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山跟黎成澤說：“跟着程景宇回老家的人，把他跟丟了！”
黎成澤瞬間眉頭皺緊：“怎麼會跟丟！”
張青山嘆氣：“程景宇老家雖然離這裡不遠，但是並不是什麼發達地區，他從村裡出來，往山裡一跑，根本抓不住。”
“他是那裡土生土長的人，熟悉環境，我的人對當地環境不熟悉，就算聯繫當地警方，也已經晚了。”
黎成澤冷聲道：“他不會跑，他還會回來。畢竟現在沒有證據，所以他綁架還不成立。另外……”
他看了胡曼一眼，想要坐起來，胡曼卻不讓，想要聽似的。
黎成澤無奈，只得說道：“A城有他想要的，他不會走的。他肯定會回來。不過，估計會躲着咱們的人，他行動更方便。現在雖然是無罪，但是我一直有人看着他，他什麼都做不成。”
張青山說：“那我就讓人在各個交通要道留心，只要他坐火車飛機，或者什麼，只要回A城，都能看住他。”
黎成澤想了一下，說道：“他不會坐火車，一定是坐汽車。農村往來交通，最方便的就是城市直達的汽車。他有可能坐長途大巴。也不用動用那麼多的警力，只要他回來，一定會來找我，我只要多防備些就好。”
張青山覺得很有道理，他想了一下，問道：“你今天突然走了，是有什麼事麼？”
黎成澤看了胡曼一眼，沒有說南峰的事，他不知道胡曼現在的狀況是什麼樣，怕引發她心中的不適，所以黎成澤沒有回答，而是轉而問道：“你查到那個帶帽子的人了麼？”
張青山嘆氣：“沒有，哪裡那麼容易。城市這麼大，也不是什麼地方都能夠有監控，可以查到。稍微有意識地拐幾個彎，然後換身衣服，就不好找了。要是警察什麼都能找到，那每年也不會發那麼多通緝令了。”
黎成澤深吸一口氣，說：“那好，你留意着，他可能是個關鍵人物，不要掉以輕心。”
張青山應下。
黎成澤掛了電話。
他低頭，看着胡曼。
胡曼就趴在他的胸口，好像在想着什麼。黎成澤只看到她的頭頂頭髮。
他伸手摸了摸，低聲道：“在想什麼？”
胡曼聲音低低：“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
黎成澤挑眉：“你添什麼麻煩了，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本來有事情的，因爲我，你又回來。”
黎成澤摸摸她的臉，不讓她這般愁眉苦臉的，沒有的事，你想多了。
胡曼卻是抱住黎成澤，不吭聲。
黎成澤摸着她的頭髮，小聲說道：“別怕，我又不離開，你不用害怕。”
胡曼卻像是被嚇出毛病了一般。
她之前也會跟黎成澤親密無間，但是沒有這麼粘人，現在幾乎要黏在黎成澤身上似的。
黎成澤心疼得厲害，又憤怒得厲害，恨不得殺了把胡曼弄成這樣的人。
他小聲哄着胡曼，哄胡曼睡着。
胡曼睡着之後，都片刻不鬆地握住他的手。
黎成澤心疼，也不想鬆手把她弄醒，就一直握着。
他把手機調成靜音之後，給陳明生髮短信。
“你過來一趟，在醫院。”
陳明生訝異：“我今天不值班，好不容易休假，要是不是什麼大問題，你就找別的大夫。”
“只能你過來，快點兒，現在。”
陳明生有些無語，深感黎成澤是個大資本家。
陳明生到了醫院之後，給黎成澤打電話，卻得了黎成澤一句：“等着。”
過了很久，黎成澤才從病房裡面出來。
陳明生挑眉看着他扯開的衣領，忍不住心生怨氣：“你自己都睡了，還讓我過來，你這是壓榨，壓榨！”
黎成澤皺着眉頭，低喝：“你小點兒聲。”
他從門縫裡看了胡曼一眼，見她沒有什麼反應，依舊抱着枕頭在睡，這才安心。
黎成澤揉了揉額角，低聲道：“精神受到驚嚇之後，想要復原，需要多久？”
陳明生挑眉：“怎麼了？你嚇小嫂子了？”
黎成澤放下手，一臉正色。陳明生不敢再開玩笑，趕緊鄭重回答：“這要看是什麼樣的驚嚇，短期內進行心理疏導，很快就會復原。”
黎成澤搖了搖頭，“好幾年了。後來的醫生估計也沒有治好，現在又復發了。”
陳明生看到黎成澤面色沉沉，好像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問：“是小嫂子？”
黎成澤點點頭。
“到底怎麼回事兒？”
黎成澤沒有把胡曼的事情跟別人說過，就算是陳明生，也不是太清楚。
所以他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陳明生驚異不已。
他只知道胡曼曾經被注射過D385，還不知道這些事情。
陳明生亦是眉頭緊皺，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那現在什麼樣？是精神會突然崩潰，還是怎麼？”
他正說着，突然，病房門被打開。
胡曼站在門口，慌慌張張的，看到黎成澤之後，猛得撲過來，抱住他。
黎成澤趕緊接住，伸手拍拍她的後背，上下摩挲。
“別怕別怕，我在呢，我就出來跟陳明生說兩句話而已，不會走，你不要怕。”
胡曼大口喘息着，好像嚇得不輕，額頭沁出了一層薄汗。
黎成澤抱住胡曼進屋，陳明生在門口，看着黎成澤輕言細語地安慰着胡曼。
胡曼什麼都不說，只是抱着黎成澤，雙手在他的腰後面死死攥住，生怕他再跑了一般。
黎成澤說：“你好好睡覺，總睡不踏實，白天要困的。”
胡曼搖頭，堅決不自己睡。
黎成澤無奈，他皺着眉頭，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陳明生走過去，笑着跟胡曼打招呼：“小嫂子！”
胡曼向來羞赧，在別人面前從來不主動和黎成澤親熱。
但是現在陳明生喚她，她也不鬆手，只是把頭轉過來，看了陳明生一眼，想要說話，又好像說不出一般。
黎成澤問道：“是不是做噩夢了？”
胡曼點頭，耳骨蹭着黎成澤的胸膛，感覺到他的心跳，這才安心。
黎成澤輕聲安慰：“夢都是反的，都不是真的。”
胡曼依舊不爲所動，死死抱着她。
黎成澤皺着眉頭，看了陳明生一眼，陳明生搖了搖頭，他比了個手勢。
胡曼不知道怎麼看到了，猛得尖叫起來。