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豬頭怪午夜行兇

衆人離開客棧後直奔肉鋪,死神這一路都在想着那鬼貨郎,爲何它和自己的爺爺長得如此相似?爲何它在最後提醒死神不要繼續追查,只把那屠夫的老婆捉拿就好,難道這其中還隱藏着其它秘密?

還想着,一行人就已經到了肉鋪門前,只看到肉鋪門口已經有人圍觀,大多是肉鋪旁邊的商戶,有兩名提前先到的官差擋住門口,圍觀的那幾人時而伸着脖子向裡望去,時而低聲議論,然而最顯眼的卻是個瘦高男人。

“嘿,我跟你們說啊!今兒早上可把我嚇完了,我早起出攤兒,剛好路過肉鋪,我就聽那院子裡有人哀嚎,哎呦喂,跟殺豬聲似得,本來我想走了,但一想到都是街里街坊的我就看了看?”那瘦高男人說道。

“人家院牆這麼高,大門緊閉,你怎麼看?”其中一個圍觀的大娘不停問道。

“哼,我乃是茅山宗傳人,胡二毛!我可會茅山術的,當時我掏出符咒口唸心訣,使出一招飛頭術,身首分離,高高飛起後一探究竟!要不是我法術精湛怎能前去報官……”

那胡二毛口沫橫飛,死神與他擦身而過,只感覺那人口若懸河根本是在吹牛而已。

“你這個二毛兒就知道吹牛,假冒茅山道士招搖撞騙,聽說那次被人送進了衙門關了好幾天!”

“哈哈哈,就是呀!二毛兒這小子只會吹牛!”圍觀的那羣人突然大笑起來。

“嘿,你們知道什麼?我和衙門裡的差人關係密切,那是叫我去商討案情!”胡二毛拍着胸脯大聲喊道。

“胡二毛!快給我滾一邊去,再胡說八道就抓你回去,天天吃糠咽菜!”就在這時,把守在門口的官差突然喊道。

“哈哈哈,哪個差人和你要好?”衆人再次大笑起來。

“你……好,今天我就使出這茅山道術,讓你們開開眼,到時候可別嚇到!阿米拉嗚……”

胡二毛被這羣人譏諷地臉紅脖子粗,於是掏出黃色符咒想爲自己證明,也不知道他口中所念是不是真的咒語,只看到這小子忽然冒出一股黑煙,雙腿突然伸長直接高過了院牆。

“哇……”

衆人一陣高呼,沒想到這傢伙還真是有些本事。

“嗯?不對啊?你不是說飛頭術嗎?你這也沒有身首異處啊?”圍觀的人突然喊道。

“是呀,我就是給你展現下茅山術,飛頭術能是隨便給你們看的嗎?我這玄妙的法術只能在關鍵時刻使用,懂什麼?”胡二毛在半空中喊着,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

可就在這時,圍觀中的那羣人裡有個調皮傢伙,他看那胡二毛雙腿伸長於是上前推了一把,那力量可不小,此時高過院牆的胡二毛重心不穩,這麼一推可就失去了平衡,搖搖晃晃地身體向外倒去。

“哎呦!你他嗎的居然陷害老子,等着,我回來收拾你……”胡二毛喊着不知摔向了哪裡。

“這傢伙是什麼人?還挺有意思的!”蕭晴突然問道。

“哼!是個混混兒,也看不出他是人是妖,總說自己是茅山道士,但其實什麼都不會,不用理會與他,我們趕緊進去吧!”劉尚說完示意把守的官差讓開。

肉鋪的校園內,只見到鮮血滴滴答答地哪裡都是,血跡看似是從屋內拖行到院外導致,只見到郎中和幾個官差在院內閒聊,每個人都是面色緊張。

“給各位大人請安了,這女人傷的不輕,此時剛剛包紮完畢……”郎中看衆人趕來,說着推開房門。

小屋之內一片狼藉,所有東西都被砸碎,鮮血噴濺的四處都是,只見屠夫的老婆靠在牀邊,面如白蠟,嘴脣也沒有半點血色,兩隻胳膊的前臂全部消失,截肢處被厚厚的紗布裹住。

“大人,救命啊!惡鬼來索命了……”

