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到了前殿,與三位公主共同聊了幾句之後,方纔同南宮月等人一起去了鳳藻宮。
同樣,於太后也是一早就已經起來了,傾城等人到的時候,南宮瑾也已經到了,就連瞿善與千詩云也早早地就已經到了鳳藻宮等着了。而南宮亦辰同南宮浩然還有白易都因爲準備晚上大年盛宴的事宜,所以這一次並沒有到場。
傾城等人入殿行禮,於太后招呼她們入座,所有人都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傾城應坐在瞿善的左側,在經過瞿善身旁的時候,瞿善對她微微一笑,仿似之前她們從未有過那次的談話一般。可是,這卻讓傾城的一顆心變得莫名的不安了起來。
“你怎麼了?看起來臉色不好。”傾城入座,瞿善卻覺得她的臉色十分不好,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傾城淡漠的回答。
“沒事就好。”她們之間如今已經有了嫌隙,傾城不願與她多說話,瞿善也不自討沒趣,只能短短地便結束了這一次的談話。
在一旁聽着她們談話的千詩云,卻不免得嗤笑一聲,“還真是可笑,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豈不是自討沒趣。”
千詩云捂嘴輕笑,因爲她的聲音很小,所以其他人並未聽見。
瞿善向來不是一個喜歡多事的人,就算是千詩云這般說她,她也不會多說什麼,權當作聽不見了。
“到底是不是熱臉貼了冷屁股只有我們自己知道,雲妃閒的沒事,何不去跟大公主聊聊?大公主這麼久了沒進宮,難道雲妃你就不想念嗎?”傾城冷言冷語地回了千詩云一句,倒是惹得瞿善捂嘴一笑。
誰不知道南宮月是千詩云的剋星?就算是她千詩云再蠻橫,再嬌縱,可是宮裡還有一個大公主與她抗衡。每每與南宮月敵對,千詩云都只有棄械投降的份兒。
此刻傾城這般回了千詩云,倒也是給了她重重一擊。
誰叫千詩云的弱點就是南宮月,而且這個弱點還被衆人所知呢?
“你……”千詩云氣極,用手指着傾城,卻不想正好偏頭與對面的南宮月相互對視。
南宮月賞她一記白眼,也懶得與她多話,轉頭便與南宮星繼續聊天去了。
千詩云一時間沒了話語,既擔心一會兒南宮月會再次幫傾城的忙與自己爲敵,又擔心於太后會說自己不懂事,在大年盛宴的這一天與傾城吵嘴。
不過也算了,也懶得因爲和傾城吵架的這件小事引得於太后不開心。
“算了,”千詩云收回手,改變了之前自己已經到了喉嚨處的話語,“本宮今日就看在是大年盛宴的這天不與你計較,這筆賬,本宮會記得,遲早有一天會和你算清楚
的。”
千詩云咬牙切齒的說着,她要和傾城算的帳,不僅僅只是今天這一筆,也包括了傾城搶走她寵愛的這一件事情。
她一定會讓傾城付出代價的。
“好啊,本宮隨時奉陪。”傾城也不軟弱,對待千詩云,用軟的是肯定不信,而且她傾城向來也不是一個會任人欺負的主。
縱然她與瞿善不合,可說到底那也是她們自己的事情,千詩云憑什麼插手?
