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斯的來信,有些亂七八糟,說的不清不楚。
同時,也很有趣,顯得挺活潑,並且還有些無賴,有強迫別人的意思。
當然,因爲年齡的緣故,讀者可不會這麼想,反而會感覺他天真可愛。發現原來那個從容淡定的小才子,還有這麼好玩的一面。
大家儘管在關注,卻沒有多少議論。
說到底,在他們眼中,兩位作家答應或不答應,都是小事,可沒有上次爭論來的熱鬧。
畢竟對方是個高中生,儘管也是個才子。至於學校晚會什麼的,就更不值一提了,一個高中學校的晚會,能有什麼精彩的地方?
但信中提到與張若虛的關係,還有那個“秘密”,還是挺惹大家好奇的。
至於“秘密”是什麼,這就無從猜測了。
張斯希望這個“秘密”能吸引讀者,也能吸引兩位個性作家吧。
而當他去陪柳璃跳舞的時候,卻被捉着耳朵不放:“柳姐……疼……給點面子好不好,這兒好多人呢。”
“不給。”柳璃執着他的耳朵,面色堅定。
張斯齜牙咧嘴,彎着腰,低着頭,耳朵還在柳璃手中,楚韻她們則圍在邊上呵呵直笑。
其實倒不怎麼疼,柳璃與他廝混熟了,感情極好,疼他都來不及,又豈會傷他?不過是在故意逗趣罷了。
“柳姐……我怎麼說也是個名人。”張斯說道:“這樣影響不好……”
“哼”柳璃說道:“名人就可以說謊了?”
“柳姐……誤會,誤會。”張斯解釋道。
柳璃問道:“怎麼誤會了?”
“您放我起來,我說給您聽……”張斯求饒道。
柳璃聞言,鬆了手,並擡腿在他屁股上踢了下,惹起周圍一陣笑聲。
張斯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裝模作樣地向周圍的學生說道:“你們很空閒?”這是平日裡柳璃愛說的話,學生們只要一聽見,就會嚇的腿軟,慌慌忙忙地跑去練習。
可張斯說了沒用,大家根本沒什麼反應。
楚韻更直接地說了句:“我們要在這兒看熱鬧。”,氣的張斯直翻白眼。
柳璃好笑地看着他,雙手抱胸:“說吧,我聽着呢。”
張斯咳了咳,清理了一下嗓子,說道:“當前呢,有兩位很火的女性作家……”
柳璃說道:“我知道,驪清和雪倫嘛,說重點!”
“您竟然知道,真是太了不起了!”張斯驚喜地說道,對她豎了個大拇指,腦中盤算着怎麼將話題神不知,鬼不覺地轉開。
柳璃卻沒給他機會,沒好氣地說道:“少擡舉我!說重點,爲什麼撒謊,而且還用我的名義。”
張斯說道:“您聽我說……”
“停!”柳璃擡手阻住他,皺眉說道:“你今天得了什麼毛病?‘您’啊‘您’的,聽着我直犯惡心,給我好好說話!”
張斯無奈地嘆息了一聲,說話恢復了正常:“是這樣的,我呢,想請驪清她們兩人來給我們節目增加點名聲,可是,我 擔心自己的面子不夠大,她們不搭理我,所以就把你拉出來幫忙了。再說了,要是我一個人被拒絕,多沒面子,幾個人同時被拒絕,我心裡就平衡了。”
“所以,你就說我希望她們能來?”柳璃說道。
張斯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對啊。”
“對你個頭啊。”柳璃又輕踢了他一下:“你用我的名義,爲什麼不事先和我商量?”
