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賭局與黑手賭聖

鬆帶着我們左轉右轉,又過了幾條街,再轉進深巷,在九曲十八彎的城中村轉了好久後,纔到一個又潮溼又幽暗的小巷停下來,在關着的鐵門上小聲敲擊,那敲擊聲蠻像是暗號。

他在幹什麼?難道這是暗號?這是地下錢莊?向地下錢莊借錢?

周圍顯得普普通通,一點也沒有任何的標識物,從外表真的看不出是個地下錢莊。

我問道:“鬆,你在幹嘛呢?”

“噓!”鬆示意我不要說話。

在鬆停止敲擊後,那鐵門啪啪地響起來,看來是有人在裡面敲暗號。

他們一來一回敲了好幾次暗號後,那大門上的小門打開了,伸出一個頭來,那是長相非常猥瑣的人頭,他看了看鬆,點了點頭。接着他看到了我,這時候他開始有些緊張了,緊張地問道:“這是誰?”

鬆笑着拿出了衣服放着的三萬塊,在那人面前晾了晾,說道:“我的貴人。閒來無事拿些錢來消遣一下。你不可能和錢過不去吧?”

那人直直地看着眼前的鬆手裡拿着的,想磚頭一樣大的三萬塊人民幣,那發呆的樣子讓人想得就想撲哧一笑。

在想着的時候,果然身後傳來宮迷夢的笑聲。足足過了十幾秒,那人才恢復過來,轉而笑着看我,說道:“原來有冤大頭……哦!不,有貴人上門來了!”

“還不開門!”鬆往鐵門狠狠踢了一腳,那鐵門哐當作響,但紋絲不動,看來那門的確是很堅固,任你用什麼東西撞也開不了。

“嘿!痞子鬆!任你怎麼撞也撞不開!賭癮又犯了吧?你欠我們的一萬塊還沒換呢!”裡面的人慢慢地把門打開了,說道。

鬆迷上賭博了?那麼這就不是地下錢莊了?而是地下賭場?

鬆在那人開門後,對我說了聲:“這賭場叫做‘風雲再起’,我先去搶位置了!”說完,便飛快地溜了進去,我這下也不知道進不進去好,一想到鬆竟然成了個賭徒,心裡就感到擔心。那人招手讓我進去,我卻是一步也走不動。

“哎!讓你進去呢。還發什麼呆呀!走啊!”宮迷夢說着,往我背上猛地一推,我就踉蹌向前走了幾步,進到了賭場裡,轉身正要罵宮迷夢,那鐵門就飛快地咔嚓關上了。

“我在這呢!”宮迷夢不遠處喊道。

我回頭看去,見她果然在裡面了,站在鬆的身旁。這丫頭真的是神出鬼沒,也不知道怎麼地,一下子就離我有幾十米遠!

“來!不用怕!這裡就像平常的賭場一樣,只要你有錢,我們隨時歡迎!要不我帶你走兩圈?”那人見我好像有些不高興的樣子,露出了他嘴裡鑲着的金牙對我說道。

“行了,謝謝。我自己逛逛就成,有事再找你吧。”我客氣地說道。

那人見我也不需要陪伴,便客氣了聲,嗑着瓜子去旁邊的賭桌“觀戰”去了。

這個賭場,莫約有幾百平米,幽暗的室內掛着幾盞吊着的日光燈,在那裡微微晃着。空氣中充漲着煙氣,那股室內的蔓延的又黴又溼的氣味讓我感到不是一般的難受。

我來到了鬆身後,他死命地往裡面擠,我看人這麼多,自己也不賭,無謂再爲他們添加壓力,只好找了張凳子放在鬆的身後,自己站在上邊,瞧裡面的戰況。

這個賭桌玩的是梭哈,賭桌加上鬆一共有六個賭客,每個人面前擺了幾千到幾萬不等的籌碼,而鬆則是個例外,他面前放着的是貨真價實的三萬塊。

五名賭客看見鬆的這副模樣,又看了看他面前的三萬塊,先是一愣。其中一個抽着芙蓉王的賭客,往鬆那裡噴了口煙,說道:“喲呵,哥們賭錢賭出霸氣來了!有意思,來根芙蓉王不?”說着扔了一根菸給鬆。

鬆接住那根菸,向周圍的人借了個火,點起,深深地吸了一口,說道:“謝謝了,大哥!等下可要手下留情啊!”

