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鄢祁木走了過來,手裡還拿着一件白狼皮的襖子,走到了連蒹葭的身邊,將這襖子蓋到了連蒹葭的腿上:“都不必行禮了,皇叔公,多日不見又給朕找來了兩個麻煩啊!”
廉政親王皺起了眉頭:“何爲麻煩,開枝散葉本就是你身爲皇帝必須要做的事情。”
“朕到是能明白,皇叔公的意思就是讓朕多生一些皇子,然後等到這長大後,同父異母的兄弟間互相打得頭破血流,這樣就好了嗎?”汝鄢祁木冷冷道。
連蒹葭剛要站起來勸阻,又被汝鄢祁木直接按下來了,連蒹葭直接坐着開口道:“陛下,皇叔公是長輩,您是君更要講究這忠孝節義,爲天下之表率,更何況,陛下之前不是也將這儲秀宮的人都一一封了位嗎?”
汝鄢祁木皺着眉頭:“那是爲了給元浩國的人看的!”
“陛下,先坐下吧,皇叔公莫要動氣。”連蒹葭皺着眉頭,看着汝嫣祁木很認真的搖了搖頭。
汝鄢祁木冷哼一聲,人人都在妨礙他現在想做的事情,最氣人的是,連蒹葭還是在明白他的心意的情況下做出這麼讓他生氣的事情。
廉政親王也是微微有些動怒了,但是看着這汝鄢祁木卻說不出來話,他答應這鳳家的人引薦這二人不就是爲了幫助汝鄢祁木坐穩皇位嗎?
連蒹葭微微嘆了口氣,就跟雲紈那一回有什麼區別呢?現在這鳳家兩姐妹也應該是非常的窘迫的一個狀況,汝鄢祁木這個樣子她也不能說他什麼。
“皇叔公,朕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但是朕現在志在天下,而不是這兒女情長。”
“並非是這兒女情長,而是陛下你要知道,這多子多孫也是這皇家強盛,福運當頭的象徵。”
連蒹葭是對於這種事情極其不認可的,但是不得不說汝鄢祁木能堅持這麼久,其實也是……連蒹葭拉住了汝鄢祁木的手:“陛下,這兩姐妹出身鳳家,應該和雲紈小斐她們一樣都是不僅出身不錯,也應該都是有所長有所能,而絕非只有一張美人皮的人。”
似乎鳳兮柔被說中了,這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連蒹葭沒看到,但是這汝鄢祁木卻看到了,看起來這鳳兮柔就是連蒹葭所說的只有這美人皮的人了,但是這種人反而比她的姐姐要安全的多,畢竟連點學習東西的頭腦都沒有,那也不會是個太有心計之人,這樣對連蒹葭來說就會輕鬆一點了。
“如果皇叔公非要送她們兩姐妹進宮,那也絕對是一人爲妃而另一人就在她殿中當一個女史吧。”
“這怎麼可以她們是同胞姐妹……”
“那就一併出宮去吧。”
廉政親王皺起眉頭:“這……那不如就立這兩姐妹中的姐姐吧。”
“不必,朕要自己看,就她吧。”汝鄢祁木指着鳳兮柔:“若是留下,就封爲寶林。”
“寶林?!”
“怎麼?即便是這宰相之女進宮也得從這寶林做起,難不成鳳家的女兒要和這和親來的公主郡主一樣直接躍升到世婦之階?”
連蒹葭看着她:“陛下,既然你說留下另一人爲女史,這寶林雖然也有獨屬自己的偏殿,但是這女史卻是由該宮主殿主妃定下,萬一這去了別的宮中在被這不知情的人給換了,這不是在破壞她們姐妹關係嗎?”
“哦?皇后是如何認爲的。”
“陛下之前可是答應過臣妾了,再有着封位之事都由臣妾做主,臣妾覺得封爲才人最爲妥善,讓她們去欣充儀宮中,欣充儀雖位列九嬪但畢竟是這承啓國出身,也不怕她敢爲難我們庚明國出身的才人。”
“皇后既然如此說了,那就封爲才人,居翊坤宮西偏殿。”
“謝陛下。”鳳兮柔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微微有些不太樂意的謝恩了。
連蒹葭卻是微微一笑:“不過,陛下整日處理奏摺甚是法雷,到是也該去這後宮中散散心了。”
“蒹葭!你又這麼說。”
連蒹葭沒說什麼,不過汝鄢祁木這一招的確是有些狠的,讓其中一個人爲妃,另一人爲奴,現在人人不得寵還好,若是這日後汝鄢祁木想通了,別說姐妹情深同進共退,能不你死我活已經是這情意深重了。
等到了這晚些的時候,汝鄢祁木處理完這奏摺,將連蒹葭約到了這御花園品茶之處詩韻軒中。
汝鄢祁木過去還在宮中時,經常會在此處獨一人品茶看書,他不像是嶽王,甚至連五王爺都不如,所以經常都是一個人,在這裡帶着的時候,他的脾氣特別好,遇到再生氣的事情似乎也都能壓下去。
連蒹葭似乎是猜到了汝鄢祁木要說什麼,居然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而是帶上了這她最信得過的一個妃嬪,小斐。
她頂着步斐之名,連自己原本的姓名都是沒有的,可以說其實她的人生一開始就不存在過一樣,考慮到這一點,連蒹葭總感覺還是要讓她更有存在感一些。
“連蒹葭,你帶她做什麼?”汝鄢祁木看到小斐,皺起了眉頭,連蒹葭雖然比原來變得靈動了,但是說到底還是跟過去一樣沒心沒肺的,感覺這個茶室的魔力都鎮不住這連蒹葭搞事情了。
“沒什麼只是剛巧在外面遇到了,小斐是海國人,也就是我們自己的人,有什麼事情不能當着她說呢?即便是你當着她的面說了些對她不利的話,又能怎麼樣呢?”
汝鄢祁木看着小斐,的確如連蒹葭所說,這些海國人其實在這一點上還真是令人佩服,真的是非常的淡定。
“陛下,如果你不想找那些人,那我們就誰都不找了,如果你要開這個仙鶴,就先找小斐吧。我以後也不會再提這些事情,但是希望陛下記住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這宮裡的女人除了那些我們弄來的蛇女,都是這朝堂的人送進來證明他們忠誠的籌碼,而陛下對她們的寵幸也就等同於告訴他們,陛下對他們有多信任,不過是手段罷了”
汝鄢祁木喝了口茶,平心靜氣了,沉默了許久:“那就希望你永遠的記住你今天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