張斯不在乎地說道:“這有什麼好商量的,咱倆誰跟誰,關係這麼親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見柳璃有擡腳,忙嬉笑着跑開。
柳璃沒有辦法,對周圍同學擺擺手:“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該去練習了。”
同學們發出一聲有氣無力地應答,懶散而緩慢地走開,似乎對張斯沒有接受懲罰不滿意。
“嗯?”柳璃目露寒光,向四周瞟了一下。
同學們頓時充滿了活力,就像重生了一般,唰的一下,逃離了現場。
張斯迎着大家不太友善的目光,得意地笑着。
“張斯,需要我去請你麼?”柳璃淡淡地說道。
張斯忙擺手:“不需要,不需要。”
三步兩步地走了過來,停下身子,做了個邀舞的姿勢。柳璃瞟了他一眼,還算滿意地哼了一聲,將手遞到了他的手中。
兩人翩翩起舞,這次跳的是柳璃新教的舞蹈,節奏緩慢,動作溫柔。
雖然沒有探戈具有視覺觀賞性,卻顯得很溫存。
“張斯,我發覺你越來越調皮了。”柳璃將左手搭在他的肩上,邊跳邊說道。
“嗯?”張斯問道:“什麼意思?”
兩人一個旋身,柳璃說道:“我記得剛見到你的時候,你可很靦腆的,溫文爾雅,說話也很老實。現在呢,盡給我找事,惹我生氣。”
張斯踏進了幾步,苦笑着說道:“好像……只有這一次吧?”
“哼,我說有就有。”柳璃踏進了幾步,張斯退了幾步,她續道:“再說,你以前可不敢這麼跟我說話。”
“嘿嘿。”張斯笑了笑:“你不懂,我只跟熟人這樣的。如果遇到陌生人,或是半生不熟的人,誰能這樣?我又不像你們師徒倆,自來熟……”
“找打是吧?”柳璃聽他打趣自己,氣憤地瞟了他一眼。
“呵呵,開個玩笑而已。”張斯說道:“我的意思就是,我跟柳璃關係親密,就像一家人一樣,不講究的。別人讓我跟他開玩笑,我都不理他呢。”
柳璃輕哼了一聲,說道:“這麼說,我應該感到榮幸嘍?”
“那是……額……不是,不是。”張斯說道:“都說了是一家人了,還客氣個什麼。”
柳璃問道:“你說,那兩個人能來麼?”
“怎麼,你也是她們的粉絲?”張斯問道。
柳璃白了他一眼,說道:“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粉什麼絲,早沒興致了。”緩緩地轉了個身:“不過,雪倫的書我看過一點,還挺好看的。”
張斯說道:“我也不確定她們能不能來,這兩人性格特殊,說不準的。”
“我是在擔心,她們要是拒絕了,你該怎麼收場?”柳璃笑道:“報紙都登出來了,到時候,你可就糗大了。”
張斯說道:“這你就想錯了,我再怎麼說,也只是個高中生,糗能糗到哪裡去?倒是你與校長大人,哈哈……”
柳璃一聽到這個就生氣,故意踩了他幾腳。
張斯面帶笑容,一副沒有感覺的模樣。
“我是奇怪,你們校長怎麼會陪你瞎胡鬧呢?”柳璃疑惑地問道。
張斯說道:“我和他是老朋友了,他不相信我?再說了,他這個人有趣的很,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高中校長。他聽說你在這兒,還有來拜訪你呢……”
“你可別!”柳璃說道:“你嫌給我惹得麻煩不夠多麼?”
“呵呵,開玩笑。”張斯說道:“他也就隨口一說,人家怎麼說也是學界泰斗,地位崇高的很。柳姐固然知名度很高,可我說了,他不是一般校長,不見得有興趣來見你。就算你去拜訪他,還不好說能不能見到呢……”
“是,是。”柳璃撇了撇嘴:“小女子一介舞伎,在你們一羣讀書人眼中,可是低下的很。”
“呦,這話中的味道,真特別。”張斯笑道:“誰不知道柳璃是著名藝術家,大名鼎鼎呢,要是看不起她,可真瞎了眼。”
“你這是在罵你們校長?”柳璃笑道。
張斯說道:“他可沒看不起你,再說了,我就算真罵他了,他也聽不到……”
柳璃聞言,又是好氣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