胖女人見到劉尚激動地喊着,聲音顫抖險些摔倒,還好那郎中將她扶住。

“什麼樣的惡鬼,它是怎麼把你傷成這樣?”劉尚問道。

“是,是我那死鬼老公!你剛離開沒有多長時間,它就回來向我索命?我都說了需要差人保護,可你們誰都不信……”胖女人說道,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這怎麼可能,昨晚我派守衛專門看守,一路送到衙門的停屍房,而且仵作連夜檢驗……”

“頂着一隻豬頭的人除了他還有誰?豬頭人,今晚還會來的,還會來的!”胖女人說着嘶吼起來,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這怎麼可能?難道是你們把屍體運走而屠夫的鬼魂回來復仇?”蕭晴問道。

“這不可能的!人可以來到陰陽路,鬼怪也可以,但死後卻會會飛魄散!”

“這事情越來越奇怪了,你還是把事情說出,你的丈夫是怎麼死的,是不是你夥同姦夫害死,那姦夫是誰?你若是不說實話,那麼誰也幫不了你……”死神直接向那胖女人問道。

“姦夫?”語無倫次的胖女人突然愣住,接着淚水涌出,然後繼續說道:“你們連這些事情也知道了嗎?”

“你不說我們自然也能查個明白,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但現在最需要時間的不是我們,而是你自己!你不是也說了,今晚它還會回來索命!”劉尚說道。

“沒錯,今晚它還會來的!”胖女人嘆了一口氣,心裡最後的一條防線似乎已經被劉尚攻破,沉默很久終於講出事情經過。

事情還要從胖女的人父親,老屠夫講起,老屠夫因爲惹上了人命官司逃亡到了陰陽路,父女相依爲命,期初他們在陰陽路做着正經買賣,肉鋪裡只賣豬肉,但生意極差,畢竟陰陽路鬼多人少,所以吃人的鬼怪比吃豬肉的人類多了不知道多少。

有一日半晚,一名年輕英俊的小夥子叩響了肉鋪房門,那時它說自己要去其他地方路徑陰陽路,此時偶感風寒很是不適,想討碗水喝,胖女人第一眼看到這小夥子便是心儀。

老屠夫深知女兒的愛慕之心,於是留下那小夥子在家養病,胖女人每天去藥鋪抓藥,回家後精心煎藥,雖然只是感冒,胖女人居然不肯讓小夥子下牀,吃飯喝藥全部送到嘴邊,那真是關懷備至,寵愛有加。

偶感風寒必是很好治癒,況且那小夥子也沒有半點病態,老屠夫每日酒肉招待,但小夥子卻只吃素,酒肉不沾,老屠夫期初以爲小夥子那是客氣也不在意,難得能碰上個如此合適的女婿。

一日晚飯之時,老屠夫終於提出了父女的想法。

“我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能湊乎過火,起碼酒肉不缺,你四處漂泊也不是長久之計,你看我女兒如何?不如留下來做我女婿,幫我經營這肉鋪如何?”老屠夫在飯桌上說道。

“只是這營生我不太滿意?”小夥子突然回答。

“啊?難道你有什麼忌諱?還是……”

“不,肉鋪可以開,但不能再買豬肉!我在陰陽路走南闖北這麼久了,只有這人肉買賣才最爲賺錢!”

小夥子此話一說,那屠夫居然驚呆在了那裡!看着小夥子溫文爾雅,長相英俊,一股書生氣怎麼會幹這殺人買賣?難道他不是個人?怪不得不敢喝酒,若是妖怪喝酒可能會現出原形!

