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我沉默良久後,誠心實意的應承:“你說的對。”
“咱倆又不是開會,不用整那麼嚴肅。”張星宇咧開大嘴笑了,又從兜裡掏出一個“真知棒”遞給我道:“來一顆吧,甜甜嘴巴睡得香,不是每個人都有榮幸跟我分享零食哦。”
我接過棒棒糖含在嘴裡,好奇的問:“我很詫異,你從哪整的錢買這麼一臺好車的?”
“借的唄。”張星宇兩手抱在胸前,壞笑的吧唧嘴:“以你的名義管黑哥借的。”
我頓時指着他鼻子就開罵:“臥槽尼大爺..”
“素質,你要再這麼沒素質,接下來的行程我拒絕跟你聊天。”張星宇揉搓兩下眼皮道:“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嘛,我管黑哥借了一筆錢送禮,這車就是用那筆錢買的,換個形式送出去罷了。”
我話癆似的問:“這趟去成都到底見誰呀,咱的槽子不是開在山城嘛,你這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整的我渾身沒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張星宇賣了個關子,哈欠連天的呢喃:“哎呀,這瞌睡蟲咋說來就來呢,不聊了不聊了,困得張不開嘴。”
“你大爺!”我無語的臭罵一句。
這貨做事特別嚴謹,計劃沒達成以前,想要撬開他的嘴巴比掰開姑娘腿都難。
以前我特別不喜歡那種看不清前路的感覺,可自從認識張星宇以後,我發現看不清路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究竟是在前進還是後退都不曉得,就比如現在,我打破腦袋都琢磨不出來這貨究竟是準備帶着我去會哪門子的客。
瞅着我和張星宇有一搭沒一搭的鬥嘴,前面開車的馮傑憨厚的“嘿嘿”笑了兩聲。
想起來張星宇剛纔的話,我遞給馮傑一支菸道:“傑哥,今天的事兒屬實不好意思,我替錢龍他們給你道歉了,你歲數大隻當是讓着我們幾個不懂事的孩子。”
馮傑怔了怔,隨即擺擺手道:“不存在,往後大家都是一夥人。”
開車出遠門是件無聊透頂的事情,坐車同樣也很煎熬,張星宇裝摸做樣的繞開我的問題後,就跟馮傑閒聊起來。
“傑哥,上次去你家,我看到那個在屋裡打麻將的女人是嫂子不?”
“傑哥,我記得上次你說伯父有老寒腿,我們老家有種蜂王泡出來的藥酒治療風溼關節炎啥的效果特別好,回頭讓王朗託人幫你帶幾瓶子。”
“傑哥..”
張星宇看似無意的攀談,其實都是在講給我聽,讓我對馮傑家庭背景有了個很直觀的瞭解,想到這兒,我不由感激的瞟了眼張星宇,小胖子則像是啥事沒有似的,朝我擠了個媚眼。
難怪張星宇在崇市的時候經常給孫馬克氣的暴跳如雷,但又總拿他沒轍,這傢伙要是誠心想幫誰,真的可以算得上一個人形的bug。
聽着他倆的對話,沒多會兒我就閉上眼睛,不知不覺睡着了。
再次睜開眼,外面的天色已經矇矇亮,車子停在一家賓館的門前,張星宇頂着兩隻熊貓眼朝我吐槽:“你心是真特麼大,呼嚕聲從山城一路打到成都。”
“咱到了啊?”我馬上坐直身子,摳了摳眼屎環視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