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內,成武皇連續十多天沒有上朝,文武百官開始議論紛紛。後宮內,衆賓妃們得知成武皇‘病重’更是惶惶不安。皇后與鄂貴妃提前解除了禁足,經過多方打探,皇后終於發現情況有點不對。
要說是成武皇身體欠安,太醫院根本就沒有人見過成武皇。而那位神秘的衛展大人,也跟着消失了很久。皇后稍加琢磨,馬上猜測出成武皇肯定不在皇宮之內。既然皇上悄悄離宮,靖王又極力幫着隱瞞,皇后心中明白,看來應該是微服私訪巡行天下去了。皇后心思一動,馬上秘密宣召大皇子玄明和二皇子玄燦入宮覲見。
三皇子玄樂的府邸中,董貴妃與兒子玄樂也在秘密的商談着。玄樂問的非常詳細,任何細節都沒有放過。
“孃親,這段時日,父皇可曾恩寵與您?或者,有沒有留宿其她賓妃之處?”玄了看着母親董貴妃問道。
董貴妃被問的面色一紅,心說這孩子沒大沒小,連父母那種事情也要關心。
“樂兒,你這孩子越來越不像話,這種事……你怎麼能問。”董貴妃羞怒的斥道。
“孃親,這事很重要,您必須告訴孩兒。”玄樂嚴肅的說道。
董貴妃白了玄樂一眼,小聲說道,“沒有。”
“連其他人也沒有嗎?”
董貴妃搖了搖頭,“沒有。”
後宮裡對這種事都很關心,一大早就會差宮女去敬事房問問昨晚皇上召見了哪位,或者在誰那裡留宿。所以,董貴妃回答的很乾脆。
玄樂眉頭緊鎖,手中摺扇輕輕敲打着手心,“我明白了!”玄樂忽然說了一句。
“樂兒,你明白什麼,難道你父皇真的重症不起?不可能啊,太醫院任何太醫都沒得到宣召?”董貴妃緊張的看着玄樂。
“孃親,父皇不是病了,而是不在皇宮,甚至說,都不在京城。”玄樂默默的說道。
“你……你的意思是說?你父皇……微服私訪去了?”董貴妃疑惑的看着玄樂。
“嗯,只有這個可能。如果父皇真的病重,靖王叔肯定會馬上召集三院六部大臣秘密入宮,商定太子人選問題。現在靖王叔能如此沉得住氣,那就說明父皇絕對沒有得玻”
董貴妃一聽這話,長長的出了口氣。她最擔心的就是成武皇忽然重病不起,萬一突然死掉,那玄樂可就完了。目前玄樂在兵馬和人脈上都不如玄燦和玄珠,成武皇一死,玄樂等於是一點戲都沒了。
“樂兒,你這孩子做事過於穩重。現在玄燦有玄明的京郊大營支持,玄珠又有朱天降支持。只有你,一無兵權二無重臣,拿什麼跟他們鬥。”董貴妃埋怨的說道。
玄樂沒有說話,不知道爲什麼,猜測出父皇微服私訪之後,他的心裡忽然升起一種不安的感覺。
“來人!”玄樂突然對外面喊道。
兩名護衛趕緊走了進來,站在門口等待着玄樂的指令。
“通知南園,立刻秘密監視玄明和玄燦的一舉一動,他們的任何去向,都要及時向我稟報。”玄樂嚴肅的吩咐道。
兩名護衛答應了一聲,退出書房。董貴妃奇怪的看着兒子,不明白他監視玄明和玄燦幹什麼。
“樂兒,你不會是想趁着父皇不在京城,悄悄向他們動手吧?”董貴妃吃驚的看着玄樂,她真擔心玄樂會鋌而走險。
玄樂冷冷一哼,“孃親,不是我要向他們動手,我擔心他們要向父皇動手。上次玄明私自調兵之事被父皇責罰,加上玄燦也被父皇冷落,他們心中一直憤憤不平。玄明和玄燦心胸狹隘,爲了皇位他們什麼事情都可能幹的出來。一旦父皇死在京城之外,我手裡沒有兵權,老四與朱天降又不在京城,現在最有實力坐上皇位的就是玄燦。甚至說,連老四和朱天降都不一定能活着回到京城。”玄樂面容變得異常嚴峻。
董貴妃震驚的看着玄樂,“這……這不可能,別忘了還有衛展和青龍衛,玄燦他們恐怕沒這個能力?”