老屠夫想到這裡決定試探一下,可再看向自己的女兒,她似乎根本不在乎那小夥子說着什麼,只是癡癡地看着,似乎着了迷一般。

“賣人肉?我們怎麼說也都是普通人,整日殺豬還可以,但若是殺人……再者說了,能在陰陽路求生的人必定不是簡單貨色,我們已經是底層人物,去哪裡找那麼多人肉去?”老屠夫說着,給那小夥子倒上一碗酒水。

“您是知道的,我是不能喝酒的!”小夥子想要推脫。

“不行,今天這酒一定要喝,我們今日談了婚事,還要商討肉鋪的買賣,這就不能不喝!來……”

老屠夫說着,把酒碗放到了小夥子的手裡,小夥子一臉無奈,半推半就地就把這杯酒喝了下去。

“好酒量!來,女兒啊,在把酒滿上!”老屠夫說道。

“不能再喝了!我是在不勝酒力!我們還是商討肉鋪的事情吧?”

“那怎麼可以,我們一定要邊說邊聊!來,喝!”

就這樣幾碗白酒下肚,那小夥子開始有說有笑,紅光滿面,期初還要拿老屠夫讓酒,而此時卻開始自斟自飲起來。

“啊哈哈,好酒,好酒!聽我的沒有錯,你們只管賣肉,以後就不可殺豬,人我去找!世間貪財好色的人有的是,我隨便騙來殺死便是,實在不行找些死屍,總之這些不用你們管,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哈哈……”

小夥子一邊喝酒一邊的大笑,老屠夫此時才發現,眼前那小夥子正在改變樣貌,臉越來越圓,鼻子和耳朵越來越大,大肚子突然鼓起,居然把圓桌頂翻!

“啊!你還真是個妖精!到底什麼來頭?在我家想幹什麼?”老屠夫說着,滄眉倒豎,掏出隨身帶着的那把殺豬刀,這殺豬刀跟了老屠夫一輩子,不知道殺了多少頭肥豬。

殺豬刀又尖又長,刀柄的木頭已經有些碎裂,但又被老屠夫用鐵絲綁住,別看這刀已經有些年頭,但鋒利無比,寒光耀眼,尖刀剛一亮出,那妖精卻開始驚慌失措!

“妖精?糟糕了,難道是我顯出了原形?”那妖精說着連忙摸了摸自己的那張大臉,然後大聲喊道:“就知道喝酒誤事!哎,也罷!今天就來個將錯就錯,我就是個野豬精!看你整天殺豬賣肉很是不爽,你若是聽我的把肉脯給我,女兒給我,讓我殺人賣人肉也就罷了,不然……”

“哼!你也太小看我了,這一輩子我不知道宰了多少肥豬,你即便是成了精不也是頭肥豬麼?看我手上的殺豬刀沒有,今天就讓你嚐嚐我這一刀殺豬的絕技!”

野豬精沒想到那屠夫見到自己根本不怕,而且一副拼命的架勢,反而自己卻心中膽怯了!

再看那老屠夫,單手持刀,目光如炬,他可沒有吹噓自己的殺豬絕技,這麼多年的屠夫可不是吃白飯的,他這尖刀只用從肥豬的後脊樑刺入,那一刀就會插入肥豬的心臟,接着手腕一扭心臟就會破裂後大量出血,隨後斃命。

而此時那豬精化爲人形對於屠夫來說是更加容易刺入心臟!

老屠夫與野豬精僵持着,就在此時,她那不成器的胖女兒卻擋在了妖精身前。

“閨女啊,你瘋了不是?你回頭看看,那可是妖精啊!”

“我不管,你不許傷害他,我就喜歡他了!非他不嫁?”

“哎呦喂,我這是造孽了啊,我殺一輩子豬,你卻要嫁給豬!真是氣死我啦……”

說話間,只看到那野豬精突然轉身,背朝着老屠夫,彎着腰撅起了屁股,屠夫看罷那真是又氣又恨,上去就像給那妖精一刀,但他哪裡知道,這妖精是要使用妖術!

砰地一聲巨響,妖精居然放屁,一股紫煙噴出,老屠夫只感覺中了毒氣一般,先不說那味道奇臭無比,此時他甚至已經有些頭昏眼花了!但想到女兒會被那妖精擄走,於是振作精神,咬着舌尖讓自己清醒,握緊尖刀恨恨地捅在了妖精的屁股上。

“哎呦我滴媽呀!”那妖精怪叫一聲破窗而出,逃跑出還大聲喊道:“老傢伙,你可別得意,中了我的妖氣別想活命,不到半個月你就會中毒身亡而死!”

