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天以大亮,看看牀頭的鬧鐘,已經是十一點。
馬珞不在牀上,不知道去哪裡了。
還是感到有些疲倦,但是習慣早起的我已經睡不着,雙手搓了搓自己的臉,坐了起來。房間的光線明亮,整屋子空氣流暢不存異味,看來之前的我,也就是那廝,選擇住處還是蠻有眼光的。窗簾被拉起,從窗口看出去,就能看到一個無敵大海景,天水相間一條模糊的黑細線,從窗的右端一直延伸到左端。
看上去,外面的景色就是一幅畫。
“爸爸!”是夢兒的聲音。
看過去,發現她從房間外走了進來,來到我的身邊,調皮地對我說道:“你這個大懶豬,睡得這麼晚!”
我笑了笑說道:“我的好夢兒,我工作辛苦嘛。你就體諒一下囉。”
我還是不習慣用爸爸這個稱謂稱呼自己。
夢兒眼睛一轉,說道:“不行,晚上你得請我和媽媽去外面吃飯當作補償!”
夢兒搖着我的手,可愛的樣子讓我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便說道:“好好好,今天夢兒生日,你喜歡就好。”
夢兒眼睛又轉了轉,接着說道:“吃完飯還要帶我們去購物!”
這個女兒真貪心!
我揚了揚眉,說道:“好,我答應你。不要再有其他要求了哦。”
看夢兒的樣子告訴我,她果然還有一大堆的要求,這下被我說得話給壓了回去,頓時嘟着嘴。
我沒好氣地說道:“把自己的願望都寫下來,存好,等着下一年吧!”
夢兒又笑了,說道:“好!爸爸下一年一定要幫我都實現哦!”說着,又跑了出去,看來真的要把自己的願望寫下來了。
我不由嘆道,這個女兒還真鬼怪,可以和王瑩相比了。突然有一種邪惡的想法,要把她當作王瑩欺負,誰叫王瑩老欺負我。
起牀刷牙洗臉的時候大致想好了今天要做的事情,吃完了午飯便和馬珞她們說了一聲便走了。
開着車,戰戰兢兢地往彪上班的工地開去,一路上還在回味着馬珞出門前在我臉上親的那一吻。說實話,長這麼大,除了我老媽外還真沒有人這樣吻過我。那一刻我感到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彪工作的地方是一個工地,動工了大概半年吧,大致的建築輪廓都已經建造起來了。現在進行的步驟就是封頂還有加固裝修。
我把車停到了工地不遠處的一棟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走着路來到了正在施工的工地。經過大門的時候,向熱得滿頭大喊的保安亮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證。
“哎!大哥,請問你知道這裡有一個叫作彪的員工嗎?”我向着保安打聽道。
“彪?是哪個工頭?沒有聽說過。要不你問問工地的人吧。我不大清楚。”保安搖了搖頭,指了指工地的某個人。
我看了看某個路人甲,對保安說了一句謝謝,便往那路人甲走去。
“哎!兄弟,請問你認識一個叫作彪的人不?是這裡的員工,工地助理。”我問道。
路人甲帶着施工頭盔,樣子有些猥瑣,打量了一下我,便說道:“你找他,幹什麼?”
“有事。”我說道。
“什麼事?”他繼續問道。
這關你毛事!
我心中有些厭煩,說道:“就是有事。兄弟麻煩你告訴我吧。”
路人甲笑了笑,我看得到他的笑容有些奸詐,看那樣子好像把我當作了一塊肥豬肉。他沒說話,右手伸向前,做了個要錢的手勢,十分的熟練,看來經常這樣幹。
我眉頭一皺,瞪了他一眼,別過身去,往工地裡走去。
路人甲看着我的背影,唾棄地說了句:“沒錢學什麼裝大款!還西裝革履的!”
中午是吃飯的時間,工地裡沒有多少人,烈日猛烈照射下,我不得不靠往大樓的沿邊陰影處躲避陽光。
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大樓上,第十四層,工人們坐在大樓的邊沿上吃飯。他們一面觀賞着這個城市的風光,一面大口大口地吞嚥着,好不自在!其中一個靠着放在大樓邊沿的鐵架,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上面,鐵架慢慢地外大樓外偏移着。十四層的樓沒有建好圍牆,可以說這些鐵架稍不注意便會被推倒掉落。
吃飯的人看到此人如此自在,便又有幾個學着他的樣子靠着鐵架,沒想到這一靠,竟然把鐵架給推了出去!那幾個人差點往樓外掉下去,還好及時站穩腳步才倖免於難。但是鐵架就沒有這麼好彩了,整個往樓下掉落!
噼裡啪啦!
那個鐵架頗爲沉重,竟然把依附在牆邊搭成的木架撞得斷裂!
這個時候的我站在這棟樓的下面,鐵架掉落的方向恰恰就是我所站的位置!
“小心!”有人在我身旁喊道。
我聽到樓上有些聲響,往上看去,木棚遮擋住我的視線,看不到木棚上方的情況。即便噼裡啪啦的木架斷裂聲音聽起來十分嚇人,我依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是在原地站着。突然,有人從背後推我,讓我差點一個踉蹌摔倒下來。事情沒有完,他繼續推着我,好像很是着急的樣子,我只好跟着他跑了好幾步,走入了大廈的內部。
霹靂!
嘭!
轟隆!
我身後突現一個鐵架,撞擊掉到了地上,伴隨着的是一大堆破損的木頭落在它的旁邊。
非常危急!
我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想到,如果不是有人推我進入大樓內的話,我怕是被這堆東西貫穿身體,一命嗚呼了。
“好彩沒事。”那人說道。
我看向他,心中萬分地感激。但是他的樣子讓我愣住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正是彪!
“大佬!”我激動地喊着他的暱稱。
“細佬!”彪驚訝地看着我,看來他也沒有想到,救了的人竟然是我。
這大佬的稱呼,讓我想起了和彪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那是高中的一次分班,那時候的彪正好分配到了我身旁的座位上。出於好玩的心態,我介紹自己的時候打趣地讓他以後多多關照我,還叫了他一聲大佬。誰知道這傢伙竟然把這句玩笑當真,以後就叫我細佬了!
嗯哼,之後他就是我的大佬了。大佬在我們這邊的意思就是哥哥。有哥哥的感覺,說實在還真的挺爽的,從小我就希望有一個哥哥,這個玩笑算是圓了我這個念頭。
死裡逃生的我打量着他的裝束。
他頭戴一定安全帽,身穿一件白色背心,腿上穿的是一條藍色牛仔褲,腳上的是普通的白色布鞋,他身上有些髒。從我第一感覺看來,他並不是一個工地助理,說是一個地盤工人還更貼切點!
“你不是工地助理嗎?怎麼這個樣子?”我問道。
彪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工地助理不就是個掛名的嘛。做的就是工人的事情。”
“有沒興趣到我那裡幹活?你記得你是土木工程專業的,可以到我那裡做個建築工程師,你在這裡幹活浪費了。”我說道。
我心中的打算,不外乎是儘快地達成彪心中的願望,好離開這裡。我開始發現我對夢中的世界有些依戀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萬一迷失在這裡,那可是糟糕了。我的其他朋友們還等着我救他們離開夢中世界呢!
“呵呵,行了。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你要對大佬我的實力有信心,我可以憑着自己的實力成爲建築工程師!”彪充滿着信心說道。
“哼,你就別做夢了吧!”我們的附近有人喊道。
我可以感覺到,那人話語中所散發出來的濃濃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