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他是爲了給某些我敵對的人或者勢力通風報信,完全沒有必要,先不說我師父林昆那關能不能過得去,單是這一路上,他就有不下十幾次機會坑死我。
可要是什麼目的都沒有,他吃飽了撐得,對天道這個人那麼感興趣。
我盤腿坐在牀上挪揄好一陣子,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乾脆躺下來閉眼打盹。
沒想到這一個盹直接給我幹睡着了,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孟勝樂和天道、劉博生、李新元正聚在一塊聊天,陸國康雙手趴在病房的窗戶口朝遠處眺望,閆詩文不知所蹤,估計是替老陸去幹什麼了。
我迷迷瞪瞪的坐起來,掃視一眼衆人問:“咋地,你們沒屋啊,全跑我這兒避難了?”
“你屋香唄。”劉博生豁牙撇撇嘴。
陸國康則摸了摸額頭上裹着的紗布朝我輕聲道:“小朗子,我剛剛跟哥幾個都商量過了,如果我朋友葉浩待會過來,你就全權代表我們跟他談談。”
我頓時間急眼了,擰眉罵咧:“我?我跟人家談啥?老陸你別扯行不,你倆是好朋友,昨晚上之前,我連他長啥樣都不知道,你覺得人家能跟我說得上不?”
“正因爲我倆是朋友,很多話反而不好意思說出口,你不一樣,你不需要顧忌他的感受,待會你就說你是我侄子,咱們的大概意思是想留在廣州,剩下的東西,你琢磨着跟他說。”陸國康不驕不躁的說:“不過我估計他可能得跟你提條件,畢竟咱幾個身份不能太直白,幫助咱們留在本地,他也擔風險。”
“不是老陸,我沒弄明白你到底啥意思,來的路上跟我和阿生吹牛逼,你朋友在羊城怎麼怎麼扛把子,來了以後,人家避着咱不見不說,還免費給人當了一把看場子的,現在需要談正經事了,你怎麼反而往後縮縮呢?”
“小朗子,你還是沒懂老陸的意思。”劉博生摘下來夾在耳朵上的香菸叼在嘴裡微笑道:“老陸如果跟那個葉浩談,不管談成什麼結果,那都是他倆之間的交情,咱們充其量就是一幫跟班的,但換成你就不一樣了,他這是故意製造你和葉浩結識的機會,你可以趁着這個空當,讓葉浩簡單瞭解一下你是誰,我說的對吧老陸?”
陸國康點點腦袋“嗯”了一聲,抽口氣道:“還有一點就是,我不遠千里來到羊城是奔着離開華夏的目的,你跟我不同,你會在這裡停留很久,我走了你怎麼辦?難道繼續和阿生帶着你這哥倆坑蒙拐騙偷嗎?”
我愕然的問道:“你準備離開華夏?”
“我之所以一直主張來羊城不就是奔着這個想法嗎?”陸國康理所當然的迴應:“我和你不同,我現在的身份除了被通緝以外,還是輝煌公司的叛徒,從古至今你見過幾個叛徒有好下場的。”
我吸了口氣問:“那你準備啥時候走啊?”
“等你們正式安定下來我就走。”陸國康爽朗的笑了笑道:“這也是第九處願意放過我的唯一理由,我答應過他們,會幫你在羊城落下腳,起初我其實挺排斥的,不過這一路咱仨同吃同住,我的想法也改變不少,我是真心希望臨走前能幫助你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