“哼!玄明手裡擁有幾萬兵馬,埋伏下來亂箭齊發,任憑你多大的本事也逃不過去。如果武功真能通天徹地,當年林風早就把當雲和天青國的國君刺殺了。再者說,玄明派人暗中刺殺無憑無據,誰能指證他們。國不可一日無君,只要父皇一死,玄明就會起兵擁護玄燦上位。等玄燦坐了皇位之後,我敢說誰去查探父皇的死因,誰就得沒命。”玄樂冷冷的說道。
董貴妃面色蒼白,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真要是像玄樂說的那樣,恐怕她們娘倆就算不死,也會被髮配到千里之外的嚴寒之地。
“孃親不用害怕,我這也只是猜測罷了。回宮之後,你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不要露出任何破綻。”玄樂安撫這母親,極力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
玄樂告誡完母親董貴妃,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內心裡玄樂已經翻起了波濤。這種事情在沒證據之前,他不能向任何人說,玄樂只能靠自己那點人手,做好最壞的準備。
正如玄樂所判斷的那樣,皇后秘密召見玄明玄燦二位殿下入宮,就是想讓玄明私自動用兵馬,把成武皇暗殺在京城之外。
皇后與成武皇之間根本沒有感情可言,在她的眼裡,任何阻擋兒子登位之人都可以死,包括成武皇!
大豐朝後宮,這座神秘的宮牆之內,表面風光之下不知道隱藏着多少腥風血雨。女人一旦有了權利的慾望,其心腸可比男人歹毒百倍。皇后最先與鄂貴妃商議了一番,這種事情她必須要尋找一個同盟。更何況,沒有鄂貴妃的加入,玄明恐怕下不了這個狠心。
寧心殿內,大皇子玄明與二皇子玄燦圍坐在圓桌之旁。這段時日兩人頗有點心灰意冷,失去了前段日子那種犀利作風。
玄明因爲私自調兵之事,不但沒有半路擊殺了朱天降,還讓成武皇怒斥了一頓。要不是看在他皇子的身份上,成武皇差點革去他的兵權打入天牢。
玄燦更慘,簡直是被皇后和鄂貴妃所連累,基本上已經被成武皇‘打入冷宮’。自上次深夜入宮舉報朱天降私藏兵馬之後,就被成武皇下令拒之皇宮大門之外,沒有奉召,不得私自入宮。這對一位皇子來說,等於是失去了皇族對他的信任。
皇后看着兩位失去鋒芒的皇子,不禁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鄂貴妃更是替自己的兒子擔心,她知道玄明已經失去奪位資格,只能仰仗着皇后與玄燦一方,好爲將來的安穩做好準備。
皇后與鄂貴妃被禁足余月,內心裡充滿了憤怒和不甘。此時她們所痛恨之人,首當其衝的不是朱天降,而是大豐朝高高在上的成武皇。
在兩位後宮看來,成武皇重用朱天降這樣‘奸臣’打壓自己的兒子,簡直是逆天行事。況且朱天降竟敢羞辱後宮,成武皇非但不替後宮做主,還差點廢黜了她們。這件事情在兩個女人心裡深深埋下了仇恨。
此時距離老太后大喪期限還有大半年的時日,現在不把局面扭轉過來,皇后知道玄燦恐怕會永遠失去了機會。皇儲一立,任何人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所以,皇后準備冒險一擊。
“燦兒,還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嗎?哼,一點小小的波折就失去了銳氣,將來如何能稱霸天下!不管如何,你依然是大豐朝李家的皇子,任何人也無法改變你這個身份。”皇后冷冷的問道。
“回母后,孩兒也想爲我大豐多做些事情,但是父皇……!”玄燦說着,嘆息着搖了搖頭。
此時大殿之中,只有這姐妹母子四人。皇后看了鄂貴妃一眼,鄂貴妃心知肚明,看着玄明問道,“玄明吾兒,如果現在有個機會擺在你們兄弟面前,不知道你們可否有勇氣抓住這個機會?”
玄明一愣,“孃親,如果現在朱天降那混蛋出現在我面前,即便是被父皇打入天牢我也要殺了他。”玄明充滿怒氣的說道。
皇后冷笑了一聲,“玄明,現在有個機會,可以讓你輔佐玄燦稱雄天下,就看你們倆敢不敢去做了。”皇后說着目光看向了玄明和玄燦。
兩位皇子一愣,不明白皇后和鄂貴妃什麼意思。在他們看來,目前最強勢的皇子就是老四玄珠,然後是沉穩的玄樂,老二玄燦基本上出局已定。難道說,皇后的意思是要對付玄珠和玄樂?
“母后,孩兒已經落得如此下場,如果有機會,當然要抓祝”玄燦挺起胸膛說道。
皇后微微點着頭,面色漸漸冷了下來,“你們的父皇……現在已經不在宮中。母后推斷,皇上已經微服私訪去了。如果說真是這樣的話,這對你們是個絕好的機會。”
皇后看着兩位皇子,玄明和玄燦被這個消息弄的一愣。但兩人的想法中,依然是玄珠和玄樂兩位皇弟。皇上不在京城,這正是向玄樂下手的好機會。至於玄珠,只能等他回來後在找機會。
“母后,您的意思是……對我那兩位弟弟……!”玄燦說着,做了一個殺人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