嫺意閣門前,司徒墨卿看着兩人騎馬歸來,她上前把莊梳扶下了馬,然後給她披上了一層衣服。
簡瑟潤衝司徒墨卿點點頭,然後說道:“今日我就先走了。”
莊梳背對着他,輕聲說道:“謝謝。”然後就拒絕了司徒墨卿扶她的請求,獨自走進了嫺意閣。
司徒墨卿無奈地搖搖頭,然後轉身對坐在馬上的簡瑟潤說:“簡兄你別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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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瑟潤嘴角扯起一抹弧度,問道:“我能介意什麼呢?”
司徒墨卿輕笑了一下,聳肩說道:“是啊,看這種情況,那我就先說聲恭喜了。”
“爲時尚早。”簡瑟潤擺擺手,然後調轉馬頭,快馬離開了司徒墨卿的視線。
他重新返回了將軍府,果然門前已經沒有人守着。簡瑟潤利落下馬,滿腹怒氣走到府前,向前一腳狠狠地踢開了沉重的大門。
府內的人嚇得正要進去和郗清越稟報,卻正好碰見走來的關旭。關旭看着門口單槍匹馬闖進來的人,有些不屑地笑笑,說:“大膽庶民,知不知道擅闖將軍府是何等罪行?”
簡瑟潤聽過這句話之後反而直接跨過門欄,很是挑釁地張開雙臂,說道:“治罪可以,但是犯人都抓不到,怎麼治罪?”
關旭被他一激,伸手準備拔劍相向,可是就在這時,耳邊氣息波動,手腕處瞬時被一粒小石子擊中,手上的力道就在那一瞬間消失殆盡。
他轉身憤恨地看了郗清越一眼,不滿地抱怨道:“我在幫你處理桃花債,你居然拿我開刀。”
站在遠處的郗清越衝着他比了個手勢,叫他退下,然後就緩緩踱步走向簡瑟潤,說道:“簡兄好久不見,你這前來府上寒暄的方式也是奇特。”
簡瑟潤不屑地冷笑一聲,說:“我奇特?我還覺得像你這種玩弄感情的人才是真奇特。”
郗清越只是不動聲色地與他對視,問道:“簡兄何出此言?”
簡瑟潤被郗清越這置身事外的態度氣得咬牙,說道:“我真爲莊梳感到不值。”
郗清越眸光有些閃爍,但是嘴上卻道:“有什麼好不值的,我可從來沒有給過她明確的答案。”
“這種人纔是真正的可恥!”簡瑟潤再也忍不了自己的怒氣,伸手揮拳直直郗清越。
郗清越冷眸捕捉到了他的動作,他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輕鬆地躲過了簡瑟潤的拳頭。而簡瑟潤便立即攤掌橫劈向郗清越的脖子。
電光火石之間,郗清越側頭伸手接住了簡瑟潤的一掌。他能感受到簡瑟潤的力道,要是這掌他不躲,真的劈到脖頸上,絕對一擊致命。
而在房樑上觀看的關旭被簡瑟潤的狠戾嚇着了,於是沒有經過郗清越的同意就落在了兩人身邊。他指着簡瑟潤說道:“你這人怎麼出如此狠手?你難道不知道你身前的可是本朝唯一的一品武將?”
簡瑟潤斜睨了關旭一眼,收回自己的手,反問道:“要這樣一位背信棄義的將軍何用?自以爲心懷天下,可是連自己身邊的人都要傷害,那麼陌生的黎民百姓還指望着他保護嗎?”
關旭聽着簡瑟潤過激的言辭,自然心裡很是不服氣,正準備解釋地時候,卻被郗清越制止了。
郗清越只是點點頭,對簡瑟潤說道:“你說的沒錯,所以我真的配不上她。”
簡瑟潤在那一瞬真的覺得莊梳很是可悲,沒有想到她喜歡的男人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他厲聲說道:“我不知道什麼叫做配不配,可是她喜歡你,你喜歡她,這在一起的理由不就夠了嗎?”
郗清越嘆了一口氣,說道:“簡兄,你是個好男人,一定比我更適合她。人生有太多身不由己,簡兄難道沒有過嗎?如果簡兄和我一樣對莊梳有那份感情的話,那就帶着她真正地歸隱江湖吧,最好隱姓埋名反正千萬不要和朝廷半點關係。”
簡瑟潤苦澀地笑笑,往後退了一步,反問道:“你以爲我不想嗎?可是她怎麼可能會跟我走?”
郗清越眼眸裡流露出一絲落寞和痛苦,有些不明所以地低聲說道:“你不用擔心,她會同意的。”
然後他示意了下關旭,然後說道:“麻煩你送下客。”
簡瑟潤擺手道:“不用了,我還真受不了這待遇。”說完他就怒氣衝衝地走了。
夜色裡,寒風凜冽,郗清越側身問關旭說:“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關旭想了想,說道:“距離明日卯時還有五個時辰,你還可以好好休息下。”
郗清越搖搖頭,道:“你以爲我還睡得着嗎?”然後他頓了一下,指了指身前敞開的大門,然後繼續道:“叫人把門關了吧,你今晚就留在我這,陪我下棋可好?”
關旭上前伸手鎖住他的脖子,說:“這是自然,走走走,下棋去。”
郗清越只是默然地點點頭,迴應道:“嗯嗯。”
關旭拍了拍他的肩,說:“開心一點啦,明天你就娶老婆了,可羨慕死我們這羣孤家寡人。”
郗清越有些嫌棄地“嘖”了一聲說:“你開心你去娶怎麼樣?”
“別啊,老大你還是讓我放縱一生吧。”關旭只得求饒,最終他還是算計不過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
郗清越斜視了他一眼說:“你別在心裡罵我。”
“我這......你這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關旭鬆開了搭在他肩上的手,他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難道肢體接觸還可以傳遞想法?
郗清越在他腦袋上拍了一掌關旭,說道:“你別傻了,進去吧,外面冷。”
關旭滿臉不滿地說:“莊梳在門前吹了那麼久,你也沒說什麼,結果你反而關心我,莫不是你喜歡我?”
郗清越踏進房門的腳步一頓,然後半晌才過神來,他只是低聲說道:“你莫胡言亂語。”
他怎麼可能不在乎?只是這出聲關心的人不應該是他而已罷了。
以後我已娶她已嫁,一生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