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就只有唐弈琛和甄蜜兩個人,房間裡極爲安靜,甄蜜就在靠唐弈琛拿着手機的那隻手手邊站着,孫念芝那邊一哭,她就聽到了,甄蜜看着怒火絲毫未消的唐弈琛,拍了拍他的肩膀,瞪了他一眼。
甄蜜這一眼,是夾帶着極爲濃郁的不滿色彩的,但是落在唐弈琛眼裡,更像是嬌嗔,風情萬種的,唐弈琛的另外一隻手握住了甄蜜的手,擡頭對着她笑笑,甄蜜甩開他的手。
“舅舅。”
甄蜜伸手拍了拍唐弈琛的肩膀,本來是想提示他說話不要那麼嚴厲苛責的,聽到電話另外一邊的人叫唐弈琛舅舅,立馬閉了嘴。
在並不是很明亮的燈光下,唐弈琛看着甄蜜,不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覺得她美得讓他心動,而且會生出那樣的想法來,甄蜜好不容易克服了害羞,差一點,當真就差那麼一點——
想到這些,唐弈琛心裡還是不舒爽的很,甄蜜手指了指他的電話,示意唐弈琛安慰一下電話另外一頭,那個一不小心撞在他難得開火槍口上的女孩,唐弈琛盤腿隨意坐着,不爲所動,甄蜜將他放在右耳的手機拿開,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安慰一下。”
甄蜜的聲音雖然很輕,不過唐弈琛卻是聽到的,他卻裝作什麼都沒聽到,挑眉看向甄蜜,壞壞笑笑,“你說什麼?”
甄蜜暫時性忘記了他還在通話的這件事情,湊到了他的耳邊,那邊孫念芝不明狀況,以爲唐弈琛問的是自己,正要開口解釋,唐弈琛的目光則盯着再次湊到他耳邊說話的甄蜜,拽了拽她身上圍着的被單,甄蜜嚇了一大跳,起身握住胸口裹住的結,驚叫了聲,連着向後退了好幾步。
不足一米遠的距離,紅着臉,有些慌亂的甄蜜,正想要質問唐弈琛幹嘛啊,擡頭剛好對上臉上的壞笑未減,反而更濃,拿着手機,還沒掛斷電話的甄蜜,頓時明白了他的意圖,緊抿住了自己的嘴脣,不發出一丁點聲音來,但是她的呼吸聲,卻很急。
甄蜜咬着嘴脣,狠狠的瞪唐弈琛,帶着自己極爲濃烈的不滿情緒,壞笑的唐弈琛,笑的像只狡詐的狐狸。
“明白了嗎?”
他看着甄蜜,像是對她說的,又像是對電話另外一頭的孫念芝說的。
孫念芝聽着從電話另外一邊傳來的女人的尖叫聲,猶如醍醐灌頂,瞬間恍然大悟,她終於明白自己一貫好脾氣也不對人發脾氣的舅舅爲什麼一開腔就火星味十足,原來是她打擾了他的好事,這樣如炸彈般的在重要消息,就像是平地的驚雷,將孫念芝鬱悶的壞心情一掃而空,她在電話那邊,直接樂的笑出了聲。
“哈哈,舅舅,是不是打擾到你的好事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這時候給你打電話的,你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啊?”
孫念芝樂呵呵的道歉,在唐弈琛看來,她的過錯,根本就不是一句錯了,對不起可以解決的,這樣的錯誤,簡直就是罪孽深重。
唐弈琛看着臉紅的彷彿能滴血的甄蜜,怒氣消散了一些,不滿道:“這麼晚了,一個電話沒接,你打那麼多個幹嘛?”
孫念芝在心裡大喊願望,她的這個舅舅,都單身二十多年了,半個多月前,他都還單着呢,現在在和大半夜的,居然就同居了,她哪裡知道,兩個人的進展,居然這樣的神速,不過孫念芝心裡是半點陰霾也沒有了,滿滿的都是爲唐弈琛修成正果的開心和愉悅。
“恭喜你啊,舅舅,得償所願了。”
孫念芝樂呵呵的,恭喜的話說完,她很快意識到,唐弈琛這時候最需要的不是恭喜,而是她不再做打擾他好事的電燈泡,孫念芝立馬切入了正題,“舅舅,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告訴你,太奶奶隨時駕臨s城視察,你看着辦啊,還有,你和舅媽繼續培養感情,我掛了。”
孫念芝說完,當即就掛斷了電話,唐弈琛將手機一扔,甄蜜走到牀邊,把燈打開,唐弈琛再見她的時候,她已經衣裳整齊站在自己面前了。
剛剛唐弈琛和孫念芝通話的時候,甄蜜藉着客廳射進來的光亮,找到了自己在內衣店挑選的睡衣,去更衣室換上了,像這樣子包裹嚴實的站在唐弈琛跟前,甄蜜感覺很好,很有安全感。
因爲剛剛去更衣室換衣服,唐弈琛和孫念芝後半段的對話的內容,甄蜜並不知道。
甄蜜看着在這樣明晃晃的燈光下,依舊光着身子盤腿坐在牀上,沒有露出絲毫害羞之色的唐弈琛,她心裡都服了,這個男人,爲什麼做這樣的事情,也這樣的理所當然,他坦然的神色,讓甄蜜覺得自己就像個無恥偷窺的人,事實上,她並不是。
甄蜜轉身從衣櫃裡面找到唐弈琛的睡衣,扔到牀上,用還算自然的口氣道:“穿上。”
唐弈琛掃了眼,直接將衣服扔在了一旁椅子的靠背上,朝着甄蜜的方向,張開雙手,抿着的嘴脣微撅,有些討好道:“蜜蜜,我們繼續,好不好?”
他指了指自己又開始不乖的小東西,甄蜜看了眼,很快別開視線,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不好,穿衣服。”
唐弈琛見甄蜜一副不容商量的樣子,知道自己的好事,是被孫念芝徹底破壞了,他心有不甘,卻又不可奈何,不過他還是沒有穿衣服的打算,此刻的唐弈琛,完全沒了在人前的清冷高貴,就像個慪氣的小孩,“說不穿就不穿,我**。”
他說着,身子往牀頭的方向靠了靠,扯過一旁的毯子,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躺下前看着甄蜜道:“你又不是沒看過,摸都摸過了。”
甄蜜看着唐弈琛,忽然就想到剛剛那個東西在自己手上的觸感,瞬時紅了臉,他再看唐弈琛,覺得他有一些些賤賤的,但是最讓甄蜜覺得要命的是,雖然唐弈琛的形象轉化轉變的太快,她一時間無法適應,但是對這個人,她依舊是歡喜喜歡的,她還是愛他,同時還想要——縱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