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齊紅星沉默了半晌，才幹澀澀的說：“李老弟，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說完，齊紅星就掛斷了電話。
齊紅星的反應在我的意料之中，這老小子牽掛太多，要是不認慫纔怪咧。
我擺弄着手機，心思飄到了雲端。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日本人有兩個選擇，一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繼續明天的交易。二是覺得丟了面子，準備捲土重來。
我覺得，第一種情況最可能發生，畢竟這裡是南安，是中國，他們人手不足，引爲奧援的齊紅星絕對不會再敢跟我作對，他們拿我沒轍。而且，是他們需要我手裡的東西，不是我求着他們來賣。
另外一點，就是到現在還沒找上門的美國那什麼生物科技公司，我覺得，玉卵和化獸宗的祭祀器皿美國人應該也會感興趣，我有選擇交易夥伴的餘地。
最後一點，則是我關於日本人一些主觀的推斷，這些小崽子行事極爲功利，臉皮什麼的在他們眼裡應該不算回事，再說，我們畢竟沒有正面撕破臉皮，還有迴旋的餘地。
想到這裡，我慢慢閉上眼睛，靠在車椅上睡着了，今晚應該會很安靜。
事情的發展和我想的一樣，在齊紅星急急忙忙的領着人退兵之後，遠在泉州的滕森大樓徹夜通明，再沒能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上午九點，我在辦公室裡再次見到了滕森裡奈子，這小妞今天換了一身寶藍色的OL職業套裙，顯得很乾練。
除了眼圈有點怎麼也遮蓋不住的黑氣，裡奈子倒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日本妞帶來了合同，上面標明瞭十幾件祭祀器皿的形狀和規格，還有九枚玉卵的外貌玉質等等，很清楚明瞭，交易的價格是三億美元。
我看了看合同，衝滕森裡奈子搖了搖食指，說：“滕森小姐，咱們的合同恐怕要變一下了。”
估計這小妞早就猜到我有可能提條件，很冷靜的讓我解釋。
“其他沒有問題，只有價錢上這一點，咱們恐怕要改動一下了。”
一聽說我要漲價，滕森裡奈子忍不住說道：“可是，我們昨天已經談好了的！”
我撇撇嘴，說：“談好了不是還沒簽合同呢嗎？別擔心，我加的不多，只加價一千萬美金，至於加價的原因嘛，嘿嘿，在中國，魚雷這玩意，很不好買。”
聽完我的話，滕森裡奈子不再反駁，而是叫來隨行的律師動手更改合同。
嗯，要說籤合同的陣容，我可比這幫日本人寒酸的多，人家又是律師，又是秘書，又是保鏢的，而我這邊，除了有點緊張的小會計程瑩瑩之外，就剩耷拉着腦袋不停學小雞吃米的南弟。
陳鋒被我留在了金盃車上看東西，只能帶着南弟這不壯門面的傢伙了。
看着湊在一起商討合同的一幫日本人，我心裡就納悶了，不就改動一個數字嘛，犯得着整的跟開國家安全會議似得嗎？
閒着沒事，我看程瑩瑩太緊張（小姑娘自己說金額一旦超過一個億，她
就眼暈），我踢了踢一邊的南弟。
南弟似睡非睡，以爲對面有人炸翅，該他上場了，一下子從凳子上竄了起來，一雙牛眼瞪的比銅鈴還大，屁股下的凳子直直的飛了出去，撞在牆上發出了巨響。
這一下把我也嚇住了，看着對面神情緊張，但瞬間把滕森裡奈子擋在身後的日本人，我呵呵乾笑兩聲，說：“沒事沒事，我這個職員剛剛做噩夢了。”
在對方能吃人的目光中，南弟不好意思的把凳子搬回來，重新坐下。
我衝南弟勾勾手，然後問他：“對面那小妞咋樣？”
南弟狀似無意的四處掃視，然後很專業的回答我：“不錯，沒兩千一晚上拿不下來。”
我勒個去的，專業人士就是不一樣，連底價都給報出來了。
我倆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揹着程瑩瑩，小姑娘一聽沒忍住就笑了起來，後來想想覺得不對勁，這才捂着嘴繼續笑。
嗯，這下不緊張了。
交易順利完成，我查了一下新開的瑞士銀行賬戶，三後面是一個一和一串的零，瞬間覺得自己好滿足。
本來南弟故作大方的準備讓日本人把金盃麪包一起開走，在我告訴他雖然賺了錢，但公司不打算買新車之後，又讓他給留下了。