“嘿嘿,賭場留情那可是萬萬不可的。但若你輸了我借你又如何!不過老規矩,九出十三歸。”那遞煙的人倒口氣大了起來。

“誰贏還不一定呢!來吧,廢話少說了!”六人中的另一個人好像等得不耐煩了,催促道。

“這位兄弟說得對!咱們就開始了!派牌吧!”鬆吆喝道。

這樣,賭局就開始了。

周圍變得鴉雀無聲,這場面原本應該很是緊張的。沒想到我卻看到了有趣的事情,宮迷夢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站到了賭桌桌上,半蹲在賭桌的中間,在那裡瞧着六個賭客。除了我,周圍的人絲毫察覺不出她的存在。這時候,荷官在洗牌,然後把牌往桌上輕輕一放,便嫺熟地開始爲各人派着牌。這時候,宮迷夢奇怪地用手指着那副牌,唸唸有詞地不知道在幹嘛,完事後還衝我做了個鬼臉。

有壞事要發生了。我心裡知道這宮迷夢肯定不會做什麼好事。

鬆第一局輸了,但是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因爲他一開始的牌是方磚3,梅花5,還有紅心7,他跟了一次,可是卻來了個梅花9。果斷不再跟牌。

鬆第二局也輸了,這次他跟感到奇怪了,這開頭三個牌還是那3、5、7,跟了一次,卻是來了個紅心A。

“我去!”鬆不由地緊皺眉頭,心想:今天見鬼了?

果斷也不再跟牌了。

後面的十幾局,也是一樣,不是3、5、7,就是5、7、9,要不然就是4、6、8,反正就是那牌就是中間間隔着來。

十幾局下來,不但他感到了莫名其妙,連派牌的荷官也是不解,更別說那5個笑得合不攏嘴的賭客。周圍的人目光也開始怪異起來,有些人甚至還幫鬆起了個黑手賭聖的花名。

鬆面前所剩的錢漸漸地剩下來一萬多塊,他開始沉不住氣了,這次他接過牌後,眉毛揚起,竟然是紅心A、紅心2、紅心3!

轉運了!鬆心裡竊喜:假如等下派給我的是紅桃4或者紅桃5的話,大概能贏!

“一千!”鬆的上家說着,往賭桌上放了一千塊的籌碼。

“我跟!”鬆喊着,往賭桌上扔了一千塊人名幣。

“喲呵,兄弟。你心情不錯哦。”他的下家也跟上,扔了一千塊籌碼。

“呵呵,各人看各人好而已!”鬆客氣道。

荷官再次派牌,鬆接過荷官給的牌連忙看了看,一看之下,心情狂喜,那種歡喜完全表現在臉上。

那牌是紅心4!天啊,那牌是紅心4!A、2、3、4,而且全是紅桃!賭神降臨在我的身上了!鬆暗暗歡喜。

“一千!”上家喊道,看來上家的牌不太好,眉頭緊皺。

“拼了!”鬆喊着,把自己面前剩餘的一萬多塊推到賭桌中間,臉上充滿的是自信。

“喲呵!賭聖發威了?”下家疑惑地看着鬆。

周圍的人也感到了奇怪,這個一般都會臨陣脫逃的倒黴鬼竟然這麼豪氣起來了?他們心中大多都想到:這人怕是否極泰來了。肯定手中有什麼好牌!

下家看着笑吟吟的鬆,嘆了一聲,說道:“我不跟。”

“哼,少得意!”其餘的四人中,那個原本給煙給鬆的人喊着,也把手中僅剩的幾千塊籌碼推了出去。原本這人是和鬆一樣,手裡都有三萬塊左右,不過都是籌碼。一路以來,比較衝動,越輸越少,最後僅剩幾千塊,比鬆的錢還少一半。

“好好好!兄弟,有膽量!”鬆讚道,又對着剩下未決定下不下注的賭客慫恿道:“來呀,大家一起來呀!”

那三人相互看了看,都婉言拒絕了,他們可不願意孤注一擲,在他們看來,那是玩命的做法。

“哎,真沒趣!”鬆喊道。不過在他看到還有能贏一萬塊,他還是很樂意的。

在他身後,站在凳子上,伸長脖子的我,心中卻不由爲他擔心。

能贏否?

看了看半蹲在賭桌上的宮迷夢,她那調皮的笑臉,讓我更加惴惴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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