看起來有些日漸衰頹的樣子:“快快快,都起來吧。”
“母后,請上座。”
“不必了,哀家呢要來看看這可是我慈寧宮裡的人啊,這久未回來了,這宮裡被治理的多了些不乾淨的東西也是很正常的。”
這連太后一開口就意有所指的,連蒹葭知道自己的挑釁生效了:“太后娘娘教訓的是,臣妾不敢逾矩去多管這母后宮中的事情,倒沒想到這宮中竟然出現瞭如此狼子野心之輩,居然手持利刃當衆要我血濺三尺啊!”
“這倒是,不過就是可憐了這位萬家小姐,聽聞你已經讓萬家小姐出宮去了?”
連蒹葭點了點頭:“說來也巧,臣妾當時還未與陛下成親之前呢,路過貢城她就救了我一命,此番本來是聽聞這家裡人說,她即將與我的表哥結親,我邀她進宮閒聊,她居然又救了我一次。”
“那倒是正如你所說的,非常巧啊。”
“不過這已經夜深了,這刺客刺殺我倒也罷了居然驚動了,方纔回京的太后娘娘,待一會兒檢查完這刺客後,臣妾立刻叫人鞭屍三日,就當是給太后娘娘出出氣罷了。”
清月道長畢竟是這出家的人,聽到這話還是不免皺了皺眉:“皇后娘娘,貧道覺得這刺客雖然可恨,但是既然人已經死了,那也無從追究了啊。”
“哦?聽這位道長的話,怎麼有幾分包庇這位兇手的意思。”
“皇后!不可遷怒她人,道長乃是清修的道姑,悲天憫人罷了,必然是因爲相信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才這麼說的。”
太后看着汝鄢祁木和連蒹葭非常不滿,汝鄢祁木不說話就罷了,這說話,明面上是幫自己,實際上卻是從暗地裡幫了連蒹葭一把。
連太后眯起了眼睛:“皇后可有什麼線索?”
“回稟太后,這位宮女進來的時候是說,陛下在海國和親的步斐郡主那裡用晚膳時品嚐到了一道不錯的海國菜,知道臣妾正在宴請萬小姐,就讓人送來讓我們也試試,結果這位宮女剛剛走到這血跡的位置就突然打翻了這手中的托盤然後拿着刀就要衝上高臺。”
“等一下,朕並沒有讓人送什麼菜餚過去啊,”
連蒹葭點了點頭:“陛下,臣妾明白的,臣妾絲毫不懷疑步斐郡主所爲,畢竟步斐郡主是海國的人,即便已經是這四妃,但是每次見到臣妾的時候,還是會十分的謙卑,弄的臣妾還有些不好意思,這樣恭謙有禮的人,又是我們堅實的盟友海國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她們的人。”
連太后皺着眉頭:“所以皇后,你就懷疑到了哀家頭上?”
“臣妾不敢,只是,太后娘娘對臣妾非常不喜又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而且在此之前這麼久都平安無事,爲何太后娘娘您剛回宮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汝鄢祁木知道,這只是爲了轉移太后注意力的事情,所以沒必要特別明顯的偏幫連蒹葭,公正處理,最後推出一位蛇女就好,這有一些蛇女的身份是過去先皇一脈的人,而那些人能站在一起十有八九都是因爲自己的女兒被他和連蒹葭的逼宮計策活生生害死的。
“朕以爲皇后還有母后還是不要互相之間生出嫌隙的好,皇后方纔說這人自己是步斐宮裡的人對嗎?”
連蒹葭點了下頭,汝鄢祁木又轉向了太后娘娘:“想必母后不會對自己的侄女動手的對吧。”
“那是自然!哀家難道是什麼心狠手辣的人嗎?”
汝鄢祁木拍了一下手,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一起:“真是巧妙的安排,皇后與太后之間有些誤會,這宮裡的人怕是都知道一些,皇后與海國關係密切,殺手若是海國派出,那在母后眼中就必然是一出苦肉計要栽贓陷害自己,而皇后是被刺殺的人,自然是惱火無比,且這件事情是在母后您回宮後才發生的,沒有前車之鑑。”
“臣妾明白陛下的意思了,似乎是有人在挑撥臣妾與太后娘娘之間的關係?”
“難道你不是這麼認爲的?”
連蒹葭和連太后齊刷刷的搖了搖頭,兩個人都是這吊梢眼,看起來一樣不好惹,就算是這太后氣場不似過去,但是這眼中的光彩沒有比連蒹葭弱多少。
汝鄢祁木輕咳了一聲:“朕會讓人徹查此事,現在天色已晚,還是都早些休息吧,皇后,朕送母后回宮後,再回來。”
連蒹葭點了下頭,轉身就走,連禮都不行了,連太后有些詫異,連蒹葭比起過去囂張了太多了,過去還謹小慎微的,現在居然跋扈起來了,當然這樣的跋扈是不是因爲真的有人在挑撥離間,而她已經中計了呢?
汝鄢祁木送太后回去了慈寧宮後,立刻返回了,連蒹葭坐在這銅鏡前卸下了這頭上的珠釵玉環的東西,汝鄢祁木走了過來,輕輕彈了一下連蒹葭的額頭:“萬家的事情做完了?”
“太后娘娘這次回來雖然不是要與我和平共處,但是看起來也不是像上次一樣,衝着我就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