妖精逃跑,最後只剩下了屠夫和自己的女兒,胖女兒就像是着了迷一般,甚至不顧親爹死活,一心想着那妖精,老爹無奈,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於是想在臨走前給女兒一個歸宿,也省的她總想那妖精。

最後老屠夫果然見到了一個還算老實的男子,從殺人的鬼怪手中救出,這纔有了日後自己女兒成親,死後把肉鋪交給了女婿。

胖女人一邊回憶一邊講述。

“雖然我們成親了,但我那情郎市場會來找我,我就與他私會,漸漸地買賣也變了,從豬肉變成了人肉,但好景不長,居然被那死鬼撞見,而且我發現他居然買了一把寶刀,我知道那肯定是對付我和情郎的,所以……”

“所以你就夥同妖精害了你的丈夫!來人啊,把這女人給我綁起來,打入死牢!”劉尚聽罷,招呼差人前來將其拿下。

“等等啊,我都招了!怎麼還要抓我!”

“哼!你招了難道犯下的罪行就不算了!你爹被野豬精放毒,你不去報官,不去找人醫治就是死罪,然後夥同妖精殺害親夫又是死罪,最後隱瞞事情真相陷害他人又是一罪,數罪併罰,你是在劫難逃!”

“呵呵,抓就抓,死就死!只要我那情郎沒事就好……”

“呸,你惡不噁心,還情郎!不就是隻野豬!”雨寒聽後恨恨罵道。

“那野豬精最爲可惡,所有的事情都因他而起,所以要把它捉拿歸案!”死神說着,本來很是堅定,但不知爲何突然想起了那鬼貨郎的警告。

“給我帶走!那豬精也別想逃脫罪名!”劉尚說着吩咐下人將其帶走。

“雖然把這女人抓了,但本來她就在我們懷疑之中,現在供出了野豬精,但是我還有疑問,這女人的雙手是被誰擰斷的呢?按照你的說法,胖女人的老公沒有鬼魂,屍體在驛站檢驗……”就在這時,蕭晴突然問道。

“真是麻煩,但教訓壞人的應該不是壞人吧?依我看就這樣算了,抓到也豬精就可結案,這把山鬼雪刃我就帶走了!太好了,皆大歡喜!”雨寒笑着說道。

“報!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就在這時,突然有差衝進小屋。

“什麼事?”劉尚問道。

“今天有數人到衙門報案,昨夜一晚陰陽路死傷無數,而且都是人類!”那查人回答。

“什麼?死傷無數?這怎麼可能?是誰幹的?難道鬼怪與人類起了衝突?”死神問道。

“回大人!並沒有任何衝突,受害人全是在晚上睡覺時被人偷襲,死的全被切去了腦袋,也有深受重傷的……”

“受傷的人裡有沒有看到兇手,或者掌握什麼線索沒有?”劉尚接着問道。

“是有人看到了,說見到了一隻豬頭怪!”

“難道是野豬精?”蕭晴問道。

“不,並不是豬精!那人只是頂着一顆豬頭而已!而且很可能是後來接上的,並不像與生俱來就有的!”

“如此說來,這不就和那擰斷胖女人胳膊的兇手一樣!可這到底又是誰呢?爲何連其他人也受到了牽連?動機又是什麼呢?”死神一邊問着一邊思索起來。

“喂!聽說出了大事,要不要讓我幫忙?”

就在這時,只聽到院子外面有人大喊,衆人出去一看,差點把鼻子氣歪,原來亂喊的那人是那不着調的胡二毛!

“你這小子給我滾開!不要來這裡添亂!”門口把守的官差說着將其推出門外。

“哎呦,摔死我了!”胡二毛連連後退,重重地甩了一個屁蹲,然後就引得門外圍觀人羣的一陣大笑,可胡二毛卻不走開,在外面大喊着:“哼!老子還不管了呢?告訴你們,我有重要線索,到時候求我也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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