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第一座城紅紅火火的,整片綠洲都在這一座城的控制下,有些部族暫時不是很信任庚明國的人不肯入城,嶽王當然是考慮到了,讓人在這城牆外修了鎮子和村落,願意來就來,不願意來也就罷了,至於控制這些住在那裡的人,也很簡單,一旦他們習慣了住這中原的房子,到時候寧願聽話也不會離開的。
西域過去的房子都是沙石沙磚的,容易風蝕,嶽王考慮到了這一點就讓這工匠按照這庚明國中原的建築試試,但是這一次汝鄢祁木派過來的人也包括了之前幫忙修建日月城的汝鄢祁木自己的工匠。
這工匠就是嘗試過用水泥修路,但是因爲這苗地多雨,而這路面還沒有幹就壞了,而且如果真的讓人五六天不從這主幹道上走根本不可能,但是如果是把這個用來修牆卻完全沒有問題,而且西域乾熱用來修路他不敢說,但是塗牆還是可以的。
這水泥配上漆,阻擋十幾年的風沙完全不成問題,這城非常堅固,這些住在城裡的部族起初不習慣,但是習慣了後,就根本不想離開了,而那些城外的聽聞這城中比起鎮子更好紛紛都想進來,但是比他們更果斷的人早就將城佔滿了。
很多部族本來很排斥這外來的庚明國,但是看到了這舒服的城池,紛紛寫信詢問嶽王。
嶽王也趁此機會開始樹立機會,告訴他們,冬日,這些工匠會抓緊時間準備材料,等到了開春後,立刻就去下一個綠洲建成,但是他也提出了要求,必須遵從這庚明國的律法,有什麼要求可以協商但是不能擅自做主。
刺殺事情發生後,嶽王這心裡也算是躥了一團火,告訴所有聯繫他的部族,一定要把這一批馬匪找出來,這些士兵不能就這麼白死了。
這些部族都有些懷疑那些至今還不願意歸順庚明國的人,難道看不到那高.聳的城牆有多安全嗎?時常會尋釁到那些部族中,帶來的結果不是這些部族交出了兇手,而是攻城。
嶽王因爲被刺殺返回了這綠洲城,剛回到這綠洲城不到一月,即將過年的時候,這綠洲城卻被大軍壓境了,很多部族都派出了自己的精兵,臨時集合在了一起,而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看看,這城到底好到了什麼程度,讓那些馬上錚錚鐵骨的漢子心甘情願的歸順他們。
但是這城牆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堅固得多,即便是這些善於騎射的遊牧民也很難讓自己的弓箭射的超過這城牆的高度,但是同樣的,庚明國的人在城牆上向下射箭,卻讓他們損傷慘重。
這些人注意到了這城外的鎮子,城既然拿不下來,那就去找着沒有城牆的,但是進入了這鎮子卻發現,他們引以爲傲的騎兵卻被這窄巷子裡的步兵給打的節節敗退。
這一戰更是激發了很多心裡還有些猶豫的部族,都紛紛前來議和,他們似乎是現在才明白了這城的好處,這消息傳到了庚明國,能夠戰勝這出了名強大的西域騎兵,這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連蒹葭也接到了這戰報,自然是非常高興,這樣原本尷尬的西域的局面一下就會變得十分的和諧,與其征服,不如幫助,那些在沙漠戈壁馳騁的漢子也不是完全無牽無掛的,各個部族征戰不休不就是爲了搶點糧食,搶一些適合生存的地盤嗎?
但是接到這個消息汝鄢祁木卻不怎麼高興,他現在對嶽王還是有些偏見,雖然連蒹葭告訴了他,那些官員是被連伊人拜託的,連家有連蒹葭控制着,但是這嶽王誰能控制?
腦子一熱,立刻去了連蒹葭那裡。
連蒹葭正抱着問雪在院子裡透透氣,鴻奕在一邊和驚蟄打雪仗,看起來是一片的祥和,氣勢洶洶的汝鄢祁木一進來就軟化了。
“父皇!!”
“參見陛下!”這周圍的人趕快行禮,連蒹葭也抱着問雪微微曲身。
汝鄢祁木點了下頭,看向了問雪的奶孃:“抱着小公主去玩吧,朕找皇后有要事。”
“驚蟄,這裡的雪都是沾到泥了的,太髒了,你帶他去旁邊的院子玩吧,哪裡的雪還沒有人動過呢。”
等兩個孩子都出去了,這些宮女也都識相的離開了,雪萊也趕快走到了連蒹葭身邊,把一直抱着的披風給連蒹葭披上:“娘娘,奴婢去備茶。”
“蒹葭,連伊人聽你的話嗎?”
連蒹葭挑了挑眉:“突然這麼說……聽與不聽的,你可曾見過我吩咐過連家人,我說話向來都是點到爲止,做與不做從不追問。”
“嶽王在西域不是新建了一座綠洲城嗎?”
“我聽說了,這消息看起來是軍機要務,但是打了勝仗,這內閣按照過去的舊例已經宣揚了出去,畢竟這可以揚我國威嘛!我也都聽說了,巷戰和守城都是打的乾脆利落。”
連蒹葭說完明白了,這除了振奮民心外其實還有讓汝鄢祁木擔憂的,那就是內閣被嶽王治理的非常井井有條,規規矩矩,如果再讓嶽王打仗方面展露本事,這交出去的虎符就拿不回來了。
“連伊人是連家的人……陛下與其找我,不如去找太后,我給連伊人說,連伊人必然會覺得我們要對嶽王不利,如果是太后開口說,那在連伊人的眼中就是太后一個長輩去維護她的丈夫。”
汝鄢祁木一聽這話,看了一眼搖光:“現在就把連伊人叫過來。”
“等一下陛下真的擔心嶽王嗎?”
“難道不該擔心嗎?”
連蒹葭搖了搖頭:“我有一個辦法讓陛下卸下成見,下一次,帶上連伊人和伊人御駕出征,戰場見人心。”
一聽連蒹葭這麼說,汝鄢祁木點了點頭,勉強算是答應了,但是轉身,連蒹葭還是把這連伊人叫來了。
連伊人正爲了這嶽王不能回來而憂心呢,想讓他回來又怕過沙漠戈壁的被馬匪給傷了,見到連蒹葭嘟着嘴,不知道這連蒹葭又要說什麼了,她雖然不擅長害人,但是對情緒還是看的很準的。
“嶽王是一個屬於戰場的人啊……”
“姐!你說什麼!如果是陛下呢!你願意看到他在那種危險的地方出生入死嗎?”
連蒹葭聳了聳肩:“那就記住,等這一次他回來了後,用我的語氣轉述他一句話,他保證日後就會安安心心的待在京中陪你了。”
“什麼話什麼話。”
“戰場除了功成名就也有馬革裹屍,連家的前車之鑑,切勿成爲嶽王府的後車之師,有些事情不是人決定的而是坐着的椅子決定的。你可記住了?”
連伊人立刻思索了起來,一臉的驚恐:“可是是陛下派他去的。”
“你爲什麼還是跟過去一樣,只能聽懂其中的一個意思呢?如果陛下真的對他有害,那他現在早就魂歸西天了,我之所以這麼提醒他,僅僅是怕他被有哪些居心不.良的人給挑撥了,爲官之道本就是走鋼絲,謹慎一些總歸是好的。”
“那是因爲,你根本沒有看過王爺在家的時候可能爲了一道奏摺的批覆就在書房一呆一個晚上,就爲了進諫爲國爲民的一道奏摺。憑什麼。”
“伊人……你知道你能爲嶽王做到什麼嗎?”連蒹葭挑了挑眉,看着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