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如何跟那個妖豔的男子搭訕時,沈奇突然碰碰我的胳膊。
“恩?”
“怎麼,對他感興趣?”沈奇把端在手裡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恩,你不對他面具下面的容貌感到好奇嗎?”我終於明白了他說的是誰。
“要揭開他的面具可不簡單吶,除非是他心甘情願給你看的!”沈奇故作玄虛的說道。
“什麼意思?”
“你看他,長相妖冶卻遮不住滿身的霸氣,骨架雖大但是無比輕盈,這完全就是一位武功高強的人嘛。”沈奇把背靠在椅子上,故作輕鬆的說道。
“武功高強又如何?我照樣有法子讓他心甘情願的在我面前摘下面具。”沈奇笑了笑沒再說話。
“恭喜四位公子進入第三輪,請四位公子到前面來做。”董良坐了個請的姿勢。
只見那個靳姓少年,馬車男子,面具男子和一個長相文雅的男子走到前面的四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請四位公子做個自我介紹吧!”
靳姓少年先站了起來,語氣不復以前的張狂:“在下靳言,請大家多多指教!”說完朝其他三位和人羣作了揖,人們皆鼓掌歡呼。
沈奇湊到我耳邊輕輕的說道:“他是京城府尹的公子靳言。”
哦,原來是府尹家的公子,怪不得這麼張狂,不過,他的張狂,我喜歡。
“銀月。”那帶銀色面具的男子站起來冷冰冰的吐出倆個字,報出自己的名字就沒有下文了。
衆人依然鼓掌。這個男子不知是誰家的公子,以前怎麼沒聽說過呢,應該是外地趕過來的吧?隱約聽到身後有人討論着。
我歪頭看向沈奇,沈奇亦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呢。這個銀月的來頭也真是隱秘。越是隱秘代表着越有挑戰性,哼,銀月,走着瞧!
第三位站起來的是那位長相文雅的男子,他身穿粗布罩衫,一看就不是富貴人家的公子,言行舉止間透漏出拘謹淡薄,這應該是個傳說中的窮書生吧!
“大家好,小生叫陳關,有禮了。”這個叫陳關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人羣中有人喊:“阿關吶,加油啊,爲咱鄰居街坊爭光啊……”嗬,這小子還有拉拉隊呢。
“這小子真不容易啊!”
聽見旁邊的人羣中彷彿有人在談論這個叫陳關的男子,我和神奇往旁邊挪了挪身子,仔細聽他講的什麼。
“此話怎講?”
“阿關出生不久後他的爹跟隨鏢局去出鏢,過了幾天鏢局傳來消息,說他們被山賊所劫,阿關的爹也命喪在他們手中啊。他娘受不了打擊,一病不起,可憐嗷嗷待哺的阿關,都是由鄰居街坊施捨着帶大的啊。”
“這可真夠慘的!”
“是啊,阿關從小就知道努力讀書,說要考取功名報答大家,連這次參加大賽的報名費也是大家給他湊的呢。”
“難道他沒有考到功名嗎?”
那個說話人突然壓低了聲音,我什麼都聽不到。突然記起沈奇在我旁邊,我用手肘碰碰沈奇:“他們說什麼了?”
“他說陳關因爲沒錢賄賂主考官才被踢出來的,他就是想靠這場比賽找尋着差事。”沈奇伏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道。
想不到這人心這麼貪婪,竟把魔爪伸向了選拔人才用的考試中!突然想起那句話,人的眼睛是黑的,心是紅的,一旦眼睛變成紅的,心就黑了!那些考官們真是太可惡了,這意味着多少才高八斗但家境貧寒的人沒了發展的機會,爲了一己貪慾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人的前途。
後面的人又開始討論了:“那不是狀元郎嗎?”
“是啊,是啊,聽說也是個窮書生,被皇上封了狀元賜了官,現在成爲侍郎大人的姑爺了!”
“是啊,人家命好啊,同樣是窮書生出身,嘖嘖……”
狀元郎?窮書生?有種不詳的感覺浮上心頭,但是卻說不上來哪不對勁。
“在下鍾離斯,獻醜了!”馬車男站起來溫文爾雅的說道。
“咣啷……”樓梯那邊似乎有人跌到了。衆人紛
紛站起來望向那邊。
我站起身來往那邊一看,若柳跌坐在樓梯上,彷彿受了什麼驚嚇,臉色蒼白,手顫顫巍巍的扶着樓梯側面的欄杆,本來端在手裡的托盤也跳出了老遠,茶具也摔得粉碎。
看到她那副樣子,我的記憶一下子清明瞭起來,轉頭望向鍾離斯,他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驚慌失措的站在那裡,我現在能十分肯定,鍾離斯,當朝狀元,就是曾經背叛了若柳的那個窮書生。
我急忙起身往若柳那邊走去,董良也跟着跑了過去,人羣一片喧譁,像發現了驚天秘密一般,我把若柳扶起來,若柳紅了眼眶,連聲音都是顫巍巍的:“姑娘,是他,是他呀……”
不斷有人湊上前來,還有人關切的詢問用不用幫忙叫大夫,我看局勢要往另一面發展,趕緊給董良使了個眼色,董良關切的看了看若柳,然後望向我,點了點頭,這才依依不捨的放開了扶着她的手,快走兩步走到臺子上:“各位真是抱歉,我們掌櫃的今天身體抱恙,字謎大會的第三輪比賽往後拖延兩天,敬請大家原諒,對不住了各位……”邊說邊朝人羣作着揖。
人們聽到董良這麼說,大部分表示諒解,但還是有幾個人聲聲抱怨的站起了身,董良陪着笑臉道着歉,人們也都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且慢!”若柳扶着我的手臂慢慢的站了起來,堅定的望着我點了點頭,悄聲說道:“該做個了斷了!”不知道是對我說還是對她自己說。
剛要離開的人們聽到若柳的聲音都停住了腳步,“大家請入座吧,比賽繼續!”
“若柳?!”董良緊張的喊道:“你的身體……”
若柳朝他擺了擺手,無力的笑了笑:“比賽繼續吧,我沒事!”
董良拗不過若柳,只得回到臺上重新喊道:“大家請坐吧,比賽繼續,都回來坐下啦……”站住腳的人們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已經走出好遠的人也小跑了回來。
進入第三輪的四人依然坐在前排,只是鍾離斯雙目微紅,眼神熱切的望向若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