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車上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明天就是你們的演出,這時候你還有功夫有心情跟我說這些?”我假裝若無其事的擡頭看他,不料正對上他冷傲的雙眼。(首發)
“我只想知道你心裡真實的想法。”他說道。
我再次低頭,眼瞅着他的鞋尖,輕語道:“我沒認出你,很後悔,也很傷心。”
“然後呢?”
“我不知道。”我輕搖了搖頭說道:“我心裡總是沒底,尤其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感覺更加沒底。”
“那感覺是不是像什麼寶貴的東西,就要變成別人的一樣?”
渾身一顫,我無力的舉起雙手掩住面孔,回答道:“是。”
“那我在你心裡算不算寶貴的東西?”葉沐寒的臉貼近了我,用手拉開我掩面的雙手,有些霸道的看着我,不許我閃躲他的目光,“我答應你,我絕不會離開你。”
“爲什麼要約我去放風箏?”我問道,聲音也變得顫抖,也或者是倉促,我只覺得我問這句話與往常說話的態度,是那麼的不一樣。“你的本意是在提醒我,提醒我你是誰,而我卻笨拙到即使你在我的眼前,我都沒有認出你來。”
“不是,絕對不是。風箏被搶那件事,一直是我心底最灰暗的顏色。我不想你認出我,我想帶你去放風箏,僅僅是想彌補下我們心裡的遺憾。因爲我不想那件事,在你的心上也留下什麼不好的感覺。”
“我從沒有再放過風箏,我甚至恨那東西。”我低頭回答。的確,這是我的真心話,我曾經一度恨那個在天上飛動的東西,恨那些仰着笑臉牽扯着風箏線的人,因爲我的童年,我的風箏,早被人奪去踩壞,所以我恨。
“對不起,是我沒有能夠保護你...和那個風箏。”
“沐寒。是我,是我太粗心了,竟然沒有認出你來。我太差勁了。”我幾乎是帶着哭腔的說道:“而且,我讓你失望了吧,我竟成了那樣的人。”
身軀被緊緊的摟抱着。
沒有擡頭,反將頭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上。
“只要世界存在,總會有這樣的人,那樣人的,不管是哪一種人,我想他們總有會長大的一天。”
耳邊傳來他的低語,我的淚猝然而下。
“還記得那些舞蹈房間中的圖畫嗎?”
擡起淚濛濛的眼睛,我看着他回答道:“記得。”
“知道我爲什麼總會在舞蹈房間留下那些圖畫嗎?”葉沐寒用手指擦着我眼底的淚說道:“因爲我在舞蹈房對面的樓裡租了一間房,那個房間能清楚的看到,沒有窗簾的舞蹈房間中的一舉一動。”
我將眼睛瞪大,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想跟你關係親近,我卻不知道你究竟需要什麼。你總是迴避我,我心裡很空虛,所以總是在那個房間看你練舞,在每個夜晚送你回家。”
“送我回家?”
“遠遠的跟在你的身後,因爲我不想你會出什麼事情,我不想我們小時候發生的事情再現。我想證明給你知道,我已經變得勇敢。”
緊緊的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我只記得眼淚流的很兇,他的摟抱很緊,他的懷抱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