三億多美金啊，換成人民幣得有二十個億啊，現在就是鄭展濤賴賬跑路，我都不帶扇自己耳光的，最多罵兩句白眼狼，心痛一會。嗯，現在對我來說，兩個億都是小意思了。
我和日本人交易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就連馬興華也是雲山霧罩的，除了陳鋒和南弟，對這件事情瞭解最深的反而是公司的小會計程瑩瑩。
程瑩瑩這姑娘極有主見，就是有時候膽子太小，她認爲我在盜賣國家文物……
好吧，化獸宗的東西是有點年頭，可那玩意是害人害己的東西，留之不祥啊，給日本人多好，萬一他們真要是捯飭出來什麼神獸，那樂子可就大了，絕對的現實版科幻大片啊，就是不知道神獸肆虐城市的時候，凹凸曼會不會出現。
連續告訴了程瑩瑩三遍她不會被滅口，又謝絕了一次她要給我當情婦的請求，這才徹底把小會計安撫好。
雖然十里鋪碼頭外面的遊艇爆炸事件最終被定性爲觸礁，但暗地裡海神之怒公司的名頭愈發響亮，據鄭展濤說黑道上現在更是流言四起，大鱷齊紅星都沒有出面解釋，要知道，十里鋪那地方，除了齊紅星，根本沒人敢插手。
海洋之家論壇上本來還有兩個置頂的挑戰貼，都是潛水公司放話挑戰海神之怒的，不知何時也被人偷偷的刪掉了，不知道是那兩家下戰帖的公司自己乾的，還是論壇管理員乾的。
我擦，這個勢頭不妙啊，這麼一來，就要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去了，跟我低調爲人的理念不符，我得小心一點。
鄭展濤來找我，也是衝着我新近崛起的名頭，他想從日本運幾臺設備回來。
以前和他開玩笑時，我說過，只要不是毒品槍械，不是從國內往外面倒騰好東西
，其他的我都能給他送貨上門。
什麼設備鄭展濤不說，我也猜不出來，聽說合在一起得有一百七八十噸。
這樣重量的東西對現在的小八來說，運送起來基本沒壓力，要知道，在海底可是有浮力的，到時候拖着跑就是了。
說起設備這事鄭展濤就來氣，什麼高級機牀禁運啊，高精光譜設備禁運啊，給我說了一大堆，整的自己跟個憤青似得，其實這孫子就是想混淆我的視聽，讓我判斷不出來設備的種類。
我勒個去啊，你小子可是欠着我兩個多億呢，別說我不感興趣，就是感興趣知道了你要運的設備是那種，我也不會出門去瞎胡咧咧啊。
告訴神神秘秘的鄭展濤，到約定的時間讓他的人把設備打包，全都用防水塑料密封好，最後用高強度尼龍繩固定，然後就可以在南安老老實實的等着送貨上門了。
特別的，我交代他把設備扔在沒人去的海灘就行，然後送貨的人趕快撤走，因爲我的手下都見不得光，而且很敏感，雙方如果碰上了，絕對會發生流血事件。
這幾句話說的鄭展濤深以爲然，甚至有點躍躍欲試，一副熱血男兒想要闖蕩江湖的樣子。
把這欠賬小子打發走，我開始指揮小八朝日本海域趕去。
最近一段時間太敏感，小八這種體型龐大的傢伙，還是少待在南安附近爲妙。
至於小巫，我也特別交代了，不論白天還是晚上，只要浮出水面換氣，必須把身體的顏色變幻成不容易被發現的灰藍色。
沒有人類蹤跡的深海海底非常安靜，只有少數的生物還在活動。嗯，敢於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的，要麼是有毒，不怕掠食者，要麼本身就是掠食者。
把腦袋算上，我的身長已經突破了三十米大關，是當之無愧的海底巨無霸，游到哪都像飄過去一團烏雲一樣，拉風的很。
那些招搖過市的生物一見到我，立馬亂了套，比看見城管執法的小販們跑的還快，一個個瘋了一樣往犄角旮旯裡鑽，我就親眼看到一條翻車魚一頭撞在礁石上暈過去了，這貨本來是想躲進礁石的縫隙中的，可是速度太快沒把握好。
雖然有追蹤儀定位，但我還是會時不時的親自替小八趕路，嗯，特別是在快要捕獵進食的時候。
遠處一道黑黝黝的身影慢慢出現，懶洋洋的漂浮在海水中，十四五米的身長讓它不用擔心任何動物的襲擊，在這個體積代表一切的深海中，它就是老大。
這麼龐大的身軀，這麼囂張的態度，來者不簡單啊，我小心的埋伏在那道身影的下方，悄悄的潛伏過去，準備抽冷子給它來上一下狠的，今天中午就吃它了。
黑影和我距離慢慢縮短，等我看清楚對方的樣子時，不由覺得自己的一番作爲全都是沒有必要。
那黑影是一條鯨鯊。嗯，海底有名的大塊頭窩囊廢。
閃電般將觸手中的三棱刮錐當做標槍甩了出去，一擊命中鯨鯊的腦袋，這大傢伙胡亂抖動了幾下，死了。
開飯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