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有什麼看法?”玉格格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四皇子。
“本皇子的看法與朱大人一樣,天降兄,有什麼指派您儘管吩咐。”四皇子誠懇的說道。
“老四,謙虛使人進步,你簡直是孺子可教也。”朱天降很欣慰的拍了拍四皇子,心說你小子要是知道我把那張紙燒了,還不得拿板凳歇死我。
幾個人正說着,朱四走了進來,“大人,捕衙的姚一平和唐齊力帶着捕快來了,說是要見四皇子。”
“不見!本皇子現在誰也不見。”四皇子臉上的淤痕還沒消腫,他可沒臉見人。
朱天降笑了笑,“老四,玉格格,你們先在側廳等着,我來會會這倆傢伙。”
朱天降讓四皇子等人去偏廳躲着,由他來對付姚一平和唐齊力。
皇宮王府護衛列隊排開,威武的站在兩旁。粘杆處‘四朱’分別站在朱天降左右,朱大官人總算找到了一點古代官威的感覺。
一名戶部官差領着姚一平和唐齊力走了進來,門口的官差一個個牛的跟大爺似得,兩個人差點沒把鼻子氣歪。姚一平統管蜀天府六郡十三鎮的治安大權,今天居然被人阻擋在門外。要不是周大忠提前警告不要鬧僵,他非帶人衝進來不可。
兩個人怒氣衝衝的看着朱天降,“朱大人,我們有要事求見四皇子,還請朱大人轉告一聲。”唐齊力怒聲說道。那意思老子根本就沒看的起你,趕緊去叫你家主子。
“對不起,四皇子身體不舒服,有什麼事情就給我說吧。”朱天降連站都沒站,翹着二郎腿說道。
姚一平冷哼了一聲,“哼!一個小小的六品芝麻官,居然在老夫面前擺起架子來了。朱天降,本官問你,按照大豐律法,低級官員見到上官,應該怎樣行禮?難道你的老師沒教過你嗎,簡直就是糊塗蛋。”
朱天降眼睛一亮,他正琢磨着怎麼解開這個死局,現在機會來了。姚一平是從四品官員,級別可不算低了。要是把這小子圈住,估計蜀天府非亂起來不可。
想到這,朱天降眯縫個眼,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姚大人,我老師還真沒教過。不知道這樣的老師,是好還是壞呢。”
“哼!誤人子弟,豬狗不如。”姚一平看着朱天降就來氣,怒聲說道。
朱天降看着面前的桌子,本想找個醒木之類的狠狠敲一下,顯示出官威。可是找了半天除了茶壺茶碗根本就沒別的。
朱天降抓起一隻茶碗,‘啪’的摔在了地上,“來人,姚一平辱罵聖上,給本官拿下!”
姚一平一聽,大驚失色,“大膽,你敢誣陷本官,我看誰敢!”說着,‘唰’的一下抽出腰刀。他屬於刑部的人,平時倒是不帶刀,今天爲了鎮住朱天降,專門把官刀也帶在了身上。
朱二閃身而上,一招小擒拿手外加一個背摔,狠狠的把姚一平慣到了地面。兩旁護衛一擁而上,五花大綁把姚一平捆了起來。
唐齊力吃驚的張着大嘴,老半天才反應過來,“反了,朱天降造反了……!”說着,就要往外跑。
兩名護衛往門口一站,堵住了唐齊力的去路。唐齊力嚇的一哆嗦,驚恐的回頭看着朱天降。
側廳裡四皇子三人,臉上都露出幸災樂禍的微笑。現在京城誰不知道朱天降的師父是當今陛下,姚一平剛纔說的話,確實算是辱罵了聖上。
“朱天降,你敢誣陷上官,老夫一定要讓你下大獄。”姚一平被朱二摔的七葷八素,臉都氣的變形了。
“來人,掌嘴!”朱大官人不緊不慢的說道。
一名護衛走上前,左右開弓,啪啪就是幾個大嘴巴,抽的姚一平嘴角直流血。
唐齊力只是個文官,當官這麼久,哪見過這架勢。嚇的撲通一下,就癱坐在地。
朱大官人跟沒看見他似得,“姚一平,既然你是蜀天府刑部巡司,那本官問你,辱罵聖上是什麼罪名。”朱天降說着,抽出金筆,在手裡把玩着。
捱了幾巴掌之後,姚一平也不敢硬了。他帶的捕快都在門外,早知道今日受辱,他就帶人硬闖了。
“辱罵聖上,輕者掌嘴打板,重者充軍發配。”姚一平憋屈的說道。
“那本官就實話告訴你,剛纔你就在辱罵聖上。你還別不服,知道本官的老師是誰嗎?就是當今聖上,萬民愛戴的成武皇帝陛下。本官雖然外出,但每日裡必念着皇上的好,睡覺前還要禱告一番,保佑吾皇身體康壽,順心如意。你倒好,竟然說本官的老師是誤人子弟豬狗不如。你自己說,是不是想造反埃”
朱天降一席話,嚇的唐齊力腿都發軟,他怎麼知道這傢伙是皇上的學生。再者說,從開國到現在,還沒聽說皇上收過弟子的。
