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乾脆閉嘴一聲不吭了。
他面容歲雖冷，臉上卻還有着稚氣，看起來就叫人心疼的不行，白揚歌不知道哪門子愛心氾濫，道：“沒主子的話，跟着我?”
“……誰要跟着你，”少年很快的回答道，“這邊不安全，你回去罷。”
哦?
原來剛剛是在試探她。
這孩子倒是伶俐非常，只可惜聽他事意思已經有了主子，白揚歌不會隨便搶人，只好遺憾的嘆了一聲，朝着與少年相反的放向走了。
她當然不知道，少年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隨後一撩長袍沒了身影，不久後，他的身影出現在上都的宮殿裡，很難想象一個少年的速度爲何如此之快。
他卸下手上藏匿氣息的手環，推開了門。
一個身着一身黑袍，腰間紅玉，絕色的男人正伏案寫着什麼，見他回來，笑道：“怎麼，看到什麼了?”
少年悶聲的道：“遇到個女的……身上的氣息跟您有些相似。”
“相似?”楚樓——這個時候還叫帝雲漠，他一想就知道是誰了，他笑道，“天天在一塊能不像麼。”
少年驀然擡起了頭，道：“您知道?”
“嗯，那孩子最近正同本王鬧彆扭，你不要去招惹她，”他難的露出一些笑意，“暗中看好，別讓她傷了。”
少年頭一次見到自己王爺這麼……溫柔，連聲應道：“我明白了，您早些休息。”
他應了一聲，擡手叫少年下去。
少年走後，他撂下狼毫筆，嘆道：“這麼快。”
彼時，白揚歌受到少年的阻攔後也沒了興致，又不像進入那麼多人待着的地方，乾脆就坐在門檻上發呆了。
楚歌沒心情心疼他娘，他和林鬱城正懵逼的對視，道：“方纔那個小孩——是不是零啊?”
藍色的眸子，這不就縮小版的小零麼？
楚樓犯天規之前拼了老命讓司翊帶着他的屬下們強行提升神格，直接帶入上三界。
臨的人不必說，他們本身就有神格，升入上三界只是時間問題，可淵有很大一部分只是能力超凡的人類，在楚樓的安排下，也被強行提了神格做了神。
他們本來已經死了，是楚樓救了他們，且給了他們無窮無盡的生命，想報答時，楚樓卻因犯多條天規給罰了，就只能將這份感激之情留給他的唯一後人，也就是楚歌身上。
但是，幾千人——哦不是，幾千神突然跑到凡間來看一小孩，多半會造成凡間炸鍋，於是他們選擇分批前來，每次來也都是晚上。
零和夜楚自然是第一批。
那個楚歌還小，倆大男人不知道楚歌作爲白揚歌和楚樓的第一個孩子，他開智比人類的孩子還要早，愣是眼睛通紅在他面前叨叨了一宿。
楚歌一聲的陰影都由此而起。
“必然啊臥槽，”林鬱城道，“那你爹就在這附近?”
“去看看，要是零的話肯定會留下父親的標誌，”楚歌道，“他們的習慣了。”
二人仗着是魂體，趕在天亮之前愣是隨着小零留下的記號進去了上都，但還沒等他們兩個打開門進去，還沒等說句話，一柄長劍就架上了楚歌的脖頸。
“閣下是何人?”他爹帶着笑意的聲音從後面悠悠的響起，“夜闖，怕是不合適吧？”
楚歌震驚的道：“你看的到我們?”
“嘖，”他爹道，“很抱歉，看得到。”
楚歌定定神，手指輕輕推開劍尖，天知道他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誰家父子見面上來就拔劍啊，多新鮮。
他不敢說出自己和林鬱城的身份，他相信以現在他爹的性子，會果斷拔劍砍下他倆的頭。
“我們兩個是此地的散神，”他順口胡扯道，“感知到此處有上三界的長輩，特來拜見。”
林鬱城在他胳膊上敲：nb啊我的弟。
帝雲漠聽到這話挑了挑眉，定睛瞅着他們兩個，楚歌和林鬱城一身的汗，生怕被他看出異樣，這時候親生兒子也沒用了。
楚歌發誓，等他爹恢復記憶他一定要找他打一架，今天丟的臉必須讓他丟回來。
“哦，”他道，“見過了，滾吧。”收起劍。
信了?
管他信不信跑纔是正道，楚歌和林鬱城向他做了一揖，慌不擇路的跑了。
帝雲漠冷嗤一聲，低聲道：“若此等實力爲散神，上三界早就空了。”
出去後，林鬱城散着後背的冷汗道：“你們倆除了臉像，沒有一塊像的。”
“他這個時候還是個暴虐狂——每個叔叔都這麼說過，”楚歌氣喘吁吁的道，“我頭一次覺得自己離地府這麼近。”
他完全相信，若是他剛纔說錯話了，楚樓絕對會一箭刺穿他。
天啊，這都什麼奇葩爹哦。
楚歌滿心愁苦，和林鬱城連忙跑了回去，還好他爹過於冷淡的態度導致他們並沒有浪費多長時間，回去的時候二人甚至還有心情繞了個彎。
不管過程如何，他們都知道白揚馬上就要和楚樓見面了，不出意外的話，白揚歌就要去做什麼國師，然後走上人生巔峰了。
“你孃的歷史似乎挺悲慘的，”林鬱城道，“建議你到時候多跟着你爹，我去跟着白姨。”
防止你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走火入魔，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楚歌之前光聽着白揚歌的遭遇就氣的不行，若是讓他當場見到，真就說不定當場成了墮神，他道：“有道理，只是希望父親別殺我就行。”
他語氣裡的委屈藏也藏不住。
林鬱城頓時覺得好笑極了，不好意思當面挖苦，遂道：“雖然可能，你盡力吧。”
楚歌痛苦的捂着臉，深深的覺得這日子過不了了。
“你娘他們呢？”林鬱城道，“不會這麼快就走了吧？”
“不會，今天比昨天熱，她的性子，未必會離開，”楚歌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過會再回來，我們去走一圈。”
林鬱城嘟囔道：“我怎麼覺着你好像不對勁呢，咋，見着爹解開封印了?”
楚歌心說可不呢，那可是放飛自我了，要不是楚樓給他的感覺太過駭人，他何必要這樣。
畢竟，小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