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興華的幫規裡,不義者將會受到千刀萬剮,所以幫內的人大多不會很明顯的不義,只會偷偷地踹人家一腳,但是李峰卻不是那樣的人,他的眼界很高。
曾經有個算命的在他小時候點評過他,說他眼高手低,不憑勤勞升富貴,卻從黑道入天門,但是可惜後生反骨必定半路隕落。
後來那個算命的又算了幾年命,到頭來卻死於非命,那一年這是李峰擔任興華幫內堂主的第一年。
範在十一點的時候終於停止了打噴嚏,這讓我大感寬心,因爲我終於可以安靜地玩地電腦了。在賭場的薰陶下,我玩起了德州撲克線上遊戲,不能像那些豪客一樣用真錢賭,也能在網上裝下富豪嘛!
德州撲克這個遊戲的確很考人的心態。由於範的持續的打噴嚏聲,讓我對德州撲克的激情全無,更別論能安靜下心來好好研究了。所以十點到十一點這段時間,我差點輸得要把眼前的電腦砸了。還好範在我爆發之前停止了持續的音波攻擊,我說道:“電腦啊電腦,你好多謝我們的範大爺,要不是他,我可要把你也砸了!喲!贏了!”我歡呼道。
“哎!辛苦死了!”範拿着一個大袋子走出來,抱怨道。袋子裡裝得滿滿是擦鼻子的紙巾,每天一袋。今天比往常的要大的多。
“今天這麼厲害,難道你的狂花浪蝶明天要出現了?”我調戲道。
範沒有說話,回到自己的房間默不作聲,我知道他開始睡覺了。
明天是星期天,那麼,我們明天大概會在下午一點才醒來吃飯。週末,無論範是多早睡,也是和我這個通宵的一樣,一點鐘纔起來。
這個月,經過我們的瞭解後,才知道,原來3A區是我們幫會和東紅幫的邊界,但是這裡的鬥爭卻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激烈。很簡單,原因是這裡的資源不是很多,而且這裡屬於老人區。
所謂的老人區,就是這裡的常住人口老人所佔的比例是百分之七十以上。所以所有幫會利益相關的東西在這裡是少之又少。簡而言之,3A區就是幫會的雞肋,要不是我們辦了一個面向富豪的賭場,我們幫會早就吧這裡給拋棄了。
大家都應該明白了,我們被貶了,貶到了邊疆。慶幸趙廣達沒有把我們誅殺陳日常的事情說出來,要不然我們在這裡肯定早就灰飛煙滅了。一把燒光,是東紅幫常用的手段,無論是對敵人還是對任何搶不到的利益據點。
3A區周圍人所熟知的,除了我們的賭場,還有的就是離我們所住地方几百米遠的茗記粥鋪,價格便宜,而且料很足,味道又好。所以我們週末放假常常在它那裡吃午飯。
“嗯?”範喝了一口粥,低聲說道,臉上帶着疑惑。
“怎麼了?粥有問題?”我說道。
範放下了小勺子,摸了摸自己的左眼,說道:“左眼的眼眉在跳,是好事還是壞事?”
“左兇右吉。是壞事!”
“不會吧,難道我睡得還不夠?”
我聽罷,心中呵呵地想到:老大,你足足誰了十四個小時,難道還不夠?
“寶貝,現在這裡吃個午飯吧。找了一個上午你也應該餓了。”茗記粥鋪進來了兩個人,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不用看過去,我就知道了那是趙廣達和他的女兒趙雪。
“哥……哎!範!你也在這裡啊!”趙雪喊道,走了過來。我們坐在茗記粥鋪的最偏僻的角落,她竟然一眼就看到了我們,看來她一直都巴望這我們出現。看上去,她的頭髮留長了,整個就是蘑菇頭。
“嗯?是你們?”趙廣達跟着女兒走過來,那雙眼直瞪着範,看來心中的陰影還是沒有清除。
我說道:“對啊,趙老大。你親自把我們調到這裡來,到這裡來,當然就看見我們了。”
“我叫你們來看粥鋪了?”
“這倒沒有,就是要我們來你的賭場巡邏而已。”
趙廣達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這樣。”
接下來的時刻好像就不是我和趙廣達的了,只剩下趙雪在嘰嘰喳喳地和範在說話,範有一句,沒一句地迴應。趙雪好像很是高興,而範則也不時笑了笑,這對於呆板木楞的他來說也是極爲少見的。趙雪把範當做哥哥了,範也好像真的吧這個趙雪當做妹妹了。
對此,趙廣達好像看得不是滋味,但是趙雪高興,他也沒有多計較什麼,還不時插上一句話。這可苦了我這個孤獨的人,就我被他們孤立在一邊,無聊地在看着窗外。
街上的人好像有點奇怪,和往常一樣人來人往的,但是卻不時有人看過來。街上的行人好像有點不尋常,年輕人太多了。
往常在這個時候,路上走的絕大多數是老年人,而現在,每三個人中就有一個是年輕人。那多出來的年輕人就是時常往這裡看過來的人,好像還藏着什麼在口袋。
年輕人越來越多了,他們開始有意識地三五成羣聚起來,看過來的目光也開始肆無忌憚。
“我說,你帶的保鏢也太多了吧。”我說道。
趙廣達先是一愣,沿着我的目光看過去,神色陰沉了起來,低聲說道:“我沒有帶保鏢來。這不是我的人。或許……”
趙廣達在說話的時候,我就發現連茗記粥鋪裡的人也有些不正常,爲數不多的年輕人也不懷好意地看過來,慢慢地站起來,手裡往褲袋裡掏去。他們一定是想拿槍!
我馬上抓起桌上的小瓷杯,往那些人那裡扔去,大喊道:“趴下!”
那小瓷杯恰好砸中一個,他捂住流血的頭,周圍的幾個也開始有些慌張。我拿起凳子又往那些人扔去,這些他們可都把槍了,往我射過來,卻在此時,趙廣達搶先一步拿槍先把他們幾個給啪啪啪幾下結果了。
窗外的人也頓時行動了起來,每個人都拿出了槍,往茗記粥鋪就是一頓亂射。可憐茗記粥鋪躺着也中槍,頓時所有的玻璃都碎裂破開,裡面的牆上也被子彈開了不少洞。更別說裡面的人了,不少人中槍,多半是老年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還好我們幾個動作夠快,都蹲到玻璃窗沿下邊,纔沒有中槍。
“爸爸!爺爺奶奶們都受傷了!”趙雪喊道,頓時哭了出來。
趙廣達心痛地說道:“趙雪別哭,爸爸會帶你逃出去的!”
我們坐的地方還好夠偏僻,還靠近廚房,作爲常客,我和範都知道廚房那裡有後門。
“跟着我走,我們逃去廚房,那裡有後門!”我說道,帶着他們往廚房蹲着走過去。
還是趙廣達準備周全,身上竟然帶了好幾把槍,給我和範一人兩把,還有幾個**,也不知道他怎麼藏到身上的。要不是形勢緊急,我會開玩笑地說道:“趙老大,你能變出AK47來我們就完全不用逃了!”
有些佩服範的預感,只希望範預感的禍事到此爲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