“朱……朱天降,你休要胡言亂語,小心本官告到朝廷,治你個欺君之罪。我朝自開國以來,還從沒聽說過此事,你想被滅九族嗎。”姚一平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根本就不相信。
“本格格可以作證,朱天降大人確實是成武皇伯父唯一的學生。”玉格格說着,端莊的走了出來。
剛纔三個人在側廳裡聽着,就知道這姚一平算是被朱天降抓住了把柄。不過朱天降這‘學生’身份,沒有正式的旨意下發。所以,玉格格只好出面作證。她一出面,官司即便打到朝堂,姚一平也得輸。
朱大官人得意的對玉格格眨了眨眼,那意思來的非常好,時機也掌握的不錯。不過這眨眼的動作在玉格格眼裡,卻有着調戲的味道。玉格格面色一紅,偷偷的瞪了朱天降一眼。
姚一平可傻了眼,玉格格代表的是靖王爺,她出來作證,說明這事情肯定是沒有假。姚一平恨的真想抽自己的嘴巴,就算大罵朱天降一頓也無所謂,牽扯他老師幹什麼。
朱天降把臉一本,“來人啊,通知周大人一聲,就說蜀天府刑部巡司姚一平,辱罵聖上,暫時拘押在驛站。此事等稟報完刑部之後,再做處理。”朱天降說完,一名護衛答應一聲,昂首挺胸向外面走去。
“朱大人,冤枉啊,下官剛纔是無心之舉。”姚一平這下可軟了,趕緊求饒。
朱天降撇了撇嘴,揮手叫人把姚一平押下去。這年月可不是前世,什麼都講個法制手續。在這個時代,皇帝老子就是最大的法律,不管你多大的官,只要敢辱罵皇上都能隨時被拿下。除非是權利大到可以造反的程度,皇上纔會對你低頭。
朱天降看着不知所措的唐齊力,“唐通判,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呃……我……我是來問問朱大人,爲什麼要關押稅衙的帳房和庫管?”唐齊力回過神來,他又沒有辱罵聖上,怕什麼。再說這裡是蜀天府,就算辱罵了不承認又能怎麼着。
“關押?沒有埃唐大人,你可不知道,那幾個帳房把賬本的嚴重性一說,本官還真嚇了一跳。本想不查賬本了,但又一想,本官就爲這事來的,還不能不查。所以,本官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不怕毀壞了原始賬本,又可以查下去。沒辦法,本官只能好吃好喝的管着,讓他們把賬本重新抄寫一遍。當然,爲了防止做假賬目和有人破壞,本官會隨時與原本對照。而且,在他們抄寫賬本之時,任何人不得接近。”朱天降認真的給唐齊力講解着。
“朱大人,難道爲了你的事,就讓蜀天府所有的衙門停止做事了嗎。”
“哎,我說,人家衙門做不做事,關你屁事。”
“你!好你個朱天降,那幾個人統管着全府各衙的財款支出。他們要是不做事,其他衙門難道都餓死嗎。”唐齊力怒視着朱天降。
“好傢伙,難道你這個稅府通判是吃乾飯的,少了幾個臭蟲就不做事了。唐齊力,這一點老子一定要稟報戶部,你這叫瀆職。再者說,是國庫的稅款重要,還是衙門的財款重要。我看你是本末倒置,根本就不配當這個官。”朱天降直接說道唐齊力的臉上,就怕事情鬧的不大。
唐齊力臉色一陣黃一陣白,怒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他得趕緊去告狀,不把這可惡的朱天降弄死,唐齊力上吊的心都有。這裡是蜀天府,可不是京城,唐齊力心說一切還得是周大忠說了算。
唐齊力一走,四皇子與郭穎趕緊走了出來。別看這幾個人身份顯赫,但心裡多少都有點緊張。大豐朝開國到現在,不知道發生過多少府衙犯上作亂。真要把周大忠逼急了,恐怕他們連驛站都出不去。
“天降哥哥,你是不是有點魯莽了。稍微懲戒到可以,但姚一平是從四品官員,把他關押那事情可就大了。”玉格格擔心的說道。
朱天降臉色嚴肅起來,“大家聽着,今天那幾個帳房來找事,我就想通了一個重要環節。其實咱們都是棋盤上的棋子,根本就左右不了大局。本來我還以爲找到銀子弄走就完事,現在看來想的太簡單。就是銀子擺放在咱們面前,我保證也運不出蜀天府的地界。所以說,只有把事情鬧大,逼迫幕後大人物直接對招才行。如果皇上贏了,皆大歡喜,咱們都有功勞。一旦皇上低頭認輸,姐妹們,這裡就是我朱天降埋身之地。反正沒弄到銀子回去也是死,那就不如賭他一局,看看咱們這個寶壓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