就算是她與瞿善再也回不到從前姐妹的時候了,卻也不會讓人這麼當着她的面說瞿善。
好歹,她們曾經也是那麼熟悉彼此的兩個人。
既然如今千詩云已經對她下了戰書,她傾城又什麼時候怕過什麼人?既然如此,她就成全千詩云好了。
瞿善側頭看向傾城,可是傾城卻是徑直看着前方,並沒有回頭看瞿善一眼。
已經到了喉嚨的話語,卻因爲傾城的冷漠而頓時卡在了喉嚨中,再也說不出來了。
既然傾城此刻不想與她多話,瞿善也不做勉強,依舊保持着自己麗妃往日的寡言少語,不再多說一句。
可是她不知道,強逼着與自己從前要好的姐妹劃清界限,傾城的心有多痛。垂下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面上卻也依舊還是要強顏歡笑。
這便是後宮,無休無止的爭鬥罷了。
今日是新一年的第一天,俗話說新年新氣象,所以今天於太后也特別開心,一整天都是面帶笑容,語氣也十分和善。
不知是不是因爲節日的原因,所有人都不再如往日那般你爭我斗的,就是南宮月對待千詩云也是意外的沒有冷言冷語。雖然她也不怎麼與千詩云講話,卻也還是極反常態,也沒有再針對她。
而於太后就更是與從前判若兩人了,從前於太后對待其他公主都是不冷不熱的一個態度,最多的也就是和南宮月親近一些。可是今天,於太后卻對其他兩位公主也十分的熱情,對三位駙馬也是語氣溫和,和他們講着從前三位公主小時候的趣事,整個鳳藻宮都是一片祥和,歡聲笑語一片。
如果沒有從前後宮之中的殘忍爭鬥,其實現在這副模樣,倒也還是像極了一個其樂融融的大家庭。
一天很快就在大家的歡聲笑語之中度過了,晚上便是大年盛宴,所有人將會在這裡齊聚一堂,上到皇上太后,下到文武百官,都會同一時間出現在這裡。而與往常不同的是,今年卻是會有代國世子蕭宇風的加入。
只是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會發生其他什麼事情?
一般但凡有什麼宴會大事,宮中都會在太極殿前舉行。那裡地方寬敞,可容納百官與後宮中人,倒也是一
個不錯的選擇。
這次的宴會是白易與南宮浩然共同負責,主要以大氣富貴爲主,這種場面自然也是少不了歌舞表演的。
百官齊聚一堂,所有人均都暫且放下了曾經的恩怨,就算是平日裡一向不合的左右丞相,在今晚也是一片和睦,互相舉杯互敬。
南宮亦辰與於太后同坐主位之上,欣賞着臺下的歌舞,望着文武百官和樂融融,心中也是格外的高興,暫且忘卻了曾經有過的不好的事情。
南宮瑾坐在南宮浩然身旁,正聊得起勁,卻不想胃裡一陣翻騰,捂着嘴便偏過頭要一陣乾嘔。
“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南宮浩然撫着南宮瑾的背部,關切地問道。
南宮瑾擺手,剛要說些什麼,卻又再次忍不住乾嘔了出來。
“來,喝點兒水吧!”南宮浩然端起南宮瑾面前的茶水遞給她。
就在南宮瑾對面坐着的傾城,一偏頭便看見了這一幕,剛想要起身過去,卻不想被一隻手給拉住。
“別過去。”瞿善拉着她,“你現在要是過去了,就算本來不穿幫的,只怕也再也瞞不住了。”
“可是……”可是南宮瑾的那個樣子,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怎麼可能會瞞得住呢?
“你放心,”瞿善收回了手,好整以暇的坐着,目光看着對面的南宮瑾,啓口道:“我已經在九公主的那杯茶中放了酸梅,而且她面前的每一樣菜餚都可以止吐。你看,現在她不是沒事了嗎?”
傾城似信非信地順着瞿善的目光看去,果然,在南宮瑾喝了面前的那杯茶之後,乾嘔的現象也好了許多。
似乎也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南宮瑾擡頭也正好朝着傾城這邊看來,兩人相視一笑,這才偏過了頭。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耳邊傳來瞿善的聲音,傾城別過頭看向瞿善,心中有着千言萬語,卻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以爲瞿善是蕭宇風的人,而且瞿善又那麼的喜歡他,她還以爲瞿善會把這件事情給告訴蕭宇風的,可是現在……將近三個月過去了,南宮瑾懷孕的消息依舊是除了她們無人知道,難道她真的還可以再相信瞿善嗎?
再看看今天晚上瞿善對南宮瑾所做的一切,似乎倒有點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彷彿能夠洞悉傾城心中的想法一般,瞿善側頭看她,脣角帶着一抹淺笑,倒也並沒有因爲傾城對自己的不信任而感到生氣。
畢竟相識了這麼多年,信與不信並不在於嘴上,而是在於心裡。
如果傾城信她,不用她多說;可若是傾城不信她,任她說破嘴皮也是無濟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